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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怨偶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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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收了眼泪,恨恨看着女儿,却到底不忍心说什么,只是幽怨道:“我的儿,将来寒床孤身,你才知道守寡的苦,那些什么贞节都是虚名,儿孙也不见得会感激你,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为了别人,你再好好想想,我也做不得你的主,只是你这样孤拐脾气,这样好那等贞节虚名,将来吃亏的是你,却是后悔不得!”

段月容眼泪扑簌簌地滚了下来:“娘是真心疼女儿我何尝不知,只是女儿从小被人指着脊梁骨说笑话,大郎没的时候连婆婆都问我你守不守得,听说你娘是个守不得的,有其母必有其女,若是守不得不若早早打发了去也省得浪费许家米粮,娘啊,孩儿有了自己的骨肉,总想着来日总不叫亲儿子因为我被戳脊梁骨,不过是一辈子,不见得就守不住,你就当女儿就是这个命吧。”

方氏的眼泪被她这么一说,又重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负气道:“罢了,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你要守便守,将来不要来我这里诉苦。”她知道女儿志不可夺,然而一想到那五百两财礼,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段月容泪珠不断,过了一会儿才擦了眼泪道:“娘是为我好,只怨我命不好。”

方氏全无心情,懒得再和女儿说改嫁的事,便问她些闲话:“你家里当真要买养娘下人了?不过是中个举,官也还没当上,原本那样一穷二白的家,这就能买起下人用?”

段月容道:“一中了举,免税免徭役且不说了,这就已占了便宜了,平日里我和婆婆夏冬两季都要去衙门帮忙做些针线粗活,公公每年要去修河道,这就占了许多精力,你想想这些免了,又能多种几亩田,多做好几样针线出来,这就是钱了,再者族亲们全都来投田,将田记在许家名下,就不必交税,每年只要给许家一些收成便好,你说这又是多少出息?竟是连自家的田都有人争着来帮耕作,只求能将他家的田记在许家名下。更不要说乡绅族老们纷纷都送了程仪过来,只为交好了,这些天公婆家里光是收的吃食都已吃不完要想办法囤起来了。典人也是最近广陵府那一带不是受了灾么,听说如今人牙子到处在找主顾,价格便宜,他们听了也就心动了想雇几个人使唤,不过如今房舍住不下,又打算着开春了就先将房子扩一扩,修好一些。”

方氏咋舌不已:“怪道你那婆婆耍无赖也要把他给闹回来,可怜唐家白白给这等人家做了嫁衣,什么兼祧,若是将来他得了官,地位高了,哪里还记得岳父母的栽培之恩,少不得纳上几门美妾,譬如你那死鬼的爹,多收几斗米也要去典个妾来,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负心起来别人还要赞他一声风流!我们女人连死了丈夫再嫁也要指指点点!”一边却又想起一事追问道:“你那婆婆从前极为悭吝,连油米都要把着,你明明还在奶孩子还要克扣你,如今可还那样?去岁我给你那几坛油,可还有剩?我当时给你特特分了的,你和敬哥儿的油装在白壶里头,我亲挑的豆子和芝麻,看着榨的,最干净不过,当时我嘱咐过让你仔细收着给你和敬哥儿吃,另外两坛给许家人吃,那个油用的豆子不太纯,不要给敬哥儿吃,他年纪小吃不得那种油容易生疹子,你喂奶也不要吃,要过给敬哥儿的。”

段月容道:“你给我的那壶油我都没舍得吃,都是悄悄给敬哥儿蒸蛋吃了,另外那两坛油婆婆拿去把得死死的,一坛油给了孩子二叔贺他新婚,另外一坛收着说要慢慢吃,炒菜全是用那猪皮上带的油往锅里擦一擦便好,其实趁我不在,悄悄炸糯米果子给那小叔子吃呢,打量我不知道,还是隔壁屋和我好的古家媳妇儿悄悄和我说的,后来小叔子出了事,办白事的时候全用了。”

方氏道:“那次许家大郎没了,你来见我,哭得那样子,一行哭一行说公婆怎么刻薄磋磨你,油米把得死死的要盯着量取,饭都是你做,结果却不让你上桌,你还在奶孩子呢,一点荤腥都吃不到,那次连你继父听了都不落忍,和我说要不要一起出面让你回家来住。我说要上你公婆家理论你又死都不肯,让你改嫁你偏说要守,我想着守满三年你吃了苦没准心就转过来了,你说说你守什么守?这等抠门公婆这等刻薄人家,何苦?为了你我才出了那两坛子油给你带回家去,指望让你公婆给你点好脸色,教你和敬哥儿日子好过点,你却不知我的良苦用心呢。”

段月容面上一红:“那时候大郎才过世,心里难过,公婆面前无人护着,孩子又小只会吃奶哭闹,家事烦杂做不及,更觉得艰难,见了娘便有些忍不住,如今日子好过多了。”

方氏轻轻哼了声,面有得色:“要不是你那小叔子死了没来得及娶媳妇留后,排第二的又出赘去了,你公婆要靠着你养孙子才不敢下死力磋磨,不然就你那软绵绵烂泥一样的脾性,哪里能撑到现在!如今敬哥儿好歹是许家嫡长孙,若是那举子二叔没有孩子,将来过继给他也算是个好前程,将来做了官,也给你请个诰命。”

段月容摇头笑道:“怎么会没有孩子,二弟还年轻着呢,两夫妻才成婚一年便已得了个千金,才刚过了百日没多久,先开花后结果,后头总能抱上儿子的,不过二弟为人厚道,弟媳也是个宽厚和气的,想来将来总会照应敬哥儿的。”

方氏诧异失声道:“怎么就能有孩子?”

段月容笑道:“虽然弟媳妇年纪小才及笄,但是他们新夫妇感情好,哪有没孩子的?如今二弟兼祧两家,两家都顶着弟媳妇的肚子呢,总要多子多福才是个兴家之道,敬哥儿也能多几个兄弟帮扶。”

方氏冷笑了声道:“我就说你也不知被什么人灌了一肚子的**汤,脑子都傻了,孩子只有自己的才是最亲的,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甭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想着你的,许家若是只有敬哥儿一个嫡孙,你才金贵,若是你那弟媳妇生了许多儿子,亲爹又是举人,将来没准要做官,同样都是许家的孙子,他们是贵人公子,你的敬哥儿呢?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你公公婆婆还不把你看到泥里去!你的儿子还要给他的儿子做跟班被他们使唤!”

段月容摇头:“二弟和弟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方氏从鼻孔冷笑了声,待要说什么,仍是忍住了,看了看已经颇大的敬哥儿,又看了看迂腐孤拐又软绵绵扶不起来的女儿,只怕你帮她她倒要反过来怪你,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

☆、第50章 宋府邀宴

没多久春闱放榜,报喜的信儿很快便送回了,许宁高中进士甲科第三名(探花),原听说考官们推时拟为榜眼的,结果官家看他年轻英俊,御笔点他为探花,授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整个广陵府登时沸腾了,唐家登时贺喜的客人登门不绝,宝如接到信也微微有些意外,她记得前一世许宁明明是二甲十二名,授从九品的秘书省校书郎,这一世居然直接摘了探花,想来多活的这几十年,他学问有了长进,又深知官家的脾性,考题又早已心里有数,自然是得心应手了。

消息接了没多久,雪片一样的帖子又飞入唐家,治筵设饯,请宝如去叙话赴宴赏花的。宝如基本都拒了,专心在家收拾诸般杂务,虽然不愿进京,但既已答应了许宁,她还是得带着孩子进京,否则许宁不甘心,定是又会生出什么算计来非把她弄进京不可。

香铺要交接给爹娘,许宁临走前已安置好,制香的法子虽然没有了许宁亲自做的香,却也有了固定进货的渠道,只捡着几样最好又利最好的卖,靠着念恩寺收益也极好了,更何况又因许宁少年高中探花的噱头,这店里的香如今已倾销一空,尤其是状元红一类好意头的香,单看势头,五年内至少念恩寺下无有能超过收益的铺子。而爹娘的饭馆子也另外请了相熟又厨艺精湛的厨师来主厨,生意也渐渐恢复了从前唐谦亲自主厨那会儿的红火,如今他不需要自己下厨操劳吸那等油烟草灰,只需偶尔有空看看账本,心情愉悦,肺上积下的病渐渐得到调治,一日好过一日,宝如心里暗自放了心。爹娘其实心病都在于自己的日子过得如何,自己若是夫妻和顺,儿女双全,他们也就偿了心愿,心满意足。

所以,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夫妻恩爱,歌舞升平来。

还有一些田庄,都是许宁提前置办的,置办之时都不算贵,田并不算多,但都近着水源,出息足够。且庄子里也各有营生,或酿酒、或养鸡、猪、或种些果树,总之□□妥当,如今便是宝如也不得不认可许宁之深谋远虑,便是许宁不在,光靠这些田庄、香铺、食肆的出息,爹娘衣食无忧,不需操劳。不过唐谦和刘氏则并不十分花用,都存了下来有些忧心道:“许宁如今在京城里,天子脚下,听说东西贵得很,我们如今也收拢了不少银钱,女儿你带去京里让他打点,我们这边也不需要存这样多钱的。”

宝如笑道:“许宁自有打算的,爹娘不必操心,我一妇人带着女儿,虽然跟着宋大人的家眷走,谁知道路上如何,哪里能带上这么多银两?还是爹娘好好经营,我们进京若是手头紧张,再让人回来取便是了,如今把钱放在铺子里田庄里,还能生钱的,你们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谦一听女儿说的有道理,便也放下了些心,不过仍是将能拿出来的现钱都找了出来要给女儿带上,只说是穷家富路。

不提这头唐家如何忙乱,宋府那头也遣人来请了她和刘氏过府几次,道是商量进京的事,宝如去了县衙几次,宋晓菡少不得出来陪客,她自视甚高,如今看到宝如摇身一变从个市井人家女子成为七品官宦的夫人,先是爹爹让自己好生和她交好不可怠慢了,连娘也赞不绝口道:“难为她举止大方,礼节谈吐,竟不比那些名门闺秀差,最难得那品格儿,直爽坦然,一点也没小门小户的那些扭捏畏缩,真真儿的难得了。”

宋晓菡心情不好,却去撺掇母亲:“来日便要进京了,如今既要交好,许大哥的生母不可不邀请过府一叙,许大哥是个纯孝之人,将来知道也觉得我们家妥帖周到。”

宋夫人性格温婉,听到虽然觉得对,却有些为难:“许宁虽然兼祧,却到底仍是唐家的女婿,只请许老夫人,不请唐老夫人倒不好。”一边想着索性两边都下了帖子邀请两家女眷,罗氏接了帖子,十分兴奋,幸好许宁中举时一气儿做了好几身衣服,慌忙插金戴银,穿绫带罗,带了段月容一块儿进了县里,一边又道:“看来还是该在县里买一处房子才是,以后交际应酬也方便。”心心念念却是拿定了主意村里的房子倒是不着急了,合该早些买了县里的房子才是,乡下的地反正又不必耕作了。

到了县府里,才通报进去一会儿,便看到宋晓菡笑容满面地出来迎她道:“许老夫人到了?我娘已在里头等着了,唐老夫人和许夫人也早就到了,我还以为她们会等您到了才一起来呢。”一边又微微向段月容点头致意,一边上前扶了罗氏的手,罗氏整个身子骨头都轻了几分,笑道:“许家家贫,媳妇家有些看不上我们也是有的,可惜若不是我们许家的儿子,她们哪里有着福分进了这贵地儿和宋夫人小姐这般贵人攀谈?她们这般不知礼,我倒替许宁捏把汗,只怕这样的媳妇和岳母以后要给他丢人呢。”

宋晓菡微笑道:“许大哥才进了京得了官便忙着托我家进京的时候带上许夫人和孩子,依我说京里大不易居,许大哥才得官,不知多少事情要应酬,若是妻子都进了京,孩子又还小,连宝如妹妹也需要人照顾,一时兼顾不暇,只怕误了差使,须知这当官的头几年最是重要,若是应对不当,招了上司的厌恶,打发你去个远远的地方,一辈子的前程也尽误了,不过如今许大哥高中探花,想是正志满意得之时,只想着让妻荣母贵,倒没想过这些细处,宝如妹妹又还小,家里也没人教导,没想过许大哥的难处。”

罗氏大生知己之感:“宋小姐真真儿是名门闺秀,说起话来真是识大体!也不知将来甚么有福的人娶得你,我何尝不是这么说!连我们老俩口都知道儿子前程要紧,待站稳了脚跟以后再接我们也不迟,唐家那边却偏要送媳妇过去,这是着急他们唐家的香火呢!这等自私自利人家,也是我们二郎命苦,遇人不淑,这样好的女婿,不知好好体贴得助他往上走,倒要在后头拖后腿!不瞒你说,我们听说二郎要接媳妇进京,就去唐家说了,结果没用!人家就会说甚么小夫妻分离久了不妥,他们小夫妻的事,我们不干涉!真是没法说道理。”

宋晓菡抿嘴笑道:“这也怪不得,市井人家,难得女儿嫁了个贵婿,岂有不看紧一些的道理,这京里历来有榜下择婿的习俗,许大哥这般人才,若不是成亲太早,原该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一同举行才是,高中探花呢,那可是驸马都当得的。”

罗氏拍掌道:“可不是!我们也是懊悔得很,不该那般早便说亲。”却似乎完全忘了家贫出赘一事,宋晓菡也绝口不提此事,只是笑语盈盈一路迎了她们进去,一边听说段月容守寡在家守着孩子,也肃然道:“寒门农户,肯守节又如此孝顺公婆的实在不多,段姐姐真令人敬佩,前儿才听我爹说朝中有个二品官员替寡母请贞节牌坊并诰封,以旌表其矢志不贰,贞孝节烈呢,那家子却是读书人家,世代官宦的,你这般寒门节妇,却是更为难得了,敬哥儿将来必能有成,报你奇志的,也是许老夫人门风好,才有段姐姐这般好的儿媳妇了。”

段月容抿嘴而笑,罗氏想不到大媳妇如此受宋家推崇,连忙道:“我也说呢,这个大媳妇一贯在家里是十分孝顺的,可叹二媳妇竟没学得一分二分。”

宋晓菡笑道:“少不得要老夫人慢慢调|教了。”

罗氏被她左一句老夫人右一句老夫人哄得全身舒爽,她一直对在唐家面前低了一等感觉到十分不服,在二媳妇面前硬不起腰来,然而如今陡然发现连这名门闺秀都认可了自己的地位,不由对降服二媳妇起了些信心。

说话间便到了花厅敞轩,因春日花发,窗子都大开着,满园□□迷人,宋夫人正在上首陪着刘氏和宝如说话,看到她们来已笑着起身迎接,罗氏第一次见到宋夫人,鹅蛋脸上眉目温婉,明明已经生育了三个儿女,却看着只是如三十许人,身上只一身宝蓝色云纹缎裳,下边系着缕金挑线纱裙,头面上只戴了一套景泰蓝的饰品,并不奢华,却仪态大方高贵,一旁的刘氏和宝如穿得也只是家常衣装,比自己差得远了。她心里暗自喜悦压过了唐家一头,宋晓菡刚介绍完,她不等宋夫人开口连忙笑着道:“没想到宋夫人看着这般年轻!一点都不像生过三个孩子的样子,想来家世好保养得好,今儿第一次见我就觉得亲近得很。”一边便伸了戴着几只金手镯的手去执宋夫人的手。

宋夫人面色不变笑着请罗氏上座,想起听说过这罗氏大闹唐家的事,心里暗道果然这许老夫人实在有些伧俗粗鄙,可怜许宁这样人才,居然出身如此,再对照唐家母女,虽然都是市井小家出身,母亲却知道藏拙,少言多笑,女儿则落落大方,言语不忌颇有大家风范,果然许宁虽然赘婿出身,却要多得这唐家教养,悉心培育,才没给带歪了,可惜生身父母不得不认,再如何不能弃父母不顾,也难怪要央丈夫演了一场戏来震吓他们以绝后患,这样的亲生父母,着实不得不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过度章节比较多,极品奇葩也开始成堆出现,请大家忍一忍,马上进京了争取明天小俩口见到,我会努力坚持双更的!

☆、第51章 秋崖教女

罗氏坐下来后便开始夸夸其谈,若是宋夫人夸许宁,她一边谦虚一边说许宁小时候就如何主动为家里干活,自己又是如何勉励他的,说着说着动了情,掉几滴眼泪:“他离家那天,我整整哭了一夜!也没办法!难道看着他在家和我们一家子饿死不成!人挪活树挪死,总要给孩子一条生路,孩子也懂事,开始还和我和他爹说:爹娘不要送我走我会给家里干活的,他爹怕他逃回家来,狠了心吓他说若是到了别人家不好好听话不乖的话,爹娘拿不出钱来赔人家一家子就要被抓进官府大牢,他吓得小脸煞白的,走的时候回头看我,眼睛里含了一包眼泪,等着我留他,我哭成那样,真正是心都哭疼了,也到底没留下他来。”

说得连宋夫人眼圈都红了,慨叹道:“都不容易,许大人有今日不容易啊。”

宝如肚内忍着笑,这一套说辞前世她听过太多了,她时常会在许宁面前动情地述说许宁八岁以前的事情,许宁还没感动,她自己就把自己感动得泪涟涟的,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许宁是她最心疼的孩子,因为舍不得留在家里吃苦才送了出去,其实每一天都在想着他,后来终于豁出去不要脸也要把他要回来,简直是感天动地母子情。

其实那一天许宁肚子饿着就来了唐家,除了身上一套衣服,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是人卖了连早餐都要省下的,哭想必是真的,但是其中有多少是真的舍不得儿子,有多少是哭自己落到了买儿子的田地,就不可知了,据她所知许宁寡言少语的,许大郎许三郎都比他会说话会来事多了,爹娘当时取中他却是相中了他说话少手脚利落勤快……看起来像是个憨厚老实的孩子,谁知道许宁那是一肚子的心机都藏得深得很——也不知许宁知道不知道他极力掩埋的过去被老娘作为谈资会怎么样了。

一时几位夫人交流了下养孩子的心得,又说了几句闲话,宋夫人又说了些京城与广陵的不同习俗,眼看着日影到了天中,宋夫人便起了身让她们移步花园旁的敞轩内,留个便饭,一边唤了仆妇来引她们过去,一边自己先回房换件衣服,这却是大家做派了,宋夫人出身高门,一日换几次衣服是常事。

宝如跟着刘氏到了敞轩外,一眼望去果然已摆了桌椅,上头已先设了果子糕点和几样冷盘,宝如一看那桌椅,心下冷笑,知道宋晓菡又从中作梗了,罗氏已大喇喇地在丫鬟的引领下坐了上去,已十分不客气地拿了桌上的瓜子便开始吃,她一贯如此自信,在京城也算是独树奇葩,当时人们忌惮许宁,也从来不敢挑她的礼,只是奉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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