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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骄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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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只是在长福跟前发几句牢骚,李廷恩的亲事连李二柱他们都不敢做主,他就更不敢多言了。在长福面前这么一说,其实他都有点后悔了,好在长福年岁渐长,嘴上把门的多了,没说出啥他不乐意听的事情。他拉了长福一把,殷勤的给这个能做自己儿子的兄弟倒酒,“吃吃吃,你是跟着大少爷吃大鱼大肉的人,等你回了咱们府城,再叫你嫂子给做点小菜下酒。到时候哥哥给你打两斤一壶春回来。”

河南道的一壶春一斤五两银子,对李廷恩这些人来说不算什么。对长福长寿这些下人来说,却算是难得好酒了。听长寿这么说,长福激动的直拍胸,“长寿哥,您是我长福的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长寿嘿嘿笑,不搭理他这茬,塞了一勺子炒翠的青豆到他嘴里。

两人勾肩搭背的将桌上的酒菜一扫而空,长寿酒意上头,开始满嘴喷酒气的跟长福吹起了牛。

“四老爷带回家那个,别看一进门就挺抖威风,老太太拼命抬举她,天天叫她在床边上伺候,来个人还拉着给说这是四老爷正经的妾。其实啊,都他妈是空的。咱们大少爷的眼光,是这个……”长寿竖起一根大拇指,“咱们大少爷谁也不挑,就看中四太太管家。看看四太太,抬抬手,就把人卖身契从四老爷那里拿了回来。现在那个女人见着四太太比见着亲娘还亲。”

长福哈哈笑,“是是,咱们大少爷是这个。”

“那可不。兄弟你是没在家,没瞧见四老爷那副样子,咱这些下人谁不晓得四老爷当年那点破事儿,整天人五人六的在家里吆喝来吆喝去。嘿,等将来分了家,看他们狗屁下场。还想要荷院给那小娘们儿住,那小娘们儿是啥东西,咱们家五姑娘又是谁,那是咱大少爷的心肝眼珠子,老子等着他们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死。”

听到这段话,长福拍案而起,“真的,欺负到五姑娘头上去了。”

长寿打了个酒嗝,拍拍长福的肩膀,“放心,有王管家在,不能让二老爷他们吃亏。”他砸了咂嘴,“说起来五姑娘性子也烈,四老爷还在边上,就叫人把崔嬷嬷喊来给了那娘们儿几个耳刮子。兄弟,你是没看到,四老爷那张脸当时就跟下霜一样。还有向家的人,我呸,狗屁倒灶的啥向家少奶奶,还在二太太面前摆架子,秦先生家就剩两个孩子了,咱大少爷哪能亏待。秦家遭难的时候他们去哪儿了,要不是咱大少爷带人去李家村,这两个孩子死了都没人收尸。这会儿知道外头话说的难听了,想要捡现成的便宜。要不是老太爷嘱咐不能耽搁大少爷会试,咱就让大少爷给向公子写封信回去,休了这个恶婆娘。”

“下霜好,下霜好,喝酒喝酒。”长福不知从哪儿又摸出几瓶酒,给长寿倒了一杯。最后直接把长寿喝的倒在了酒桌上。

从平这时候偷偷摸摸从外头进来,轻轻推了一把扑在桌子上打鼾的长寿,发现果然是睡着了之后,就去给长福拧了张帕子让他洗脸醒酒。

长福被帕子上的凉意刺激的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和从平一起将长寿扶到了床上躺下。

关上门出来长福就给从平抱怨,“从大哥,你非叫我请长寿哥喝酒做啥,有啥话直接问得了,我长了十多年,还没这么喝过酒呢。”

“你懂个屁。”从平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教训道:“主子们有主子们的道道,咱下人有下人的心眼。你就这么急赤白脸的问,人家就能老老实实的答你。你小子,嫩着呢!”他虎着一张脸骂长福,“你看我平时,咱少爷张嘴问啥,我可少有答不出来的。少爷一直带着你在身边,你要连这点事都不能给少爷分忧,你小子不白费每顿几碗白米饭了。”

被训了一顿,长福嘿嘿干笑,讨好道:“那这回的差事你看我办的咋样。”

“不咋样。”从平拉脸瞪着他,“你那酒量还得练练。咱们少爷将来要是出了仕做了大官,你跟各家各户的下人应酬时候还多着呢,那都是人精子,就是喝醉了有人嘴都比蚌壳还紧。你要连酒量都不成,到时候反被别人把话套了出来,趁早滚蛋罢。”

一席话说得长福急忙表忠心,“我今儿就开始练,今儿就开始练,往后天天喝两斤烧酒。”

“成。”从平应了声,催他去换身衣服,“赶紧的洗漱洗漱,完了去见少爷,少爷还等着你把实话告诉他呢。”

  ☆、第63章

石定生今日起了个大早,还吩咐人给李廷恩温了两杯福酒。

“廷恩,喝了这杯酒。”

李廷恩先给石定生行了礼,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石定生看着面前的爱徒,温声道:“廷恩,你已是会元。今日的殿试,若无差错,前三已是稳的。今日,你行稳路便是。”

李廷恩明白石定生的意思,他当即道:“老师放心。”

“放心放心,对你,为师最放心不过。”石定生呵呵笑着点头,对身边还在揉眼睛哈欠连天的石徵晖道:“修林,你不是有话要说?”

听见石定生叫自己的名字,石徵晖嘟了嘟嘴,朝前迈了两步,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道:“你早点中状元出去做官,把芜姐姐还给我。”他顿了顿声音忽大了起来,“你都定亲了,就别指望芜姐姐了。”

李廷恩哭笑不得听着石徵晖勉强算是祝福的话,其实他一直连石徵晖口中的芜姐姐是谁都不清楚。他摸了摸石徵晖的头,笑道:“好,芜姐姐是你的。”

石徵晖别扭的躲开李廷恩的手,蹭蹭蹭跑了。

石定生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失笑,吩咐从总管,“时辰差不多了,出门太晚,只怕定安街上全都是车马。今日你带了我的玉牌,亲自送廷恩入宫。”

“是。”从总管一脸的喜气洋洋。

走到皇宫前的定安街上,果然不出石定生所料,能并行八辆大马车的定安街此时满满当当全都是人,一直延伸到皇宫正仪门前。正仪门前宽阔的汉白玉道上,左卫军,右卫军,天破军林立。

从总管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天色,虽说不至于会耽误殿试。可从总管想到石定生的叮嘱,还是觉得能早些进去更好,他就告诉了李廷恩一声,拿了石定生的玉牌去找了在正仪门前看守的统领。

统领见过石定生的玉牌,得知是今科会元后,吩咐了两个手下,将李廷恩的马车带去了正仪门左面的丽直门。今日李廷恩用的是石定生的马车。石定生的马车为高宗所赐,车身是用一两金一两木的沉香木所制。这架马车一过去,顿时吸引了在丽直门前十几辆等待进去的世家子弟的目光。

马车过丽直门,行金水道,在大庆宫前停下,自有太监领路带他们进殿试的万和殿。

从总管上去往太监手里塞了个荷包。

太监捏捏荷包,察觉到里面圆滚滚的,就笑眯了眼,连声道:“从总管,您放心,李公子就交给奴婢,一准儿不叫李公子耽搁了时辰。”

从总管笑呵呵奉承了他两句,折身回到李廷恩身边低声道:“李少爷,老奴几个只能在这儿等着您。您记记方才这太监,待会儿去万和殿的时候,您就牢牢跟着他,万万不可随别的领路太监走。这殿试的花样,多着呢。”

李廷恩扫了屋中各自养身的举子们一眼,察觉到不少人投过来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果然就有七八个太监开始过来唱号,要举子们随他们去万和殿。

先前从总管打点过的那名小太监就有意站到了李廷恩这一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冲李廷恩使了个眼色。李廷恩会意的起身站到他身后。

边上另一个太监朝李廷恩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和那名小太监对视了眼,小声道:“石大人家的那位公子?”

小太监点了点头。

“给了啥?”

小太监嘿嘿笑,比了个圆。

“嘶……”那问话的年纪大些的太监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小子这回是真赚着了,咱们守着这地儿,三年才能有这么一回进项。石大人多少年没有子侄来考殿试了,今年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倒叫你小子捞着了。”

小太监摸摸袖子里沉甸甸的荷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到对方艳羡的神情后,小太监再想想自己在宫中的资历,肉痛的道:“您那头都是没油水的,要不您带他们走和春宫绕一绕?”

“你个兔崽子,收了别人的东西还真上心啊。”年纪大些的太监眯了眯眼,不耐的目光扫过冲着自己站的十几二十步远的几个举子,掂量了一下后道:“成,你痛快我也痛快,到时东西出了手得分点给哥哥。”

“不能亏待您。”小太监拱了拱手,笑呵呵的看着万和殿的执事太监过来后,年纪大些的太监把身后跟着走的人走了和春宫的方向。

带路走的时候,小太监就冲排在头里跟在身后的李廷恩小声表功,“李公子,您放心,这会试前头的那七八个,都给带去绕了和春宫,奴婢让他们掐着点到万和殿。到时候您先往那儿一坐静静心,一准儿写文章比他们顺畅。”

原来是将这些人带去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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