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祭品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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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好似坐在一滩清幽潭水之上,初时感觉温热,但甫一离体,水温很快就变得寒凉,变成叫齐悦坐不安稳的针毡,他就像一个尿了床的娃娃那般,满脸无措。

“邪主,你听我解释……”这时,饕的舌头忍不住自两粒扣中的缝隙钻了出来,想要伸到齐悦的臀缝下去舔尝几口。齐悦立刻停下了话头,本能地躲避。

“滚回去!”被餮蓦一呵斥,淫`舌又灰溜溜卷动着,缩了回去,像是觅不着甜食、又渴望巧克力的孩子。齐悦忽然觉得,饕有时也挺可爱的。

他继续道:“小悦真不是故意的,孕水它流下来的时间不受控制,更何况一受了那种刺激……根本就来不及……唉。我刚才就说,还是垫着那个预防一下好。早知道这样,小悦就不坐上来……”

“叮咚,”齐悦解释未完,宋智余的短信,又见缝插针地飘了进来。

如果说宋老师的第一个短信,是引燃今晚一系列磨难的导火索,那么这第二个短信,就真像是雪上加霜的一枚深水雷了:“齐老师,你在忙吗?抱歉又打扰你了,只想确定一下你收到了我的信息,哈哈。”

齐悦是真的很忙,忙着被邪神教训。虽然早有预感,但当他真被餮掀下来、一脚踹翻在地的那刻,骨头突然撞到地板上,他还是觉得有点痛的。

看来餮是真生气了,所以齐悦乖乖地扮演了一只受惊的小鹿,爬起来后躬身在地上伏着,一副“主人我知道错了”的惹人怜爱相。

餮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菜,手里还握着那只手机,看都不屑看齐悦一眼,而是盯在宋智余发来的文字上,玩味地嚼着嘴里的一块清蒸鱼——哦,是蘸了醋的鲈鱼,充分品味了一番“醋意”后,才慢慢说道:“魅官儿说得果真有理……让一只母`狗跟人一样,随便上桌吃饭,的确是我的疏忽。”

“啪嗒”,手机置了地,齐悦也看见了宋智余适时送上来的“炸弹”。这人,齐悦真恨不得用灵力震碎他的脑壳——如果身为苍生御狩,无须遵循“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灵力”的族规的话,所以还是只能想想。

这下子餮又生气了,怎么办呢?手机……齐悦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快速拿起手机,指尖一滑,打开了后置摄像头,对着餮的俊颜“咔嚓咔嚓”地连照好几张。

从他这个角度仰拍上去,男人的五官显得尤其深邃俊逸——如果忽略他膝盖上那一滩水渍不计的话,就像是世间最杰出的塑像大师,握着雕刀、一笔一划琢刻出来的神祗。丰神俊朗的气度,叫齐悦看得有些痴醉,让他联想起,多年前渭水金渠之上,杨柳岸春日暖风之中的初遇。男人踏浪而来,在他心头洒下的、那片一瞬即永恒的惊鸿。

照完了像,齐悦嘴角含着一丝甜笑,将餮的相片设置成屏保,按灭屏幕后,又现宝似的举给餮看:“邪主,你看这里……”待餮望过来之时,他拇指摁了一侧的锁定键,小亮盒子里显出了餮的容颜,比照镜子神奇得多。

来自千年前的邪神,脸上现了短短一瞬的惊诧,可随后又眯起眼,目光锁在了那屏幕之上,似在思考齐悦这么做的用意。

“邪主,这才是‘女朋友’的真正意思。君在画中,画在心中,心在情中。从此以后,我一打开这个叫‘手机’的亮盒子,就能看到你。我要天天看你,日日念你,时时想你。以目睹之,以心观之,以情思之。邪主请记得,我不是齐魅,我叫齐悦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知不知呢?”说着,齐悦慢慢地跪行至餮的脚边,深情地将侧脸,贴上他的小腿,轻声说道:“在小悦心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明天就叫我那不知趣的同事看看,我的女朋友是多么的完美……”

第63章入骨相思

餮高高坐在椅子上,任齐悦捧着他的小腿搂抱了一会儿。齐悦的侧脸,贴着餮的黑裤,慢慢蹭动,感受着男人小腿上虬结的肌肉,那么温暖,那么紧实。

别人的耳鬓厮磨,都是两个相爱的人靠在一处,脸贴着脸,鬓磨着鬓,互诉暧昧钟情。而他呢?齐悦觉得,餮还愿意让他这样尽情抱着,就已是种恩惠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餮的嘴角,忽然勾了一抹冷笑,虽然口中念的是最最温情的诗句,但他的笑意里,却浮着瑟瑟寒潮,“好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话音置下的同时,齐悦又一次被猛然掀翻在地,这次是仰面朝上,后脑勺重重撞地。不待他起身,餮又赐来一脚狠狠的踩踏,像是要把他这个爱情的罪人,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一般,定得他不得翻身、不得动弹。

餮的脚上,没有穿着鞋子,脚底冷得像块冰,齐悦知道,他的心也在虚境的凄寒中,冰封了千年。

齐悦依稀记得,就在封印他的前一刻,两人还躺在婚床上说着情话,餮踢了鞋子,打算上床与齐魅缠绵……齐悦真恨不得,真如自己骗餮的那样,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要让他记得这些,为什么要让他充满愧疚的心,一次次忍受冰棱的搔刮,痛得这样无力?

齐悦的眼里又开始泛上雾气,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餮的脚。

踩吧,你踩吧。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心里有气,狠狠踩我便是了。只是,能不能让我试着用手,来温暖你的脚心?

“邪主,”齐悦仰望着男人的下巴,轻声说,“明天,小悦帮你买一双鞋子好不好?虽是夏日,可光脚在地板上踩久了,也会凉。还有啊,你的裤子被我弄脏了,明天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好不……唔!”

本来踏在齐悦起伏胸膛之上的脚板,瞬间袭上了他的喉头,踩在了他的声带上,迫使他止住了关切的话语。

“嘘——嘘——你先别说话,”餮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他踩得楚楚可怜的人,摇着头徐徐说道,“魅官儿方才说错了,‘心悦君兮君不知’的感觉,我又怎么会不知呢?你说,我被困在虚中千年,脑海里就像做了个千秋大梦,梦里我一直想着的那人,又是谁呢?心悦君兮,君不知。只因君在外面,同女人洞房花烛,月圆花好,生儿育女,幸福美满得很呢!你个贱人当然是不知的了!”

餮的眼中,勃然闪过一道怒焰,寒凉的脚趾,夹住了齐悦略微突起的喉结,像是要把那颗小而精致的玉丸碾碎一般,使了力地倾轧。

齐悦认命般的闭上双眼,任凭两道泪水,无声地淌下来。他现在的这具身子,就是餮口中所说,前世的自己,与女人洞房花烛后、一代又一代生育下来的产物。这叫他如何解释,又能如何辩驳呢?只有默默承受餮的怒火,才是他该有的还债姿势,他愿意将心放在烈焰之上,感受餮曾感受过的煎烤。

餮见齐悦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顿觉有些无趣,转眼瞥见桌上放着的一罐牙签,心里头又冒出一个新玩法。

“魅官儿,没想到过了千年,你还喜欢念诗啊?好,好,那我来吟一句,你听听看,喜不喜欢?”他一边说,一边揭开了扣在上方的瓷盖头,露出底下的一罐牙签。反拿在手中的盖头,就像一个小巧的瓷杯,他又随意抽了一根牙签,尖头冲上,扔进了“瓷杯”里。

男人准备妥当后,蹲下`身来,终于与齐悦挨得近了一些,边吟边晃动着手中瓷杯,那牙签咣当当地在里头跳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魅官儿你看,我手里拿着的这一个,像不像个骰盅?”

齐悦不知餮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只得不安地应道:“像,可是……”

“像就好,像就好。那你说,骰盅有了,里头的相思红豆,又要去哪里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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