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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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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是我!”田大雷一屁股坐到顾乐飞床边,不忘了问大夫:“他没事了吧?”

  老大夫慢悠悠捋了捋胡须:“人醒了就没事,接下来好好休养,小心落下病根。”

  “知道了,多谢大夫!小赵,送大夫出去写药方,别忘了打赏!”

  顾乐飞听着田大雷和大夫的对话,隐隐记了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的事情。他们被人一路追杀,在密林里足足躲了七日,喝泥坑中的水,每日只靠几个果子充饥。两人狼狈地翻山越岭,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只能循着大致的方向往石门城去。

  他们运气好,终究是越过山林到了石门城,却不想那里也有追杀者等着。

  追杀者不傻,知道这条驿道最终通往的只有两处,石门城和永浩城,自然会在两处都派人守着。

  顾乐飞张了张嘴,低低问道:“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暗卫呢?”

  田大雷一愣,大嗓门蓦地低沉下去:“你醒来之前,他就不行了。”

  顾乐飞闭了闭眼:“火化吧,他们暗卫,都是不留尸身的火化。”

  “他是暗卫?”田大雷一怔,忽然长叹一声:“难怪,难怪他身受四十六道刀伤,七处致命,一路拖着血淋淋的痕迹也要把你送到我府上来。原来是训练有素的暗卫,说实话,我田大雷这辈子见过的真正硬汉子不多,他算一个。”

  “要不是他来得及时,你估计也活不了,”顿了顿,田大雷又挠头道,“若不是你怀里的信,我还真不相信你就是殿下的驸马……”骤然看见自己府前来了两个血乎乎的人,而且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他们却都要找自己,还是有点吓人的。

  顾乐飞没有心思和他说自己是怎么瘦下来的,只低低道:“他火化之后,将骨灰收集起来,我答应过,要把他和另一人葬在一起。”

  田大雷点头:“知道了,我会照做。话说你……你怎么会被人追杀,而且只带着一个护卫?殿下怎么没给你多派些人?”

  顾乐飞没回答,他往自己身上掏了掏,却发现自己被换了一身衣服,不由得有些着急:“我原先衣服里的东西呢?”

  “都在,你浑身上下被砍了二十几道口子,不把衣服脱了,大夫没法给你治伤啊,”眼看顾乐飞就要挣扎着起来,田大雷着急,“别动!伤口万一崩开,又是一番折腾!我可不想殿下到时候找我麻烦!诶,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小牌子?”

  田大雷的手一晃,一个犀牛角的拇指大小的小牌子便出现在顾乐飞面前。

  顾乐飞的眼神一利,立即夺了过来。

  就这一个动作,让他好一阵喘气,看得田大雷一阵紧张,生怕他的伤口崩了。

  “你衣服里的东西我都亲自查了一遍,没敢让别人经手,”田大雷压低了他的大嗓门,“这牌子上刻着‘五皇子令’几个字,当今圣上还没有五皇子,难道是……”

  “看了妧妧给你的信,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别装傻了。”顾乐飞摩挲这块质地精良的牌子,一寸寸感受着它的花色纹路,眉心微微皱起:“那些追杀者呢?”

  “我找了个杀人犯的名头,派人将看得见的都解决掉了,可是暗地里还有多少,我就不清楚了。”田大雷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封信,虽然隐晦,可是他好歹也被殿下逼着读过一点书,能看得懂。

  越是看得懂,他心里越是紧张:“殿下、殿下真要起事了啊?”别看他平时大咧咧的啥也不怕,其实他以前就是个屠夫,能混到现在已经很感恩戴德了。如果殿下事成,妈呀,他岂不是成了一朝元老?

  想想好害怕,可是又有点小激动。

  顾乐飞侧头,瞥他一眼,淡淡道:“怕了?”

  “怕到不是,殿下一句话,我刀山火海都敢去,”田大雷挠了挠头,犹犹豫豫道,“可是,可是若真是他的人在追杀你,那岂不是……没起事就暴露了?”

  “不是司马诚。”

  顾乐飞笃定道。

  “可是这牌子……”

  “真正的牌子,不是长这样。”想起在左甫身上搜到的那块和这个几乎别无二致的牌子,顾乐飞不得不感谢自己心细,不然还真让那老匹夫骗过去了。越想他的脸色越冷,眼神也越冰寒:“除了司马诚和他的杀手,还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牌子是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是你派人去杀顾乐飞!”

  镐京某处的僻静小院充满肃杀之气,永远优雅从容的陈庭竟冲动地抓住高延衣襟,将他从塌上生生提了起来。

  高延的卫士,和吃喝玩乐所带领的人,齐刷刷亮出刀剑,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寒光四射,杀意逼人。

  陈庭将顾乐飞的情报网发展到除了皇宫之外,镐京各处的消息无一不探听准确的地步。他不知道顾乐飞那里出了事情,却查出高延派了一队秘密人马出京之事。

  而时间就在顾乐飞给他寄消息,说司马妧被刺但已经无事,并且告知他自己将从河北道返回的消息之后!

  很显然,在他与高延分享了这条消息之后,高延后脚就派人去追杀顾乐飞!

  这个老匹夫!

  果然不能留!

  面对难得暴躁的陈庭,已经眼看就要杀起来的双方人马,高延拍了拍陈庭揪着自己衣襟的手,慢悠悠道:“陈大人稍安勿躁,且听老夫解释。”

  陈庭冷笑一声:“高相背地里放得一手好暗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夫承认,此事确是我派人去做的,而且事先没有告诉陈大人,也是老夫的错,可是……”高延注视着陈庭,眯了眯眼,浑浊的双眼射出锐利精光,“陈大人难道不觉得,顾乐飞迟早是大长公主的一颗绊脚石吗?”

  陈庭的心猛地一惊,揪住高延衣领的手也一松。

  高延继续慢悠悠道:“此人城府甚深,心智狡诈,且对大长公主影响甚大。如若事成,难保他不会借着大长公主的信任,将权力收归于自己手中,到了那个时候……”高延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庭一眼:“你我可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了啊。”

  陈庭沉默着盯住高延看了片刻,忽然手一松,冷笑一声:“我现在相信当年的前太子被刺一事确有你的‘功劳’了。”

  “对付外敌不成,算计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

  陈庭讥诮的意味那样明显,弄得高延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陈大人,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不,我们只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故而结成暂时的利益共同而已,”陈庭冷冷道,“你是担心顾乐飞和我共同协助殿下将你未出世的外孙赶下台来吧!上一个是顾乐飞,待到司马诚死,下一个就轮到我和殿下了!”

  高延的脸色忽青忽白,明显是被陈庭说中心思。但是他的反应很快,脸色不多久就恢复如常:“陈大人说笑了,我确实是在为大长公主考虑。娴君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还不一定,我怎么会将宝压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自然还是为大长公主一人马首是瞻。”

  陈庭对这番虚假至极的话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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