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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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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旁听到这消息的皇帝陛下就不那么开心了,当下撂了筷子道:“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谢瑶光不明所以,纳闷道:“你不是一向同外祖父谈得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下朝回来就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景泽不好当着她的面编排靖国公的不是,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心中越发焦躁了些,凌傲柏在靖国公府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这样的地位直接影响了他在小辈心目中的形象,若是阿瑶听了他的话,非要搬去椒房殿可怎么办?

尝过软玉温香滋味的皇上,是万分不愿意晚上一个人在宽大的龙床上孤枕难眠的。

“外祖父,小七许久没见您了呢。”许是在长辈面前,谢瑶光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小女儿姿态来,紧接着她又吩咐道:“黄忠,快拿个凳子来。喜儿,再添一双筷子。外祖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吧,正巧一块用些东西,哦,对了,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我听内侍们说,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要下雪了,您有旧伤,可要注意着些。”

萧景泽见谢瑶光对凌傲柏如此关心,心里那酸溜溜的滋味就甭提了,只是面子上仍在强装,道:“大将军不必多礼,就依阿瑶的意思,同我们一道用膳吧,黄忠,去同御膳房说,让他们再添两道菜。”

能与皇帝同食,可是无上荣宠,萧景泽的本意是,但愿这些吃的能堵住靖国公的嘴,让他别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凌傲柏显然不是能被三瓜两枣就收买了的人,他先是拜谢了皇帝隆恩,而后径直对谢瑶光道:“皇后娘娘入宫之后一直住在未央宫,扪心自问,可有不合礼法之处?”

谢瑶光闻言一愣,脸微微红了起来,想解释却又找不到具体的言语,讷讷道:“外祖父,我不……”

“靖国公,皇后住在未央宫之事,是朕做的主,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朕来,何必为难她。”萧景泽实在是拿这个老顽固没办法,又不忍心阿瑶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出面将这事揽了下来。

“皇上这样说,就是知道此事不对。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臣奏请圣上,还是着皇后娘娘早日搬回椒房殿,以正视听。”

“朕就不明白了,皇后住在未央宫是碍着谁的事儿了,朕这个主人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你们一个个的好像比朕还知道的清楚一样。朝堂上说了还不算完,还要追到这里来,当着皇后的面说道,是没有其他事做了吗?”萧景泽心里头憋着的火,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出来。

谢瑶光吓了一跳,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别生气了,外祖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住在未央宫的确……”

“不关你的事儿。”萧景泽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傲柏,叹了口气道:“朕平素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怎么就连这么一桩小事,也不能让朕舒心呢。”

“臣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皇上自从大婚之后,耽于美色,不似往日之勤勉,每天呈上来的奏折总有一部分要堆积到次日,甚至第三日,臣本以为新婚燕尔,情有可原,便不曾谏言,可如今婚期已过三月,皇上还是如此,实乃……实乃……昏聩。”

昏聩可以说是对于一个帝王最低等的评价,萧景泽盛怒,但并没有再次发火,毕竟凌傲柏说的,的确是事实,他成婚之后,总是觉着批奏折的时间太久,同阿瑶在一起的时间又短,不知不觉的,便将事情推到明日,堆积起来,明日复明日,也难怪靖国公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他。

“是朕……是朕让大将军失望了。”萧景泽叹了口气,“朕一响贪欢,误了国事,着实该骂,但此事与阿瑶无关,还请将军勿要迁怒,朕往后自当以此为戒,勤勉政事。”

萧景泽绝非那种“为了美人,纵为昏君又何妨”的帝王,他不愿意让他的阿瑶,担负美色误国红颜祸水的名声,他知道,只有将这江山守得牢,他才能与阿瑶长久相伴。

从皇帝十五岁登基起,凌傲柏教导他,辅佐他,对皇帝自认还是极为了解的,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已经认识到并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他面色稍霁,问道,“那皇后……”

还未等萧景泽开口,谢瑶光忙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命人收拾椒房殿,收拾好之后,会早日搬进去的。”

凌傲柏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夸赞一句,“你娘没白教你。”

谢瑶光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腹诽道,我只是不想你们再为这个事儿吵架好吗?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的凌傲柏总算是气顺了,坐下来同皇帝皇后一同用膳,和谢瑶光说话也不再板着脸,而是慈爱地教导她莫要凡事都以皇上的主意为尊,身为皇后,要行忠言逆耳之事。

谢瑶光一边听一边点头,还笑呵呵地看了眼话题中的另一主人公,这模样让原本对于她擅自决定搬出未央宫之事很郁闷的萧景泽,更加郁闷了。

☆、第87章 恩威并施

第87章恩威并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关处,宗正府呈上来的礼单,密密麻麻写满了要赐给官员们的年礼。

谢瑶光看得眼睛发酸,使唤一旁正悠闲地翻着话本子的萧景泽,“你倒是帮我看看呀,这么多,我哪里顾得过来,宗正卿下午就要差人过来拿了。”

自从谢瑶光搬离未央宫之后,皇帝陛下也跟着挪了窝,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一大半都是在椒房殿度过的,这一回,朝臣们却无话可说,毕竟他们不能连皇帝的人生自由都给限制了吧。

萧景泽在软垫上翻了个身,枕在谢瑶光的腿上仰头看那礼单,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你叫人把往年长姐拟定的单子找出来,对照着改一改,总归不会出错的。”

谢瑶光在家里是看惯了账本的,哪里会被这些小事给难住,她这样说,无非是想撒撒娇罢了。

三下五除二的弄好了礼单,谢瑶光抱着手炉道:“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你要去清虚观给母妃上香吗?”

“自然是要的。”萧景泽点头道,“这一回,你同我一道去。”

无论赵婕妤身前死后是如何风光,甚至萧景泽登基后,追封她为皇太后,可她依旧泯然于皇陵的黄土之中,更改变了不了萧景泽年少失恃的事实。

谢瑶光每每想到这一处,就不由得为眼前这人心疼,一朝之间,丧父丧母,初初登基,地位不稳,他竟都这样熬了过来,每年除夕前后,还会亲自去清虚观给赵婕妤上一炷香。

“好,我们一起去。”谢瑶光点点头,她要告诉长眠地下的赵婕妤,往后她会一直陪伴着萧景泽,请她放心。

每年快到除夕这几日几乎都会下雪,今年也不例外,喜儿给谢瑶光裹上了大毛衣裳,又将手炉放到她怀里,这才道:“皇上命人在马车上放了个小炉子煮茶,要是主子觉得冷,便喝一杯暖暖身子。”

“我知道了。”谢瑶光笑,“今儿是个下雪天,外头定然路滑,你来回可要小心些,对了,若是华月问起,你就说我天冷不愿出门,请她到宫里来坐坐。”

寻常文武百官的年礼,派普通的内侍去送就可以了,但崇安长公主是萧景泽的长姐,又是大安朝唯一的一位公主殿下,自然要派皇后的贴身侍女去才行。

喜儿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今日的任务,点头应道,“奴婢晓得的,夫人那里,还用带什么话吗?”

谢瑶光还嘱托喜儿去看看凌氏,往年都是她陪着凌氏过年,今年家里缺独留母亲一人,心里有些怪不是滋味的,可身份所限,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回家窝在凌氏怀里撒娇了。

“同我娘说,皇上已经允了我,初二回家省亲。”

长安有旧俗,出嫁女子大年初二可归宁回家看望父母,在这事儿上,萧景泽从来不拘着她,谢瑶光略略提了一句,他就同意了。

得了信儿的喜儿施了一礼,便领着宫女内侍们往公主府去了。

谢瑶光在宫门等了一小会儿,脚都冻僵了,她不时地跺跺脚,朝未央宫的方向张望,半晌后才见黄忠小跑着过来,同她说:“边疆战乱,匈奴来犯,皇上刚刚接到线报,这会儿正同大将军在议事,一时半刻过不来,让娘娘先回宫,说是事情完了就来找您。”

国事自然是最大的,匈奴连年来犯,几乎已经成为大安朝所有人的一块心病,谢瑶光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道:“劳烦你跑了这一趟,回去同皇上说,我在椒房殿等着他,无论什么时候。”

黄忠哎了一声,又急匆匆地往回赶。

谢瑶光拢了拢披风,对身畔伺候的宫女们道:“回吧。”

因为主子们要出门的缘故,大殿里的火盆早早就熄了,谢瑶光突然回来,一众人又是手忙脚乱的点火驱寒。

窗外还有人在清扫宫道上的落雪,谢瑶光看着那小太监扫一会儿就停下来,双手捂着脸哈气,想了想问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冷的天,那些内侍还穿得这样单薄在外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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