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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王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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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衰力竭后那些年朦胧的梦境里时常出现埃蒙的脸,我回头,听见他温柔的呼唤我的名字,身后都是温暖的阳光,笑着跑过来拉我的手。那样的差距,犹如银河一般的鸿沟让我感到绝望,恨不得快点醒来,不愿意让他看到我,又恨他留我在这种黑暗的牢笼中慢慢枯萎。我拼命的躲,打他,骂他,叫他滚开,使劲拍开他的手,猛然醒转过来,却是一只猫爪在拍我。

我茫茫然的愣了一会儿,头顶一张猫脸,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脑子才慢吞吞的转起来:“喔,是阿帕啊。”

阿帕抖了抖,浑身的毛都静电蓬松开来,无比诡异,它把爪子搭着移到我眼皮子底下,肉球下面是几张纸,邀功似的看着我。

我拿起纸一看,果然又是和前几次一样的记录黑魔法的书的残页,不知怎么被阿帕找到的。我仔仔细细地把残页上的魔法背下来记在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烧掉,纸灰撒出窗外。

“哎呦我的眼睛!”窗外忽然一声低呼,我站起来往外一看,那米正蹲在窗口揉眼睛:“你又在烧纸!”

我连忙开窗让他进来,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一下跳进来,警惕地探出头去四下观望了一番:“今天有空,就来了。”

我说:“别看了,那么早他们不会来的。”

那米闻言这才缩回身体关上窗户,他现在穿的是普通侍卫的服饰,很合身,像个体面人。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我想得告诉你一声让你高兴高兴。”

我淡淡的说:“如果不是俄索尔挂了的消息我应该是没什么好高兴的。”

他摇摇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道:“我听说,那个什么谈判的,要提前了!”

“提前?”

“对啊!”他点头如捣蒜:“我听说提前两年,你不就可以少吃两年苦了吗?”

我说:“我没什么所谓,俄索尔丧心病狂,看到有骨气的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就高兴,根本不是要调教我,纯粹虐我他开心,我早就有数了。”

他闻言长长的啊了一声,有点尴尬的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气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殿下弄成这样,还积了一身治不好的毛病``````”

俄索尔并没有对别人公开我的身份,所以那米也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我因为他的自私而被囚禁调教,最后落得一身毛病,其实不全是。

我见他又要开始忆苦思甜,开口制止道:“这个事就不要提了,你这几年如果不是你偷药给我我现在更惨。”

他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没什么,我只是方便的时候才偷,还没你的猫照顾你多。”

这是句实话,我被禁足,好在不是完全囚禁,虽然被禁止学魔法和练格斗,但杂书和报纸还是能看的,阿帕作为一只猫,体型也不大,来去格外方便,开始最痛苦的那两年里经常偷俄索尔专门栽种的灵果和药材给我,偷多了以后有一次差点被守株待兔的侍卫逮住,断了一条腿才跑出来,后来果园和珍奇花园把守变严,能偷的机会就一下降了许多,阿帕养好伤势以后变成搜集破纸残页,把有记录完整魔法的纸页留下来给我,多的时候两三个,少的时候一个,今天是第五回了。

只要我一有精力,就会去尝试这些黑魔法。

只要我还活着,不管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弃。

俄索尔,你放心,不要说你想利用我得到什么好处,八字那一撇都不会有的,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你,你就算死成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Chapter15 再见埃蒙

“奥西里斯?”那米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我回过神:“啊?”

他眨眨眼,语气惶恐的说道:“你刚才的表情好恐怖啊,你会不会以后黑化然后疯狂报仇啊?”

我说:“你是怕我找你报仇吧?”

他不置可否,嘿嘿地笑了一下。

我说:“你放心,黑化什么的都是屁,我虽然不是坏人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我是扯平的,至于俄索尔``````就算不能十倍奉还挤巴挤巴也得还个整数回去,为了俄索尔黑化,他还不配。”

那米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容,抚着胸口说道:“好在有阿帕,你这只猫是真的帮了你不少忙。”

我把阿帕抓进怀里摸了几把,手感尤其好,也喃喃道:“是啊,就和它的第一个主人一样。”

那米也想伸手也想来摸,不料阿帕忽地抬眼,一口朝他的手咬过去!那米连忙缩回手,打了个哈哈干笑:“好凶啊。”

我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阿帕的寿命是多少。”

说着又自问自答道:“应该暂时不用担心吧,他送我的猫,一定不是普通品种,神族的宠物怎么说也有百来年寿命,要是养得好说不定还是它送我去见马克思呢。”

那米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问道:“他?”

我摇摇头:“不,没什么。”

第七年的时候俄索尔对我的管制和调教减轻了许多,也很少再亲自动手折磨我,并且命人隔三差五的把好药往我这里送,务必不能让我出岔子。

这一年整个宫殿里来来往往的人一下多了许多,有几次多到人声鼎沸的。偶尔还能看到纹着另外的纹章其他领主的侍卫,平时这几个领主几乎都是不来往的,这样一看很有要发生大事的派头。

我落了个轻松,心安理得的吃药养病,终于比前两年会吐血的时候恢复了一点,起码一眼看不出憔悴了。

“奥西里斯,过几天神族就会派使者下来了,你马上就解放了。”那米躺在花园里叼了根草望天说道。

这几个月不巧又是冬天,我裹了兔毛的毛裘才出来,犹觉得冷,缓了好半天才呼出一口白气说道:“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这几年阵仗搞得太大了,蚀影荒漠向来不依附神族,即使是谈判的弱方,也不至于狗腿似的迎附人家——你看这些花,那些灯柱,为了让这里不那么暗居然多了这么多灯。”

那米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好事啊,这两年你晚上逛花园没再摔过了。”

我说:“又不是俄索尔特地为我安的。”

“不,”他忽然一下坐起来,认认真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反驳道:“谈判的排场确实大,但别的地方没有这么多灯,你有没有发现从两年前你快不行了一连昏迷半个月的时候起他就对你好一点了?”

我冷然道:“他不是可怜我,也不会看上我的,你想说什么?”

他哑然,半晌说道:“奥西里斯,我想着你快解脱了,今天来之前帮你找了一个女巫算了算命。”

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女巫这个职业,心里估计大概和神族的占卜师差不多,联想到露茜茜的算命准头也不由提起了点兴趣,奇道:“她怎么说?”

那米眼角抽了一下,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

“她说``````你的菊花最近有大凶之兆。”

我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连连咳嗽,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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