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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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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给气得不轻,将捡回了一条命的程曦唤到面前,狠狠训斥了一通。随后仍是不解气,又命人去传话给和月郡主,把皇上的决定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那个不识抬举的蠢货,眼下处境已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能够形容了。

  “该!”皇后咬牙切齿地道。

  和月郡主听说之后,简直崩溃了。

  比她更崩溃的,是西夏宁王。

  在西夏寻常人眼中,和月郡主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可在他眼里,是个顺王如何都不肯要的人——同在皇室的兄弟不肯要的那么个东西,即便是他沦落到了如今的处境,也不会认为她配得上自己。

  再听说那媚药是和月郡主动的手脚,简直气得跳脚了,当下命人把和月郡主拖到面前,赏了她一通鞭子泄愤——他是使臣,在前来的人当中,能够说一不二。他如今是收拾不了别人,可还收拾不了她么?

  不能怪他生气,丢人丢到了异国他乡,任谁受得了?

  和月郡主只用双手护住脸,一声不吭地忍受着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

  宁王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用手点着她数落,“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到了异国他乡,还以为是身在西夏不成?竟还敢那般张狂!在西夏你还有楚襄王纵着你为非作歹,在这里谁能容着你?你在西夏那么厉害,顺王妃刚嫁过去也能与你打个平手——从那时你就该长点儿脑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信的话,等你回去,她能将你活剥了!”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住和月郡主,“你最好能想出个万全的法子,要是当真嫁给我,那你就别想活了!立即给楚襄王去信,让他快些想出对策!我实话告诉你,我宁可在这儿当一辈子质子,也不可能与顺王不肯要的货色朝夕相对!”

  他这一番话引发的心头刺痛,简直比伤口的疼还要尖锐几分。“住手!”和月郡主猛然抬手,握住了鞭梢。

  行刑的人这才发现,她已满脸是泪,通红的双眼充斥着怨毒。

  **

  香芷旋回府途中,钱友兰命车夫赶了上来,上了她的马车,是有话要说:

  “慧贵妃怎么进的宫,想来你也有所耳闻吧?”钱友兰开门见山,“也是因此,我们老太爷不允许府里的闺秀前去东宫赴宴。家里几房的人对此都有些不满,但是老太爷向来说一不二,硬是压下去了。”

  慧贵妃的事情,宁氏与香芷旋闲聊时说过几句,听那意思是不大光彩,香芷旋倒也没细究过,上一辈人的事情了,又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个人,不需关心。此时听钱友兰这么说,也就只是点一点头,问起别的:“那你们府里这一阵的气氛不大好吧?有没有人求你想想法子打通门路?”

  秦老太爷被慧贵妃的事伤到了,别人看到的却是荣华富贵,保不齐就有人想铤而走险。

  钱友兰苦笑,“我们府里的局面,谁都清楚,做主的是老太爷和六爷,我公公那一辈反倒是说话最没分量的。老太爷拍板决定了,六爷又不在家里,余下几房的人可不就整日里围着我转,唉……真是难答对。可也没法子,我宁可得罪阖府的人,也不敢违背老太爷的意思啊,我有今日,是老人家当初为我撑腰才得来的。”

  香芷旋想了想,由衷地道:“换了我是你,也会这么做。”要是惹了老太爷不高兴,任谁是秦明宇的发妻,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钱友兰透了一口气,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家常话,说秦夫人从现在起就在忙着准备外孙或是外孙女的包被、衣物鞋袜,又问起蔚氏的产期。

  东宫里发生的事,很多人一看就有古怪,不是眼见的那么简单,但是钱友兰只字不提。

  钱友兰的聪慧之处就在这里,从来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一些人从头看到尾的,向来坦然相告悲喜得失,也从来就清楚有些事情知道了反倒是祸事,只是随大流人云亦云,便是关系越来越亲近,也不会多问一句。

  说了一阵子话,到了岔路口,钱友兰辞了香芷旋,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香芷旋回到府里,径自去了婆婆房里,没想到的是,宁三太太也在。

  宁氏先一步道:“过来与我说说话,看几个儿女的聘礼或嫁妆准备多少合适。”

  香芷旋一听就明白过来,“这么说,表弟、表妹的婚事定下来了?”心里却不免想着,宁三老爷的动作也太快了,这才刚出正月几天啊。

  宁三太太先一步笑道:“从去年冬日就在张罗着,那时已有了眉目,今年一开春儿,你三舅就一个个定了下来,说这样一来,筹备的时间也宽裕些。”

  香芷旋笑着道贺:“那今年可是喜事连连呢。”

  “是啊,是啊。”宁三太太笑道,“几个儿女的婚事都有了着落,我心里也真是轻松了下来。这次过来,一来是给你们婆媳道歉,二来才是商量聘礼嫁妆的事儿。”

  “看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香芷旋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您从元娘出嫁之前就一直忙碌,我不好上门叨扰,眼下以为您没什么事,正想着跟婆婆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下帖子请您过来呢。”心里清楚,宁三太太能惹出是非的,就是儿女的婚事,眼下她既然已让宁三老爷全权做主,便是真的放手了,那袭府还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

  宁三太太竟被她引得由衷地笑了起来,“到底是一家人,我等不到你请就赶紧过来了。”

  “那多好啊,晚间您留下来用饭吧,等会儿我让厨房多备几道下酒菜,您与我婆婆喝两盅。我可是知道,您二位都是好酒量。”香芷旋说着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不行啦,陪不了,看着都能看醉了。”

  宁氏和宁三太太都笑了起来。

  说话间,寒哥儿听得母亲回来了,由金妈妈领着从里间走了出来,因为走得急,脚步有些踉跄。

  香芷旋忙上前去扶住了他。

  “娘亲,娘亲……”寒哥儿的小手握住了母亲两根手指,另一手指向炕桌上的一把象牙柄裁纸刀,满眼期许,“拿拿。”

  “你要拿裁纸刀?”香芷旋连忙摇头,“不行,那个可不能拿。”

  宁氏不由后悔,“看我。先前无事,寒哥儿又正睡着,我就要裁一些纸张。他醒了之后说要拿,恰好赶上你三舅母过来,我就让他去里间玩儿了。可真是没想到,这大半晌了,他还没忘记这个茬。”说着就要将裁纸刀收起来。

  “娘亲……”寒哥儿先是委屈地仰头看着母亲,又扁了扁嘴,看向祖母,“祖母,拿拿……”

  宁氏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香芷旋头疼不已,“喊谁也不行啊,那个是刀,会伤到你的。”

  “不。拿。”寒哥儿忽闪着大眼睛坚持着,小手更用力地抓住母亲的手指,拉着长音儿撒娇,“娘亲——”

  “不能拿。我没骗你,说的是真的。”

  寒哥儿又扁了扁嘴,小脸儿都要皱起来了,随即啊啊啊地假哭起来。

  香芷旋蹲在地上,满脸惊讶。儿子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出?又想着他从来也不是太较真儿的性情,除了吃饭那件事,从来都是大人说了不准,他就不再坚持己见。

  但是怎么对付这一出,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没出过这先例。

  “别说你假哭,就算真哭也不能拿的。”香芷旋认真地告诉寒哥儿,“不信等爹爹回来你问他,他也不会同意的。”

  讲道理当然没用了。寒哥儿的假哭眼看着就要变成真哭了。

  香芷旋叹了口气,“这么淘气,太让人伤心了,还不如元宝听话。”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元宝,忙问寒哥儿,“元宝呢?”总算找到转移孩子注意力的法宝了。

  寒哥儿一怔。

  金妈妈适时接话:“紫苏带它去后花园玩儿了。”

  “是吗?”香芷旋立刻笑着抱起了寒哥儿,“我们去找元宝,再摘几朵花回来,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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