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谁占了我的身体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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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祈有些好奇这两人会说自己什么,只是见桓冲也在便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山秀推了他一把道:“前些日子里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趁此机会把话说开,把酒言欢可好。”

  又转头对桓冲道:“每年的今日你都要来找我喝酒,只是我向来量浅,不能令你尽兴,今日有谢兄作陪,定当不醉不归。”

  桓冲玩着空杯不说话,谢祈也不知自己怎么一鼓作气就走了进去,真的端起一盏酒,望着他道:“我敬你。”

  桓冲并不看他,似有心事,只是自己一杯一杯喝着,他即便饮醉也饮得也十分端庄,慢条斯理,谢祈看他这样子便有几分不耐,一杯杯喝得比他更快,桓冲才有几分兴趣地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山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俩人,想拦也拦不住。

  谢祈宿醉一夜,第二日早上从一片凌乱的杯盏中清醒的时候,只觉得万分头痛,昨夜到后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他勉强坐起来,桓冲自然不见人影,一旁东倒西歪的睡得比他还沉的是山秀,他将山秀横在他身上的胳膊搬开,使劲推了他一把,山秀只是皱着眉翻了个身,便又睡死过去了,谢祈无法,只能摇摇晃晃站起来。

  红衣捧着醒酒汤,跪在外间推开隔间门,抬头见他站的不稳,忙起身从身后托住他,又命人为他打水。红衣悉心用冷水为他擦了擦脸,又喂他喝了半碗醒酒汤,谢祈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谢祈匆匆回了宫,却远远见到了陆纪,顿时僵住,这每月休沐是两日,怎么陆纪却提前回来了,陆纪远远望着他仪容不整的样子,表情顿时十分之嫌弃,不过似乎是有事,来不及说他什么便向着昭阳殿去了,谢祈这才想起来,今日公主生辰,难道他专程进宫是为了此事?

  然而他刚回了议事厅,便见到陈敬安在那里等着他,只是此番陈敬安见到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是冷冰冰道:“谢大人,与我走一趟吧。”说完不容分说便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谢祈,将他带了出去。

  谢祈皱眉,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又要干什么。很快到了章华殿,那两人将谢祈往地上一扔,他只能跪着,姜泓立在他身前。

  面对姜泓,他是向来不紧张的,此时倒有些懒洋洋了。

  姜泓见他一副不怎么正经的样子,便有三分不悦,淡淡道:“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

  姜泓话锋一转道:“或者说,你与越王又是什么关系?”

  谢祈闻言一惊,不知道又怎么扯上了他那个远在天边的叔叔。

  姜泓故意冷道:“我已查得清清楚楚,你少年时离开家乡投入越王帐下,之后不知怎么又离开越州,之后越王便派人追杀你,而你却悄悄来到了帝都,投入了陆家门下,之后又去了王家,再之后又是桓家,最后找到了我。整个帝都的各方势力被你搅得天翻地覆。那日在皇姐寝殿见到陆纪,现在陆纪又举荐你做了官,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谢祈托腮不语,这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如何才能编排一番合理的说辞?然而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是越王手下的谋士,也不知道得知了越王什么秘密要被他追杀,无怪乎第一次在桓家的酒宴上越王的人一见到他便要动手,想必是知道他没有死十分惊讶。

  见谢祈不语,姜泓淡淡抛出另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他开口道:“如果说上面的问题,你都无法回答,那么至少你可以帮我解答这个问题——为何一个被越王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姜泓说完这句话,便紧紧盯着谢祈,手心都有些出汗,谢祈心中也是一震,两个人对峙了一阵,裴澜却忽然进了殿中,在姜泓身侧道:“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已命人将殿下的礼物送过去了。”

  姜泓沉默了一瞬,裴澜叹道:“以往每年公主生辰都会去千峰寺祈福,但我今日听说,自殿下离京以后,公主已经很多年没去过了。这些年天子对公主荣宠有加,只是每年的生辰都过得格外低调,既没有赐宴百官,也没大赦天下。今日宫中的几位夫人、美人送了生贺去,昭阳殿中也是只派了个小宦官来道了谢,拿着礼单入了库,竟也没有回拜。”

  姜泓一边心不在焉听着,一边紧紧盯着谢祈,裴澜欲言又止,姜泓道:“有什么事便说。”

  裴澜道:“今日我派人上山,想着打探下公主这几年是否去过寺中祈福,却没想到在山下见到宁王。

  姜泓皱眉道:“桓冲,他去干嘛。”

  裴澜道:“千峰寺外原本是桓家一处别院,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便被废弃,无人打理,已是一片荒烟蔓草,我派去那人悄悄跟了进去,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墓。”

  姜泓闻言一怔。

  裴澜道:“那墓的旁边,有一株桃树。我派去那人远远见宁王漠然立在墓前,便躲起来不敢靠近,等再抬头时才望见墓前有两只酒盏,似是刚刚有人祭扫过。”

  姜泓声音有些颤抖道:“那……是谁的墓。”

  裴澜道:“墓碑上并没有名字,殿下可愿随我一起去一趟。”

  姜泓一言不发便向外走去,谢祈心中巨震,跟上去道:“带我一起。”

  姜泓似是心中极乱,也顾不上这许多,命人备了马车,带了陈敬安与裴澜便出城上山去,谢祈也硬是挤着上了马车,车中几人都不发一言,气氛压抑。

  风溪园本在千峰寺外,只是无人打理如今也是一片荒芜,姜泓带着人走到那株桃树下,果真看见一座墓,他平静了一下心神,对陈敬安沉声道:“挖开。”

  谢祈坐在车上,内心一阵紧缩,他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虽然宫中那位公主与他一模一样,但他的原身是否真的还在,若是这墓中真的挖出一具腐朽的骸骨,他又当如何自处?”

第四十九章

  陈敬安得了令,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一队人走到那无名墓前,没有趁手的工具,便砍了那桃树的枯枝在手中,一下下破开墓上的封土。

  裴澜望着那座墓渐渐没了形状,犹豫了一下,望向不发一言的姜泓,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谢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桓冲便是在这树下,那时满树芳华,一阵风过便是一阵花瓣雨,满满铺在一旁的溪水中,如今树已枯朽,溪水也干涸,连周围的庭院也只剩一片瓦砾。虽如此,他见陈敬安简单粗暴地便砍了那桃树,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那队人忙碌半个时辰便将墓上的封土全部移除,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谢祈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而旁边的姜泓似乎比他更紧张,站在那似乎并不愿意走上前去。

  陈敬安走过去看了一眼,回到姜泓身边,在他耳畔轻声道:“回禀殿下,这是个衣冠冢。”

  这声音虽轻,谢祈却听得清清楚楚,茫茫然松下一口气来,姜泓大约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几步便走到那墓前,陈敬安跳入坑中,不多久之后捧上来一个古朴的匣子,轻轻擦干净上面的浮土,小心翼翼地递在姜泓面前。

  姜泓接过那个匣子,手指在上面按了许久,终于微微用力扳开了了那匣子上的暗扣,整个人便是一怔。

  从谢祈那个角度并看不到姜泓手中的匣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等得一阵心焦,正欲下车,却猛然看见一个身影策马而来。

  桓冲勒马停在风中,见此情景也是微微一怔,姜泓如临大敌,陈敬安一个眼神,身边的卫队便森然而立,将桓冲团团围住。

  风吹得他的发丝纷乱,然而视若无物般,他径自下了马,走到那被破坏殆尽的墓前,将手中那束怒放的山茶放在碑前。

  现下已是寒冬,万木沉眠,一片死气沉沉,想找到些生机勃勃的花来也很困难,想必因此在山中耽搁了些时间,回来时便遇到了姜泓。

  桓冲望着那被砍掉一半的桃树和被翻得七零八落的墓室,并没有愤怒,反而有一丝奇异地怅然,然而他越是沉默,姜泓便越是愤怒,他大步走到桓冲身前,将那匣中之物摔在桓冲面前,道:“这是什么?”

  谢祈这才看见在地上,十五岁的自己正站在那棵开满桃花的树下,茫然而天真——原来那是一幅他的小像。

  桓冲看了姜泓一眼,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捡那幅小像,姜泓手中举着另一个明晃晃的锁片,冷道:“这是母后在皇姐出生时命人打的长命锁,是她的贴身之物,又为什么在你这里。”

  桓冲拨开他的手,那长命锁也摔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正面被人用剑刻着,芳龄永继,反面刻着,隽华不离。

  桓冲漠然从姜泓身侧走过,却被姜泓扯住,他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把这些都埋了,这是什么意思。”

  桓冲不语,姜泓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微颤道:“……是不是已经死了,宫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姜泓最看不惯他这无情的样子,猛然挥手一拳便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冷道:“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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