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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_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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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出门时,魏箩狠狠地瞪了赵玠一眼。

  昨儿帮他做了那事后,她的嘴巴到这会儿还酸着呢。都是他,非要什么劳什子的条件,不就是出一趟门么,却跟管家婆似的管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今天早晨赵玠的态度却是不错,不仅亲手喂她吃饭,还为她描眉画眼。当然赵玠描的眉是不能入眼的,弯弯曲曲像蚯蚓不说,还差点把魏箩描成了一字眉,魏箩一照镜子便气笑了,一面命金缕擦掉重画,一面对赵玠道:“我以前以为大哥哥无所不能,如今总算发现一样你不会的。”

  赵玠并起两个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若是画得很好,你才更应该担心才是。”

  魏箩一想也是,便忍不住“扑哧”一笑。

  “阿箩,打从你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就没听过,究竟有什么高兴的事,也同我说说吧?”梁玉蓉凑到她跟前,一脸促狭地问道。

  魏箩看向梁玉蓉,不为她话里的揶揄而羞赧,反正跟赵玠在一起时,什么羞人的话没听过,她早已练成了铜墙铁壁般的厚脸皮。她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你跟常引大哥的事,我还没问你呢。听说那天常引大哥亲自登门平远侯府,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让伯父伯母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果不其然,梁玉蓉脸蛋一红,拧了一下魏箩的腰,“我……我怎么知道?爹娘商讨我的婚事,从来不让我知道的。”

  魏箩将信将疑地觑她一眼,末了梁玉蓉恼羞成怒,一下子朝魏箩扑过来,俩人双双倒在织金云鸟纹毯子上,乱作一团,笑声不断,此事才算作罢。

  到了千佛寺,魏箩和梁玉蓉来到寺庙门口。说来也奇怪,往常香客如云的千佛寺今儿却格外安静,寺庙外站着左右两排穿玄青软甲的侍卫,寺庙内的僧人脚步安静,仿佛里面在接待什么重要的贵客。门口的小和尚原本想把她们拦住的,但是得知魏箩的身份后,犹豫了一下,两边都不好得罪,于是道:“二位女施主请。”

  魏箩和梁玉蓉走入大雄宝殿,见宝相庄严的佛像前跪着一位妇人,她穿着深红色织金芙蓉花纹妆花大袖衫,头梳倾髻,髻上斜插两支金累丝猫眼石青虫簪,端看背影,无疑是个尊贵美艳的夫人。那夫人对着佛像拜了三拜,一旁穿樱色苏绣莲花纹褙子的姑娘扶起她,转身往门口走来。

  就着殿外暖融融的日光,魏箩这才看清妇人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重华宫的宁贵妃。

  魏箩怔了怔,以晚辈拜见长辈的姿态行了行礼,道:“贵妃娘娘。”

  梁玉蓉也跟着行礼。

  宁贵妃到底比她们年长一轮,遇事比她们多,行事也比她们成熟稳重,倒是没露出多少诧异,只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相遇,看来我跟靖王妃颇有缘分。”

  魏箩敛眸,抿唇一笑,“上次一事,多谢贵妃娘娘的良药,我的伤口才能好得这样快。”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这阵子靖王府琐事缠身,一直没能亲自入宫向贵妃娘娘道谢,还望娘娘不要怪罪。我托人送了镇纸和端砚,不知娘娘收到了么?”

  其实靖王府根本算不得忙,纯粹是魏箩找的借口罢了。赵玠和陈皇后都不喜欢宁贵妃这一边的人,她自然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宁贵妃笑容端庄,恰到好处,“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瓶药罢了,靖王妃生得这样标致,若是留下什么伤疤,那才真叫惋惜。只可惜那药只有一瓶,陛下送给我以后,我用了将近一半,不知可还够吗?”

  魏箩点点头,笑容不变,“够的,娘娘有心了。”

  宁贵妃点点头,她身旁的姑娘这才有机会向魏箩行礼,声音绵软动听:“皇嫂。”

  那姑娘抬起头来,最夺目的是一双璀璨的眼睛,水波微漾,好似清澈的潭水,接着是妙目琼鼻,樱桃小口,倒是个不可多得美人胚子。然而魏箩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她那一声“皇嫂”,想来应该是赵璋新娶的王妃,定国公府大房最小的姑娘,高婉儿。

  魏箩对这姑娘没几分印象,兴许是她家不常跟定国公府来往的关系,只记得她是个性子乖巧,性情温和的心性儿。

  魏箩跟赵玠定亲没多久,赵璋转头就定下了定国公府的高婉儿,且成亲时间比他们还早了一个月。这其中不免有较量的意思,只不过没人说破罢了。

  魏箩同宁贵妃到后院客房说了一会儿话,得知宁贵妃近日身体不适,是以才会出宫到寺里拜一拜菩萨。魏箩关怀了几句,也没说要给宁贵妃送什么药材,毕竟那瓶药的恩情已经还了,再多的,魏箩便不愿意与她们来往。

  离开千佛寺时正值晌午,太阳高照,日光和煦,平添几许暖意。

  魏箩告别了梁玉蓉,回到靖王府,向下人询问赵玠的下落,得知赵玠正在书房,便举步往书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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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  起初下人说赵玠在书房时,魏箩并未起疑,只当他是在看书或者处理公务,未料想刚走进书房,却见赵玠坐在金丝楠木的八仙椅上,左腿随意地搭在右腿上,绣金云纹的袖子卷起,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手持一块小小的石黛,正往手臂上画着什么。

  魏箩走近,才看清他手臂上画着粗粗细细、长短不一的线条,这些线条细看,有些弯弯的,竟跟白天他给她画的眉毛有些相似。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魏箩出声问道。

  赵玠掀眸,把石黛放在一旁的朱漆楠木书桌上,见她回来微微笑了笑,张开手臂道:“回来了?让为夫抱抱。”

  魏箩上前,倒也乖巧钻进他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仍旧没忘记他先才那番举动,指着他手臂上歪歪扭扭的线条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赵玠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搂着她软软细细的小腰,含笑道:“你不是嫌我画眉画得不好看么,这不便想着练练手,日后好给你画眉。”

  油嘴滑舌。魏箩皱了皱小鼻子,左看右看,觉得他画的比早上画的强上许多,遂好奇地问:“你一个下午都在练这个么?你怎么知道哪种眉形适合我?”

  赵玠拈住她小小巧巧的尖下巴,面对着自己,另一只手轻轻地婆娑她的眉毛,“阿箩是柳叶眉,我如何不知道?倒也没有练多久,只半个时辰罢了。”他处理完公务,无所事事,想起今早魏箩那副嫌弃的小模样,便心血来潮命朱耿取来石黛,先是在宣纸上练习,后来觉得宣纸始终不如人的皮肤来得贴切,之后便又画在自己的手臂上。刚有些上手,魏箩便回来了。赵玠没有忽略她眼睛里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愉快,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道:“怎么了,瞧着不大高兴?谁欺负我们阿箩?”

  魏箩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情绪一点儿也没有外露呢。她搂住赵玠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道:“我今天去千佛寺上香,遇见宁贵妃和齐王妃了。”

  五皇子赵璋因为西北大旱一事处理得好,年前被崇贞皇帝封为一等亲王,定国公府的高婉儿嫁给他后自然成了齐王妃,加之前阵子又被太医诊断出来坏了身孕,听说齐王府的门槛儿都快被贺喜的人踏破了。

  如今想来,宁贵妃带着高婉儿去千佛寺烧香拜佛,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是为了高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吧。

  赵玠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波澜不惊地“哦”一声,“你们说了什么?”

  魏箩想了想,如实回道:“没说什么,只随口寒暄了几句,宁贵妃问我的伤好了没有,我便感谢她送的那瓶素肌散。她身子不好,没说几句就离开了,齐王妃的性子倒是不错,同我多说了两句话。”

  魏箩一边说一边吩咐金缕去打一盆热水,热水送来后,她打湿了巾子覆在赵玠手臂上,轻轻擦拭他手臂上的眉印,继续道:“宁贵妃还关怀了几句你的情况。”

  赵玠弯了弯唇,似笑非笑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魏箩垂着浓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像两把小扇子,“我自然是如实回答的,你好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魏箩擦干净他的手臂,又放下他卷起的袖子,仰头看着他道:“齐王妃说永安王妃不久前刚生了一个小世子,再有几天就满月了,届时邀请我一道去。”

  赵玠一边享受她的伺候,一边噙着笑道:“你呢?你若是不想去,我便直接差人送一份礼,你留在家中便是。”

  魏箩想了想道:“还是去吧,毕竟你人缘这么差,我总该要为你争回来一些才是。我要是再不去,这盛京城里就没人愿意跟你来往了。”

  此话不假,赵玠的人缘委实不太好。他生性冷漠,不近人情,在旁人面前寡言少语,能对着你笑一笑便是极大的恩赐了。再加上他名声不大好,处理公务时手段老辣、果决无情,早已在盛京城获得了一个“活阎王”称号。除了拥趸他的大臣,盛京城里的世家贵族圈子还真不愿意跟他多来往,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被他记恨上,从此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魏箩既然已经嫁给赵玠,自然不愿意他树敌太多,她拉拢一下大臣们的夫人,多多少少能为他挽回一点声誉,免得他的名声越来越差。

  虽然魏箩的骨子里并不太喜欢应付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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