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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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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朗不理他,转头对连公公拱手行礼,道:“老夫人交给您一道折子?”

  连公公笑着走到袭朗面前,深施一礼,“没错。”语必将折子递给袭朗。

  袭朗拿到手里,借着院中一排排大红灯笼的光看完,讽刺一笑,问:“您要不要看看?”

  连公公连连摇头,“老夫人已经病得神志不清,想来折子上也是些糊涂话,不需看。”

  大老爷满脸惊诧。

  二老爷已是面如死灰。

  袭朗将折子信手抛到赵贺手里。

  赵贺会意,取出火折子,将折子烧了。

  连公公看完竟是松了一口气。

  袭朗和声道:“去喝一杯喜酒?”

  连公公就哈哈地笑着摆手,“我平日里就爱多喝几杯酒,酒量倒是尚可。只是,今日除非袭四爷能破例多喝几杯,否则真没什么意思。再者,太子爷还等着我回话,您也忙着处理家事,就先告辞了。”

  “行,改日我陪您多喝几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袭朗唤赵贺送客。

  连公公是太后面前很多年的红人儿,如今竟转头投靠了太子。

  太子呢?是他不允许袭朗频繁来往之人,可看眼前这情形,两人交情可是不浅,太子这算不算是干涉朝臣的家事?!大老爷丝毫没有麻烦迎刃而解的轻松,因为袭朗已经给他埋下了一堆隐患——

  香若松、罗老板此刻肯定去酒席宴前闹起来了。丢的是谁的脸?

  他还想观望几年再站队,而袭朗这分明是已有选择,他日后是跟儿子保持一致还是反其道而行?

  二老爷已是面色惨白,踉跄着奔进室内,跪在老夫人面前失声痛哭。

  晚了,完了。

  什么指望都没了。

  大老爷也想哭,可他更想打人。他久久地凝视着袭朗,目光越来越阴寒可怕,沉声道:“给我去祠堂罚跪,等着家法伺候!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是受着还是造反!”

  赵贺送客回来,站到袭朗身边。

  袭朗吩咐道:“让人给大老爷请一段时日的病假。明日二老爷父子就要被人告上公堂,事情也要宣扬的满城皆知,大老爷急怒攻心,病倒在床。再有,请一位太医过来。”

  “是!”

  袭朗这才对上大老爷的视线,笑意凉薄,“老夫人和二房不贪财,没有今日,我设局也不能成事。你不动辄说出让我休妻的话,我不会替你做主何事,可你说了。是以,今日不妨把话说明白。要我听你的,已无可能,不如你明日趁热打铁,把我逐出家门,日后形同陌路?”

  大老爷嘴角翕翕,怒瞪着袭朗。

  “可你不会。你怎么会那么傻?你就是想杀了我,也要维持个父慈子孝的名声。再把我赶出去,你这名声可真就完了。”袭朗语声愈发柔和,语气透着安抚,“还是听我的,与其上朝被言官骂得灰头土脸,不如称病在家躲个清静。你放心,我不会放闲杂人等进府打扰你。”

  大老爷分外缓慢分外吃力的抬手指着袭朗,手抖得厉害。他想说你这个混账、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跋扈残酷的儿子!反了,真的反了……他心里这样想着,偏生一个字也说不出。喉间泛起一股腥甜,胸中气血翻涌的厉害。

  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的身形忽然向后仰倒,摔在地上。

  袭朗微微一惊。他不记得父亲是这么气性大的人,移步过去看了看,竟是真的晕厥了。

  他刚要说话,二老爷慌慌张张从室内奔出来,抖着声音道:“快传太医,传太医!老四,你祖母不好了……”

  ?

☆、第49章

?  罗老板带着一群人去了宴客厅,当着宾客的面,说了袭朋欠债不还的事。袭朋怎么会承认,气急败坏之下,要唤护卫将人绑了丢到街头。场面陷入混乱。这件事,香若松没露面,是为避嫌。他一现身,人们就少不得想到并提及袭朗和香芷旋,话传来传去,兴许就会传成香家与袭家的是非,那样一来,唯有坏处。

  香若松在整件事里的作用,是物色到了罗老板这样一个有来路可查的商贾,并让二老爷注意到这个人。

  事成之后,两人看着分掉五万两,并且,袭朗答应给罗老板一条能在京城扎根的财路。

  这两个人能帮袭朗狠狠收拾二房,五万两,值了。况且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花费真正的出处是二房。

  香若松如今正愁没钱周转,银子于他不亚于三伏天里冰镇的水。

  无奸不商,罗老板本来也不是善类,但在广州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被香若松坑了一把。他转手或变卖部分家产来到京城,一来是要跟香若松讨个说法,二来是看看京城有没有适合自己的财路。但是这一来不要紧,在同行间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他发誓要在京城立足。因为这种传闻,有一度他处境很是尴尬——回广州去,同行一定会说他在天子脚下找不到立足之处,才灰溜溜的回了原籍。

  罗老板近来一直跟香若松憋着一肚子火气,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香家不是跟袭家结亲了么?那你就得给我谋取好处,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香若松被罗老板纠缠的紧了,下跪磕头的心思都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了京城,他就是穿鞋的,怎么能不担心自己正费尽心思巴结袭朗的时候,被罗老板一脚踹到泥潭里去。

  万幸,袭府情形太乱,袭朗让他出这一把力。

  五万两银子,他只能拿五千两——坑罗老板的账,这次顺道算了。他已经很知足了,没后顾之忧才是最要紧的。

  **

  喜事变成了闹剧。

  本就病重的老夫人,情形更糟。

  大老爷急怒攻心,昏迷不醒。

  袭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可是混乱的时间也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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