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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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属后宫,在禁苑之中,外臣不得随意入内,而陆纪在入口处对禁卫出示了随身的腰牌,便带着他顺利地进入了禁苑之中,谢祈想起上次随陆纪入宫也是一样的情景,而现在与那时又十分的不同,不由有些好奇今日陆纪着急去见公主是为了何事。

  陆纪像是知道他的疑问,微笑道:“说起来,此番还是你的功劳,将那张星图交给安九道带回。”

  谢祈一凛,他都忘了此事,上次他在四时园想甩锅给安九道,便将那星图默写出来交给他,打的事反正别人也看不懂的主意。现在听陆纪此言,倒像是有了眉目,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了。

  陆纪见他沉思不语,淡淡道:“那日安九道到四时园中去找你,并非我的授意,你应知晓他其实是我父亲的人。”

  谢祈闻言不由试探道:“说起来倒有些可惜,只拿到那张星图,却不能解出其中含义。”

  陆纪深深望了他一眼,笑道:“这你不用担心,将那张星图已经解出来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谢祈一惊,难道除了他与谈惜,还有人能通星术,那个人究竟是谁?而如果那个人解的是对的,告诉陆纪天下将有女主,陆纪一定认为那人是公主,他又会怎么做?

  想到此处,谢祈着实有些不安道:“那上面……到底说的什么?”

  陆纪看着他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谢祈怕引起他的怀疑,自然不好再问,同时他也明白大约因为此事,陆纪才有心要提拔他,而今日,大约陆纪便是已经得了具体的消息,要进宫去面见公主。

  谢祈满怀忐忑地随着陆纪进了昭阳殿,触目皆是熟悉的景象,然而物是人非,若不是他早已做好心理建设,恐怕此时便难以抑制心神。

  陆纪入了殿内,他远远跟在后面,未见其人先闻齐声,只听得一个娇俏的声音道:原来那日你说要举荐一人,说的便是他。”

  那声音由远及近,谢祈知道公主就站在他身前,便低头垂眸。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公主,看着自己之前用了十七载,万分熟悉的身体,谢祈只觉得难以自已,便低着头不说话,然而他不愿意抬头,那人却不依不饶,在他身前令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谢祈闻言只得抬头,想与她对视,公主却将目光转开,对陆纪幽幽道:“来你待他果然不同。”

  之后公主却突然笑道:“若他真如你所言一般,才智过人,不如留在我身边的。”

  谢祈不由内心腹诽道,留在你身边,难道做宦官么?陆纪不语。公主见他表情莫测,不由道:“我不过开个玩笑,看你紧张的样子。”话虽这么说,然而她再看谢祈的目光却特别意味深长。

  陆纪闻言也没有不悦,却微笑道:“下个月便是你生辰,想怎么过?”

  谢祈猛然一怔,才想起,的确,下个月便是他的生辰,然而既是生辰,也是忌日。

  他心中如潮水翻涌,却听公主幽幽叹道:“下个月便二十七岁了,还有什么好过。”

  谢祈此时才觉出哪里不对,即便在他看来,也完全看不出来二十七岁的公主与十七岁时的自己有什么不同,十年的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消失了一般,这个身体,分明与他十七岁时一模一样,不知该说是那人驻颜有术,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此时却忽然有内侍来通报道:“陛下传召公主。”

  谢祈闻言一怔,他为公主之时,为天子所不喜,几乎很少见他,而此时情况与那时却有很大不同,想必此时的天子也知道,只有公主才是自己的亲生血脉,所以待她不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连这亲生女儿身体里,也换了一个人。

  公主闻旨准备见驾,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将国师炼制的长生丹带上。”她转头对陆纪微笑道:“父皇简直一日也离不开这丹药。”

  谢祈又是一怔,不知这国师又是什么人,他望向陆纪,陆纪却并没有十分惊讶,反而开口道:“看来,我此番来得不是时候。”

  公主望着陆纪道:“陆郎来见我有什么事?”

  陆纪笑道:“没有事便不能来么?”

  公主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有事,你会来我这里么。”

  陆纪正色道:“确实是有事情。”

  谢祈伸长了脖子正欲听陆纪到底要说什么,公主却眼神示意身边之人退下,谢祈也只能无奈随宫人一同出去。不过他心里大约有个猜想,陆纪定然是已经得知那星图中的含义,此番要来告知公主,只是不知道公主万一真的知道星相预示天下将有女主后又会如何,只怕是即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姜泓从章华殿中远远望见那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那日他放了谢祈回去,没想到几日后这人居然经陆纪举荐,入朝为官,不得不说,他身上的谜团真的是太多了。他这般想着,裴澜在他身边开口道:“前日里殿下调取了他的户籍卷册,又派人去了他的家乡瀛州,近日便会回返,只怕过不了几日,他的身份便会水落石出了。”

第四十八章

  陆纪与公主在殿中谈了片刻便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凝重。随后公主登了銮舆,一队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昭阳殿,谢祈垂目肃立一旁,眼见那车驾向着天子居所紫宸殿而去。

  谢祈在心中有些怀疑这公主带着那长生丹去进献天子,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那人虽薄情而寡恩,但毕竟是他的生父,想到此处谢祈不由还是有些忧虑。

  也许是他这忧色显露在了脸上,陆纪深深望了他一眼,谢祈才赶忙回神,陆纪淡淡道:“走吧。”他便随着陆纪一路又出了禁苑,回到了议事厅之中。

  议事厅之侧设有厢房,供当值的官员留宿。那日之后又过了十几日,到了休沐日的时候那里便有些冷清,陆纪几乎从不在宫中过夜,此时必然早早便回了府,就连刘项也一脸喜悦地回了家。谢祈既无家可归,又无处可去,又不愿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略微思索一番,决定出宫去找山秀喝酒。

  谢祈刚迈出议事厅,才发现外面的宫殿已经装饰一新,此时华灯初上,映照着檐角的张牙舞爪的异兽影影重重,令人森然生畏,远处耸立的宫阙显得更高不可攀。

  见到这有些不同寻常的景象,谢祈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公主生辰。

  自然,也是他的忌日。

  只是公主的这个生辰过得着实有些简朴了,既没有预备庆典,也没有大肆封赏。虽然他还是公主之时过得比这更加朴素,但实则是因为他幼时便不为天子所喜,每年今日也就是只得一点赏赐,能与母后一同出宫一趟到寺中祈福,仅此而已。

  然而如今的公主却是天子最亲近之人,如此低调行事,便十分不同寻常。

  谢祈揣摩不透其中的原因也不再多想,而如今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他过生辰,好在他向来想得开,便潇潇洒洒地踏着雪出了宫去。

  今日的风榭之中依旧宾客盈门,高朋满座,谢祈刚一踏进院子,便有人在身边轻柔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谢祈不用回头便知一定是红衣。

  果然,红衣开口便嗔道:“大人好几日都没有来了。”

  谢祈无奈叹道:“是真忙。”随即又道:“山公子呢?”

  红衣轻轻将他扯到一旁道:“主上在见客。”

  谢祈有些失望,顺着红衣的视线,透过微微拉开的隔间门,清悦的琴声从里面传出,山秀兴致勃勃侃侃而谈,而他对面那人却是桓冲。桓冲斜倚在榻上,一手执盏,表情漠然不发一言,他身侧有个白衣的女子正在弹琴。

  那琴声曼妙,谢祈不由认出这便是每日在湖面舟中弹琴的那位佳人,山秀曾答应过让这女子弹琴给他听,然而却一直没有兑现。

  想到此处他不由“切”了一声,这待遇他都没有,这两人却在此处花天酒地,不由有几分失落。

  谢祈不愿进去打扰,山秀余光却扫到门外的他,见了他十分惊喜,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拉开了隔间门,笑道:“方才刚说到你,你就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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