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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倾城_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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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一直不开口说话的顾乐飞侧了侧头,对林荃道:“林大将军,我猜他掌握住了北门禁军,你信不信?”

  林荃微愣:“此话怎讲?”

  顾乐飞笑了笑,却还没来得及解释原因,便听见有士兵的声音远远传来。士兵一边大叫,手上还拿着命令:“神威军、羽林军、神策军、神武军中人听令,命高延暂代北门禁军左屯卫大将军职位,尔等悉数听命于他,不得有误!”

  观望许久的北门其余三军见了军令,虽然满心疑惑,却也不得不抱拳道:“遵命!”

  见状,高延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紧接着士兵又宣读第二道旨意:

  “太子有令,宣右屯卫大将军林荃入宫觐见!”

  “太子?”林荃愕然:“何时出来一个太子?”

  “当今皇长子殿下,就是陛下亲自拟旨定下的太子!一干朝堂重臣已经入宫听旨并拜见太子殿下,陛下深感身体不适,有意退位让贤,”高延的手指往林荃的方向一指,眼神精光四射,气势逼人,“林荃!你身为南衙禁军长官,自然也该入宫觐见太子!”

  他说得理直气壮,又有宫里来的诏书,不光是林荃,在场的士兵竟都有些要相信的样子。

  偏偏这时候,一只手按下高延伸出来的指头。

  “林大将军听命于陛下,又不是听命于太子。太子的命令,何须听从?”顾乐飞微微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笑意:“怕是襁褓中的太子被某些人所左右,想要林大将军入宫送死吧?”

  林荃听得背脊一寒。

  是了,太子还是个奶娃娃,如何能下令?这旨意,必定不会出自太子之手,那么……那么必是端贵妃所出!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侧头一看,一直沉默的青袍文士站在阴影里对他露出一个隐秘幽微的笑。

  高延没有察觉到这一幕,他被顾乐飞说得心虚,眼神微闪一下。此处确是破绽,若以皇帝的名义召见,那才能服众。可是高娴君急着想要确立太子的名义,竟然因此留了这处破绽出来。

  顾乐飞再接再厉:“高相想让林大将军入宫送死,然后一手掌握南北禁军,如此一来皇帝也得听你的,自然能让太子即位!依我看,皇帝到现在还不露面,肯定是遭了毒手!既然如此,高相有何资格要让禁军听令于你!”

  “刷!”

  一道雪亮的刀光亮起。高延从身旁校尉的腰间抽出佩刀,冷冷指向顾乐飞:“大长公主乃是逆贼,你身为公主驸马,亦是逆贼,莫要企图蛊惑军心!本相今夜的所作所为,皆是陛下授意!”

  “高延!”

  突然,一声气沉丹田的浑厚大喊从城墙下传来,回荡数次,令高延猛地清醒,记起下头还有数万人马。他下意识想要回头,却突然被神武军的一个校尉按住脑袋往下。

  “大人,有暗箭,勿抬头!”校尉急急道,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直直射来,“叮”地打在两块城砖的缝隙之上。这箭只要再往上两寸,就能射下高延的人头。

  这、这不该是在射程之外么!

  司马妧这个女人的力气是怎么回事!

  “高延!殿下有令,有话直说!谈得成,谈,谈不成,滚!”

  传令兵气势十足的浑厚声音再次响起,配合刚刚那支利箭的效果,更添几分额外的气势。

  高延又气又惧又惊,他阴着脸挥了挥手,校尉会意,将事先准备好的帛书以箭射出,射在城下的土地之上。虽然如此交流并不方便,可是也总比隔空喊话好。

  见城下的士兵拿走了那封帛书,高延挥了挥手,校尉亮开嗓子替他喊道:

  “司马妧,陛下仁慈,不念你忤逆围城之罪!只要你交出兵权,承认皇太子的正统身份,便仍可做你的大长公主!”

  承认皇太子的正统身份?

  这句话实在是很可疑,司马妧皱了皱眉,示意传令兵回话。

  “若我不从呢?”

  “不从?”高延挥了挥手,北门的人立即亮出寒光闪闪的大刀,相应的南衙的人也利刃出鞘,两方的刀互相对峙,如同交错的犬牙。

  “不从的话,恐怕他们三人身为逆贼同党,要血溅城头!”

  站在高延身后的神武军人,他们的刀齐刷刷指着顾乐飞三人。

  “妧妧,莫管我!”顾乐飞忽然转头,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对着城下司马妧的方向灿烂一笑,也不管她能否看见。

  “只要能成你所愿,护你周全,顾乐飞死而无憾!”

  啧啧,这话酸的,他的牙都要被酸倒了。司马无易在旁边捂了捂脸颊,凉凉拆台:“小胖,别喊了,隔这么远,听不清。要说情话,不在这么一时半会,保命再说。”

  “老子高兴,”顾乐飞面无表情回头,“干你何事?”

  嗯。事实上,他的嗓子还不错,司马妧的确听到了,她觉得有点儿丢脸。

  因为不仅她听到了,很多士兵都听到了,齐刷刷的目光朝他们的大长公主看去,包括站在她身边不远的齐熠。

  司马妧她装作没看见。

  有将领在她的耳边小声问:“殿、殿下,待会万一真的伤到驸马……”

  司马妧拧眉不语。

  刀剑无眼,一旦打起来,可不管你是驸马还是普通人。

  而且高延居心叵测,万一……

  然后,就在这时候,司马妧忽然觉得有个晃眼的东西,似乎在城头晃了五下。

  那是一把和火焰的光交相辉映的陌刀,刀身在火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似乎是刻意向司马妧的方向晃了几下。陌刀并不适合守城,故而城头只有几把而已,而这把陌刀,仔细看去,握刀者的左手蜷曲在袖中,约莫是陈庭。

  他是何时拿过南衙士兵的陌刀的?

  司马妧微微眯了眯眼,见那把刀顿了片刻不动,然后又连续晃了五下。

  五下啊。

  那是西北边兵进攻时使用手势的数字。

  这种情况下,该相信陈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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