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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曼波_分节阅读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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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摇晃

cakewalk停留在被鼠标刚刚点开的模样已经快四个小时,而简灼只是和那些空音轨来了个两相望,从零点点坐到了凌晨四点。

他被冻得回了神,扯下小被子转头就倒在了床上,抱着零星的睡意半阖着眼翻了翻朋友圈,瞧见上次去医院碰见的那个研究生发了一条吐槽,正好有关周恕琛。

“天啊,我好思念旭哥,他能不能不要再把我们俩扔给别人了!你们知道小周学长有多毒吗???

昨天有个过来矫正的小弟弟,周恕琛就让我去接手。结果那牙椅好像坏了,我捣鼓半天都放不下去,当时我就瞥见他路过看了我一眼。

本来我出门看星座运势就说水逆了,结果真的,拔牙的时候我又不小心打麻药针扎到食指了,然后他二话不说就让我出去,拔完牙出来又逮着我又说‘这么爱犯低级错误还留在这干什么,不如回去和本科生一起见习’。

我靠,我当时就茫然了,难道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他没犯过小错误吗??我恳求姐妹们不要为美色诱惑,少对蛇蝎美人抱幻想,性格真的太差了。(此条屏蔽学长)”

简灼使劲脑补了一下周恕琛做这些事的表情,虽然陌生,但意外地十分鲜活,好像就是在为他不能所见的另一版面贴上一块的拼图。

他又手贱去翻周恕琛的朋友圈,毕竟自从醉酒那一遭之后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与彼此多聊,只有日常对话却全然没有延展的趋势。

可这三天里,周恕琛只在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

是前夜四点二十七分,也是他醉酒的那个凌晨。

简灼懵着一颗脑袋点进链接,才意识到原来那个晚上周恕琛并没有睡着觉。

那是Muse的Starlight。

周恕琛还配了个晕眩的emoji。

简灼不常听摇滚,更不用说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个他搭着末班车跑来的时期,他想了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代沟。

窗外的路灯微微隙进一些清光,循环放着Starlight,简灼就这样握着那把钥匙久久地瞧,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放逐到另一个未知的心系,而能载他回航的就只有周恕琛与他的飞船。

大概是他自我感知过剩,他竟然会觉得周恕琛最近的许多举动都会和他多少牵上关系,就譬如说这一首歌。

事到如今他才觉得自己没救了,发现事情只要碰上周恕琛就会变得越发越棘手起来,而且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全都在以往的日子里有迹可循,让简灼做出情理中他绝不会做的蠢事。

比如说简灼前段时日像个变态一样将周恕琛的社交平台翻了个遍,虽然他并不很爱分享自己生活,可多多少少还是让简灼对他的了解又进了一分;又会通宵通宵地拽住刚刚挖掘出的周恕琛的喜好偷偷补课,倒是丰富了不少新的喜好,从此他们之间重叠的圆圈变得愈发的大,所以才会觉得聊天轻松,却都不曾意识到这沟壑是靠彼此你前我进给系上的。

简灼躺在沁着潮气的被褥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大脑除了发呆以外就只能用来想他了。这抓心挠肺的程度让简灼太不习惯,甚至延伸出一小些的痛苦来,他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又开始发烫,伸手捂住了脸,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抿着唇,盯着聊天界面上周恕琛的备注,没有再多想,十分认真地将它改掉了。

闹钟响起的声音像是凭空敲下一片惊雷,吓得简灼一激灵,迅速地关掉后他这才意识到已经七点整了。

抓了抓头发,简灼从脏衣物满地的地板上踩出去,跑到镜子前洗漱拿起牙刷的一瞬间却又开始不自主地发愣。

到底要做什么来着?简灼下意识咽下一口辣辣的牙膏沫,模糊地回忆起来。对了,洗漱完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坐113号公车赶去东郊记忆的ODDITYHOUSE。

不知道穿什么,于是简灼只好又去翻他那传家宝般的OFF-WHITE卫衣,还无念无想地一边开着立体音响放着Kanyefeat的那首MixedPersonalities,一边刷曾经纯白的那双yeezy,这导致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了。手机里那端的DI不断地质问他是不是又没设闹钟,他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压根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可简灼好像现在都还处在梦中。

简灼作为DI临时邀来的演出嘉宾,倒是没有给他丢脸,中场时等到DJcue,他跳脱地跑上台去,胸前的三把钥匙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闪着银光。

简灼回头,看见背后的屏幕换成了2FLAMING的logo,一时间竟觉得有点恍惚。作为串场,他上去唱了一首自己mixtape里的Antibody,然后又跟结束中场休息的DI合唱了一首DI的出圈情歌之后就在欢呼中给观众道别了。

那之中有观众吼“荒火下次见啊”,他一怔,笑起来说“会的”。

简灼准备惯例蹭车去趟和DI家顺路的老冯工作室,于是在后台等了一会。他听见舞台那边躁得很,偷偷一探头才知道是DI跳了水。不知道是不是唱的热了,DI把上衣都脱了,此时就赤身裸体地被观众撑起来,显然又因为小胖子实在不轻,前面的观众有塌方的趋势,瞧起来有点狼狈好笑,却又挺令人羡慕的。

“周老师,有人找。”李护士踌躇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去叫醒靠在椅背上睡着的周恕琛。

周恕琛睡眠很浅,其实在李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意识了,他迷茫地望了望挂钟,八点过了。

自从放弃了颌面外科,就决定了像他这样的正畸医生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好过的,哪怕在医院也就只是坐坐门诊,五点就能收拾收拾回家了,而谁能想到分明他这几天都没睡好觉,结果靠在凳子上还奇迹般地睡了三个小时。

李兰又指了指,说在门口。

他撑了撑头,低声说了句抱歉,将白大褂脱下挂在柜子上就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在大厅伫着的人就簌簌地朝周恕琛跑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那男生染着浅亚麻的发,穿着长款的暗纹大衣,浅口皮鞋是踩着穿的,里面衬着卡其色的绒毛。

“Sean!”那人开心地对着周恕琛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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