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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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挣扎着想下来,但她这点力气,完全不放在周连营心上,被抱着放到里间床上,他跟着压下来,才说道:“既然人人都认为我把持不住,那是解释不清了,我再忍着也没有意义,索性坐实了算了。”

他话说得干脆,行动更爽快,霜娘还傻着呢,便觉衣带一松,一下吓回了神,忙捂住了衣襟叫道:“没——咳咳,没有啦!”

话出口得太急,还被口水呛着了。

周连营手指绕着她的衣带,好整以暇地扯了扯,问道:“没有什么?”

“没有人人都知道。”霜娘垮着脸怂了,原还想问他自己哪里露了破绽,怎么就夸张了这么一句就叫他揪出来了——但把这话重复一说,她自己也觉出不对了,真的太夸张了,侯府在侯夫人的管控之下,怎么可能不维护亲子的名誉,要说全部封口是难了点,但不可能到人人皆知,至多是背地里小范围内的八卦流传罢了。

又道,“好了,我说实话了,你起来。”

周连营没动,只是忍不住笑了,吐息喷在她脖颈间:“那你怎么怕成这样,还和我讲究上瓜田李下了。”

“我不是怕,可是太丢脸了嘛。”为这种事被长辈找去喝茶真的太尴尬了,她怎么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霜娘说着,觉得这么被压着太没安全感了,她手抓着衣襟不敢动,只能抬起脚来轻踢他一下,想继续催他起来,但两人间原来还有一点点距离,周连营怕压着她,没有把体重全放下来,她这一动作,呃——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上方周连营的神色,发现果然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立时僵住了。

压下来的吻热情而急促,在沉重的呼吸间隙里,他抽出一点空来哄她:“没事,我会把持住。那种药听说喝了不好,不会让你喝的……”

“……”霜娘没想到他能为她顾忌到这个,一感动,再度挣扎就软掉了,只能试图最后拯救自己一把,含糊道:“可是太太那里——”

“不怕,我明早会去说……”

然后,周连营走得比上回还晚了一点。

第二天再去请安,安氏什么题外话也没说,只是翻出套首饰来赏了她,霜娘很是莫名,不知周连营是怎么和她说的,也根本没有勇气知道,只好假装一切如常地捧着首饰回去了。

但打那之后,一切确实不太如常了。

因为江湖上开始流传她得宠的传说——霜娘第一回在自己院里听到小丫头们聚在一起夸耀的时候,被雷了个半死。

她又不是什么深宫妃子,得什么宠呀?

小丫头不怕她,胸脯拔得高高的,声音脆亮地说:“可是六爷确实喜欢奶奶嘛,奶奶别羞,这多好呀,现在别说院里的姐姐们,就是我们出去都有人奉承了。奶奶看,上午我去针线房里领秋装,那里的嫂子格外送了我两块帕子呢,以前可没有。”

另一个小丫头也嘻嘻笑道:“就是,奶奶别不好意思,这是奶奶的本事,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霜娘被两个不到她胸口高的毛丫头夸赞在男人上的本事,真是哭笑不得,板了脸道:“你们想聊天就聊点别的,不许说这些,传出去别人要以为我多么轻狂。”

小丫头眨着眼道:“可是奶奶,这就是从外面听来的,我们知道奶奶的规矩,哪会往外乱传话。”

霜娘忙细问了一番,出去时再留意了一下风声,两厢一映照,发现小丫头居然所言不虚。

事出的因当然是在周连营连着两回回来那么晚还要到后院来了,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佐证,再两传三传,未免又要添点枝加点叶,最终加工出了得宠的最终版。

女人在后宅立足的根本点是男人,不管霜娘的实际日子过得怎么样,心境如何,没有男人,或者不得男人欢心,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可怜虫,而一旦翻转过来,大家也就觉得她的腰板一下直起来了——虽然事实上并没有,她的腰板不很直,也从来没格外弯过。

这转变在霜娘来说是挺不自在的,但也没办法,外面的人她管不着,只好还当无事,只把自己人约束一下,不叫她们说些傻话。

她这时就阻止了叠翠,叠翠听话笑道:“奶奶别着急,我不说了就是——”

金盏这时忽然匆匆跑进来了,道:“奶奶,望山说,六爷今天休了假,但要先往东宫去,晚一点才能回来。”

霜娘听得一奇,点头道:“我知道了。”心中疑惑,离上次还没到一个月呢,怎么他这次假请这么早?

  ☆、第92章

霜娘不知道的是,今日朝上出大事了。

十八名御史和翰林当朝递了联名上书,奏说太子年岁已长,叩请太子参与习学政务。

光是上书这一招其实不太新鲜了,打两三年前起就断断续续一直有奏本飞向御案,都是替太子说话的,认为依着祖宗先例,太子已经二十好几,除了读书之外,应该出来参与一点实际政务,好为将来接班打一打基础了。

奏本上落的人名各样都有,官职有文有武,职权有尊有卑,但这所有奏章的最终归宿都是一个样:留中不发。

皇帝就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一样。

但这一封他不能再装糊涂了,一是因为这奏本是联名的,与先前那些单打独斗的不同;二是因时机,今儿是初五,逢五的大早朝,上朝的官员特别多,领头的御史不但当庭上折,还当着百官的面大声念出了奏本提要,让皇帝想“留”都没法留了;再有个其三,就是这奏本的实际内容,呈上来后,皇帝阅览之下,这糊涂也是实在装不下去了——

用词太没顾忌太直接了,只有开篇算有点分寸,和先那些奏本的意思差不多,说些太子应该习政的话,但那些奏本行文到此,起了个提醒的作用后也就收住了。

这本则不,继续往后延伸,用词激烈起来,乃至问出了“陛下便养储君如好女,亦有出阁之日,岂有终年待字之理”这种明晃晃的打脸句子。这还没完,后文又牵扯上了齐楚二王,认为这两个藩王都该一起收拾包裹滚蛋,仗着陛下的宠爱一直赖在京里,是想叫后世子孙也有样学样吗。

皇帝强忍着怒气看完,到底没忍住,啪一声把奏章掷到了地上。

跪着的御史夷然不惧,继续谏言,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皇帝怒道:“朕没给太子历练的机会吗?三年前叫他去劳军,他胆小半途折返了,可见还不堪用!”

皇帝往常虽不喜太子,但于公众场合下还未如此说过如此重话,这是真被惹急了,太子本人若在场,该直接跪下请罪了。

御史也急了,亢声顶道:“陛下也知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况且半途折返并非太子的自作主张,乃是陛下仁德,下了诏太子才回来的,如何好算是太子的过错!自那之后陛下再不曾给太子派过差事,太子连做事的机会都没有,这‘不堪用’的考语是如何得出来的,还请陛下收回此言!”

“大胆!”齐王派的官员站不住了,出来对阵,“陛下金口玉言,话出君口,岂有收回之理!”

“正为君无戏言,臣才斗胆请陛下慎重!”

御史反驳了他一句,旋即转回正题,又说起该让太子习政的话来,别的臣子们见此也站出来帮腔,齐王派们原还想忍着,因为就情理上来说,太子派的谏言是合理要求,他们挑不出什么毛病,太子不堪用这种话君父赌了气说一说罢了,他们还没这么大脸。

但眼看着太子派步步紧逼,一个接一个地出列,皇帝端坐上方,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找不出,齐王派还是忍不住了,跳出来强行打断。

两派人马形成攻讦之势后,议题就很快歪了,变成了齐王该不该就藩上——当然还有个楚王,不过两派人马都有默契地将他忽视掉了,因为都清楚,齐王要呆不住,楚王肯定分分钟跟着滚蛋,不值得单独为他浪费口水。

齐王就藩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双方对喷了一阵喷不出更新鲜的点,有脑子灵活的太子派官员就又把焦点拉回了太子习政来。

但在这点上,皇帝一直不肯松口,他不再冒失提“不堪用”这样争议太大会致反弹剧烈的话,换了个含蓄的说法,说太子稚嫩,还是应该多读两年书去,读圣贤书还能读坏了不成?再说,也没让他死读书,讲官也有讲评朝政方面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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