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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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云燕一夕传,又是危岳雁的贴身军用之物,不用怀疑定是危岳雁从遥远的南疆为她带来了东西。只是是什么东西竟能如此勾人心魄?

凌秋泛小心翼翼抓过千里云燕,终于发现了被它长而华丽的尾羽掩藏下的信封。这信封特别的很,寻常信封顶多是长而扁足够装一份薄薄的信纸就够了,偏偏这个信封竟然是立体的,凌秋泛万分小心的一点点沿着边缘把塞在里面的信纸剥出来,连呼吸都控制的微不可闻,生怕会惊到被这个信封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珍而又珍的心意。

那是一朵六瓣的白色花朵,四分之一手掌的大小,六瓣细长白色花瓣往下弯曲成一个很精巧的弧度,花蕊鹅黄,根茎如蔷薇带刺,异香扑鼻香飘数里,置于缪琳瓶中一室可闻。

凌秋泛不识得此花,幸好信封里贴心的放着一张薄薄的绢,凌秋泛不知道为了给她寄这张只有传递最危险或者极其需要伪装刺探敌情的消息时才会用到的最珍贵最轻薄最便捷的丝绢,危岳雁差点被秦广漠提溜着领子吼到耳聋。

薄薄的丝绢上还带着花卉的香气,打开后是危岳雁恣肆飞扬却明显拘束小心了很多的字迹,一如在她面前的人。

“此花名为:千里香,南疆特有的香花。”

寥寥数字,未言相思,未诉情长,凌秋泛却已经感受到了那份珍之重之,被人小心翼翼揣在心尖上的饱满爱意。

她取出日间从江都城带回的酥酪,千里云燕敏锐的捕捉到了和千里香作对的香气,但它这次并没有什么不爽的举动,而是静静的陪在凌秋泛身边,看她就着香气吃着酥酪,一抹甜蜜的笑意从嘴角一路延绵到心里,所过之处惊心动魄又安心无比。从那夜起睡前一碗酥酪倒成了不食甜食的她毕生未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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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你怎么就——”秦广漠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把危岳雁的脑袋给拧下来。危岳雁一脸“我错了我下次还敢”的表情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挨骂。

“唉算了!”秦广漠看到她这副模样什么气都给磨没了,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不爽,生气!

“广漠你别生气啊。”危岳雁摊摊手,“反正这次丝绢带得多,咱们应该还够用。”

“你不知道那丝绢多贵吗!”秦广漠一说起这个就来气,全天下最名贵的蚕丝,经最巧夺天工的织女织出天下最轻薄的丝,悉数收拢在军器监内以供军需。

“跟军器监那边磨了多久才磨下来的,敢情不是你在磨!”秦广漠说着说着越来越生气,“霜戈那家伙你也不是不知道,跟个龙守护自己宝贝似的守着这些东西,要不是因为你这次啊真的凶多吉少——唉!”

危岳雁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秦广漠的背,“广漠,咱先不说这些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边陲重地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危岳雁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扶在秦广漠肩上的手垂落下来。

“雁子,除去扬子溯,才可心无旁骛的攻城。”秦广漠微微偏过脸,深邃的眸子里彷如沉了片幽潭。

危岳雁又何尝不知道,扬子溯活着一天,他们的危机就潜在一天,这段时间他们进展神速连取数城,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对方有些刻意避退什么,南疆军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但是饶是如此,连吃败仗的南疆军居然军心未散,表面上被打得丢盔弃甲,撤退时却乱中有序。这样的战况不是没有经历过,危岳雁和秦广漠皆疑有诈,外有南疆军,内有扬子溯,如此内外交困,未战先疲。

边界要塞的城池互相应和首尾相接联为防御重地,现在南疆军驻守在最后一个陇息城,粮草几欲殆尽,四边被夏军围困住,除了弃城投降别无选择。却自恃有城中百姓为质,与夏军僵持不去。先前几次战斗爆发都是南疆军先发起攻击,危岳雁率兵且战且进,将对方逼退顺势收复失地。整整三个月里未主动攻一寸,危岳雁只守不攻的战斗策略传遍,虽然曾有耳闻,但是切实见到还是有几分以外,尤其是南疆军,见危岳雁作战骁勇,多年闻其威名,未曾想到她居然善守不善攻。对此危岳雁心里却不以为意,除去她自己的原因以外,现在这样的举措更重要的是因为扬子溯,她必须稳扎稳打,不能冒进。

然而现在南疆军却不再主动发起攻势,这样一来陇息城就很难攻破。三个月,对于危岳雁来说,已经足够煎熬。虽然之前动作很快,那也是因为南疆军实在沉不住气,一切的节奏都被对方牵着走,让对方反客为主,想必夏军方任何人都会意识到这样的情形不容乐观。

“再过三日,无论如何都要攻城。”秦广漠知她心中缘由,替她下了结果。毕竟南疆军断水少粮,城中受困的百姓更是饥肠辘辘,最后耗不过的仍旧是大夏的子民。

“你是想趁乱做了扬子溯?后将杀名推给对面敌军?”共事数载,危岳雁不可能不知道秦广漠的手段。

秦广漠不置可否,只反问危岳雁,“难道你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么?南疆军残暴不仁,他们以城中百姓为质,若我们再不攻城,他们沉不住气极有可能直接屠城。届时血流漂杵浮尸千里。若趁此时机主动攻城,至少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你若是担心那个原因,大可以推给我。”

“南疆军近来所作所为匪夷所思,很可能有诈,让你这样去冒险得不偿失,我不能这么做。”危岳雁一口否决。

他们现在驻营的地方是南疆的克里苏河流域,最后剩下的陇息城绕过克里苏河衔接南疆边境。危岳雁绕城一圈驻营于此。然不论是围城还是半围城,就像手谈时的黑白双子,胜负未分之际围与被围间的颠倒实为常势。如果贸然挺近,很有可能会反主为客遭遇被四面夹击。

秦广广漠盯着沙盘里的模型,转身去拿细棍堪堪指到陇息城的时候又停了手,“唉,这座城本身的地理位置就是易守难攻,要不是城里还有些许逃不走的妇孺儿童,我真想劝你直接引水淹城。”

危岳雁顺着他的细棍看去,陇息城的位置就像一个庞然大怪张开的血口,随时都能把人吞进去,两潭克里苏明珠镶嵌在旁,皎皎明月下的河水此时看来仿佛怪物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射出嗜血妖异的凶光。

“即便已是如此,他们也依然是大夏的子民,他们尚且坚守,大夏又怎么能放弃他们。莫说此等边塞要区,即便再险再小的城池,也是大夏的领土。有我在,定要守得大夏金瓯无缺。”

就在两人焦急之时,突然一名斥候拿着密函前来报信。

危岳雁转身,“速速报来。”

“是。”

那斥候双手抱拳,禀道:“南疆军那边有动作了。”

“什么?”

“怎么回事!”

秦广漠和危岳雁惊得异口同声。秦广漠忙上前一步将那斥候手中的密函拿在怀里抖开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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