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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祈与夜愿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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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冯老也笑道:“李奥尼斯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手气?”

夜愿这才注意到,在这间贵宾游戏室里,十大家族的人基本聚齐了,只除了范修连恩和曼德无人在场。

显然他不是唯一注意到这件事的,冯老一边翻自己的牌看一边问:“寿星呢?”

昼司答道:“不知道,估计在筹备什么隆重的入场。”

“李奥尼斯家财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区区一个生日宴会就能下这么大的手笔。”

昼司也翻开自己的牌看了一下,一对10。

一般来说,持牌的玩家不会愿意亮牌给身边的人看,一是因为古老的迷信认为这样做会散掉好运,更主要是因为身边人的反应很有可能暴露给牌桌上的他人——玩牌归根到底是玩“人”。但夜愿从小被昼司训练得不管看见什么牌都波澜不惊,面无表情——打牌一分靠运气,两分靠算,七分靠演。

昼司随手跟了上家的注,说:“毕竟十八岁了,是该好好庆祝。”

“十八岁按照李奥尼斯家的规矩就可以正式接管百分之十的家产了吧,听说小公子想和曼德家一起搞氦-3开采?”冯老说。

上座的林科嘲笑道:“天方夜谭,探月基地建在哪,废土吗?”

昼司说:“也不见得,曼德家垄断着百分之五十的氕-硼燃料和反应技术核心,要说起无中子核聚变,没有人比他们更熟了。”

冯老哼笑一声:“核聚变,我们现在全窝在这么一小块孤岛上,整个地球表面寸草不生,就是因为这些喜欢搞核聚变的。”

无中子核聚变是不产生辐射副作用的,但在场没有人提醒他。

坐在对家的是冯老的长子冯德维恩,他年近四十,身材挺拔保养得当,比起父亲来说显得十分寡言。

他推出一摞筹码,说:“加四万。”

剩下几人纷纷弃牌,冯德维恩盖着牌丢回桌上,默不作声地将筹码拢到自己面前。

重开新局。

昼司手中又是对子,这次是一对8。

“听说老曼德在拼命招兵买马,要这么多人力干什么,不会真只是为了什么探月基地。”昼司随口丢出鱼饵:“野心家的欲望没有尽头。”

“我也听说了,”林科搓着手中的牌,先等桌面上的公共牌开出来后,才接着说:“不过鹿角号就那么大,能养下多少人?”

公共牌是8,10,10,才第二局昼司手中已经凑出了fullhouse。

林科加注一万,昼司手握fullhouse却只是犹豫着跟注了——牌面越大越要慢慢诱敌深入,等彩池金额够大再一网打尽。

“应该说,虚摩提就这么大,还每年都越来越多,能装下多少人?”冯老也跟了一万,说:“所以说李奥尼斯才是虚摩提最大的股东,你们手上掌握着多少地产?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四十二。”昼司毫不客气地说,林科吹了声口哨。

冯德维恩弃牌了,继续开牌——转牌是7,没有同花。

发牌员说:“翻牌圈喊注。”

林科大手笔地丢了三万进去——很明显凑出了顺子——或者假装凑出了顺子,但面对葫芦(fullhouse)无论如何也没有赢面。

昼司装作为难的样子,手里来回切换着两枚筹码,像是在思考该不该跟。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跟注三万,接着说:“这百分之四十二已经是从百分之五十六稀释下来的,每年虚摩提都在扩建,不过也快到头了,新三区已经触摸到了反重力磁场范围的最边缘,再往外就是些私人循环艇,已经算不得什么虚摩提了。”

夜愿默不作声地听着,忽然想起了在小船上独自钓鱼的安息。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不知道他是否吃到了真正的番石榴,不知道那艘小船装饰上气球后看起来怎么样,不知道他和小羊,以及那名叫米奥的人过得是否快乐——不知道自己的爱的人也恰好爱着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最后一张河牌翻出,竟然又是8,昼司手中的葫芦赫然晋升为四条。

林科看了半天,敲了两下桌子,保守地过牌了。

彩池中已经有了十五万笔芯,昼司淡定地加注五万,林科哀嚎起来:“你这是要我全入?”

“当然不,”昼司礼貌地说:“您还剩六万,留下一万作为纪念。”

在场的人都看好戏般地笑起来——林科如若此时弃牌,手握顺子实在意难平,之前下注的所有金额也就打了水漂。但如果跟注,赢了到还好,输了就得下桌了。

“好吧好吧,我allin。”林科将六万筹码全部推了出来。

昼司也跟着多丢了一万,并且开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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