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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_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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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宁叹气:“不要了。”

  赵世碂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前世里杀了他的人,如今在他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单纯的小娘子罢了。他其实也是把赵宗宁当妹妹看,他与赵琮,谁又舍得看她吃苦?

  赵世碂束好头发,便与赵宗宁出门。

  伤口还没好,洇墨不让他见风。赵世碂其实挺糙的,但他知道赵琮在意他的一切,他也就老实地坐马车,赵宗宁同样老实,与他一同坐在马车中。

  赵宗宁瞄到他身上的衣裳,说道:“你这身衣裳倒不错,谁给你做的啊?我也要她给我做一件。”她是公主,压根不缺衣裳穿,这要跟别人,她是如何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堂堂公主,跟人要衣裳穿,丢不丢人?

  但她对赵世碂,倒是毫无心理负担。跟与大人要松子糖的孩童似的。

  赵世碂向来不在意这些,都未低头看一眼,说道:“不知,你去问洇墨。”

  赵宗宁皱了皱鼻子,再看他腰间的荷包:“这个荷包也好看,谁做的?”

  赵世碂还是没看,回道:“你问洇墨去。”

  赵宗宁再皱鼻子:“真是小气,我回头让淑妃给我做。”

  赵世碂看她:“人家淑妃是你的绣娘啊?专门给你做这些?”

  “你懂什么。我与她好,我请她给我做荷包,她高兴得很。再说了,最初是她主动先给我做荷包的。”

  “你与她怎么好?”

  “我最初不是很喜欢她,她太文弱,与我说话都不敢看我,磕磕绊绊的,有些小家子气。后来我觉着她人还是挺好的,她说话和气,却又跟安娘不同。安娘总跟我撒娇,要我照顾。她其实比安娘还娇弱,却似乎并不需要我的照顾。我替她出头,她还红着脸拒绝我。我觉着,她挺坚韧的,反倒叫我看着挺想照顾的……”赵宗宁侃侃而谈。

  赵世碂饶有兴致地听着,并看着她。

  赵宗宁少有这样说得停不下来的时候。只是她与钱月默也是孽缘,按照赵宗宁这般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明了钱月默的心意,她自己更是不能明白何为心悦。

  他要不要提醒赵宗宁?

  只是提醒了又能如何?钱月默是宫妃,这辈子只能住在深宫当中。若是将来钱商出事,钱月默还不知是什么下场。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何必说出来,多一人烦恼。

  赵宗宁若是为这些事情烦恼,赵琮也会烦恼。

  “情”这个东西啊,宝宁公主还是别沾了,就继续这样没心没肺下去吧。他倒宁愿赵宗宁与那位聪慧的孙竹蕴好。

  赵宗宁滔滔不绝地说着,赵世碂暗自琢磨着,马车很快便停到了宫门口。

  赵世碂先下车,又伸手扶赵宗宁下车,两人站定就要进去。一旁也停下好几辆马车,他们俩看去,下来好几位官员。朝会时间已过,这些想必是进宫求见陛下的。

  他们见到赵世碂与赵宗宁,自是立即上来行礼:“见过十一郎君,见过宝宁公主。”

  赵宗宁点头道:“各位大人免礼。”

  他们抬头,赵宗宁这才看到,易渔也在其中。她有些不自在,转身就要进去。易渔却看向赵世碂,微微一怔,他盯着赵世碂腰间的荷包直发愣。但是很快,他便收回视线,赵世碂瞥了他一眼,回身与赵宗宁一块儿迈进东华门。

  只是迈进的瞬间,赵世碂也不由看向腰间。

  他的衣裳与荷包之类,向来都是尚衣局的绣娘,或者茶喜等宫女给他做的。昨儿睡在宫外,衣裳是自己家中的,只是家中的衣裳,很多也是宫中带出来的。他有些不解,这荷包是怎的了?与往日里有何不同?

  茶喜们换着花样给他做荷包,他是看不出不同的。

  他见赵宗宁越走越快,抛开心中怪异,大步上前,追上她。

  他们身后,易渔走在几位大人身后,却透过众人,眼神犀利地看向赵世碂的背影。良久之后,他露出些微笑意。

第169章 两人的夜,静静开始。

  赵琮见到赵世碂脸上的伤口, 自是大惊, 问是何事。

  赵宗宁低头老实交代,赵琮如赵世碂所说, 是真的生气了, 将赵宗宁好一通说。

  赵宗宁小声道:“哥哥, 昨儿小十一都说过我了,您别说我了。”

  “不说你?不说你, 你如何长记性?!”

  “哥哥别气, 我知道错了。真的。”

  “是朕将你惯坏了!”

  “哥哥……”

  “你手上那鞭子,是朕送你的, 朕指望你用来护身。你拿鞭子抽谁都好, 朕什么时候怪过你?但你怎能连家人也抽?”

  赵宗宁从未被赵琮这般训斥过, 眼圈渐红,撇着嘴巴不说话。

  “知道难过了?你是宋国宝宁长公主,是什么身份?朕是没用到什么份上,要靠长公主的牺牲才能成事儿?他易渔再有本事再厉害, 大不了朕杀了他, 再大不了朕去寻其他人, 办法多得是。朕只是在想一个最优的,哪里要你这般?外国的使官还都没走呢!”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回,你回去,在公主府里关一个月的禁闭!”

  “……是。”赵宗宁的眼泪成串往下掉,她的哥哥头一回这么训她, 更是头一回罚她。

  赵世碂拿过桌上的帕子递给赵宗宁,劝道:“陛下,公主她知道错了。”

  “你昨晚为这事儿不回来,骗朕,还有话说了?!”

  “……我错了。”

  赵琮坐在榻上气,赵宗宁昨日那么一出,在闹市街头,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外头怕是已经传遍了。

  他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可是这样的事,他总不能下令不许人说,谁敢说就抓起来吧?

  东京城内的人最喜好听这些事,不用细想,他也知道,在那些人的口中,易渔怕是已成赵宗宁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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