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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_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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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寒哥儿没有香芷旋那么好的忘性,犹自不甘地指着炕桌,“刀……”

  “你不想元宝啊?它肯定想你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它追小鸟么?我们这就去看看。”香芷旋自顾自说着,已经拿起了寒哥儿的大氅递给金妈妈,缓步走出门去。

  寒哥儿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元宝看得更重,也就放弃了先前惦记的裁纸刀,由着母亲抱自己去了后花园。

  这边的宁氏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裁纸刀收了起来。

  “这孩子倒不是倔强的性情。”宁三太太赞道。

  宁氏特别舒心的样子,“的确是,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偶尔磕碰一下,打个岔就过去了。”

  “你这儿媳妇也是个妙人,就没见哪个当娘的一本正经还慢条斯理的讲道理。”

  宁氏一说起这个,就忍不住地笑,“她从来就是这样,越是这样,倒越是哄得住孩子。”

  “也是,要是毛毛躁躁的脾气,孩子一看就先怕了,一怕可不就要哭闹起来。”宁三太太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宁元娘,不由笑着憧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外孙。”

  宁氏笑道:“这还用愁?你跟元娘的光景只会越来越好。”

  “是啊,我也想开了,往后只要元娘好好儿的就行了。”宁三太太说着,想到以前种种,讪讪的笑了。

  夫君一力做主儿女婚事的时候,还是满心不甘。可又有什么法子呢?经了上次在钱学坤家里的事,已经吓怕了。那点儿不甘比起恐惧,微不足道。此外,雪上加霜的是,夫君的态度越来越强硬,她不能不担心下半生要看冷脸度日,到了这地步,再不低头认命,可就真是自取灭亡了。

  这次得以前来,还是先求了夫君给袭府递话,不然还是不能登门。

  **

  寒哥儿看着元宝在花园里玩儿了半晌,才又绽放出璀璨的笑容。

  随后,香芷旋又让几名小厮蹴鞠。元宝跟着起哄,在几个人中间跑来跑去,弄得几个人手足无措,寒哥儿却觉得有趣,咯咯地笑个不停,好几次都要挣扎着下地一起去玩儿,需得好一通哄劝。

  不管怎样,总算是把裁纸刀的事儿给忘了。

  这一晚,袭朗留在外书房,过了子时还未回房。

  香芷旋哄着寒哥儿入睡之后,心里回想着东宫里发生的一切,有个念头始终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想抓住,总是不能如愿。

  她索性披衣下地,去了西次间,自己动手备好笔墨纸,把印象深刻的一幕幕按照发生的顺序描绘下来,再来来回回地看,反复回忆,检视有无遗漏的细节。

  在这过程中,她终于知道忽略了哪个细节。

  是四公主。准确地说,是四公主某一刻的眼神。

  她极为细致地描绘下来。

  那种神色,香芷旋曾在三公主脸上见到过几次,三公主看着或是提及蒋修染的时候,某些时候就是那种眼神。

  四公主这眼神是看着谁才情不自禁流露的呢?

  彼时她看向的一行人,有太子,有几名最起码年过四旬的朝臣,还有袭朗和蒋修染。

  换言之,那两个人,是谁又不声不响甚至都不自觉地让人动心了呢?

  这种男子就是这点不好,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有意无意,不定何时就会发现他又惹了桃花债上身。

  不论是直觉,还是之前二公主、三公主的事,都能让香芷旋确定,四公主不会因为那份或许都不能道出不能让人发现的感情做出糊涂事,对她和宁元娘是满心善意。

  正是因此,让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四公主心里那个人是谁,反倒不重要了。她甚至不想弄清楚。但是反过头来想,如果直觉出错,如果四公主是藏得极深的一个人……又当如何?

  她将面前纸张收起来,却是懒得动,就坐在那儿发呆。意识到袭朗身形趋近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抬眼对他一笑,“忙完了?”

  “嗯。”袭朗走到她面前,半坐在书案上,抬手捧住她的脸,“想什么呢?”

  “在想你跟蒋大人这种人……”她蹙了蹙眉,“真讨厌。”

  袭朗讶然挑眉,“这话怎么说?我们俩怎么一起开罪你了?不大可能啊。”

  香芷旋握住他的手,问道:“你之前跟我提过一句,说四公主之所以主动要帮你,是有事相求,她求你的是什么事?”

  “姻缘。”袭朗如实道,“她想嫁给陈嘉兴的二弟。陈嘉兴你还记得吧?原是榜眼,后来晋升为状元的那个人。”

  “什么?”香芷旋蹙眉,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又仔细回想,确定今日陈嘉兴也好,他二弟也好,都没去东宫,便又讷讷地道,“不应该啊。”

  “有什么不应该的?陈家是书香世家,陈嘉兴的二弟也是才华横溢,四公主看中了文人,不也是情理之中么?”

  “你少打岔,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如实招来,大半夜不睡,跑这儿神游是怎么回事?”

  香芷旋犹豫半晌,将那张四公主的画拿给他看,“依你看,她这神色是怎么回事?”

  袭朗看了半晌,又奇怪地看她一眼,“这像是……像是三公主看着蒋修染的样子,她远嫁之前,在街头遇到过我和蒋修染。”

  “能确定么?”香芷旋问出口,待他点头之后,才将所见情形与他说了。

  袭朗先是一笑,“那就是蒋修染又祸害人了。”随后才惑道,“但是她钟情的不应该是陈嘉兴的二弟么?”

  香芷旋轻笑,“你也给绕晕了吧?”又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道,“你又怎么能确定她不是看着你呢?”

  “胡说八道。”袭朗将画纸放下,“也就你看得上我。闹半天你是跑这儿吃飞醋来了?”

  “你才胡说八道呢……”

  她语声未落,他已将她抱起来,转往寝室。

  “寒哥儿在床上睡着呢,别闹。”

  他才不管,回到房里,把她放到床里侧,又小心翼翼的抱起儿子,转去门口唤来金妈妈。

  寒哥儿做着梦被他打发回了西梢间,元宝也跟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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