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芙蓉帐_第77章

倾沫雪Ctrl+D 收藏本站

  “这不就是看见了我才赶紧跟出来看你有没有一个不小心失足落下水,好让我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以此加加分,好迅速赢得美人芳心啊。”猛地起身,附耳,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凝轩耳际,惹得两颊一片绯红。

  夜风吹拂,扬起一头黑发,伸手,接过一缕置於唇边,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吸人魂魄,就这麽一眨不眨的自下而上的凝视著凝轩,温柔的,神情的,一吻落在发间,却仿佛落在心田,难以言喻的悸动,震撼的不仅仅是墨色的眼瞳,更是被层层壁垒包裹的心。

  “好梦。”微笑的转身,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皎月的夜色下。

  (11鲜币)第五十四章 决定 下

  第五十四章 决定 下

  彼此的身影不仅仅倒映在对方的眼中,也印刻在那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荣亲王眼中。

  瑞雪纷飞,梅香凛冽,飞扬的长发,神情的双眼,暧昧的举动,一切的一切都分毫不差的映入那双墨色的眼眸中,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可那在光休息啊的双手却死死的握成了拳,即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和波澜,也能清晰的察觉到男人的隐忍和压抑。

  “凝轩。”

  低沈悦耳,怅然若梦。早已放弃了这个声音会再次因自己而响起的可能的凝轩猛的转过身来,明浩的皎月让轮廓都变得模糊,长发飞扬,衣袖翩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著那个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这麽久以来下定的决心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本以为不会、至少不会那麽为他而激动的心狂跳不已,让凝轩措手不及,有些慌乱,有些苦涩,也有些甜蜜,要硬说是不同,或许只有那随著激动而来的疼痛了,清晰刺骨,莫名的痛彻心扉。

  可不过一声低唤便能让自己动摇至此却也是事实,如此残忍,却也是如此真切,仿佛冥冥中早已有所安排,所有的挣扎和放抗皆是无用,除了顺服,只有遵从。在自己下定决心忘记你的时候你却出现,还是挑了这麽一个时间,真让人无法揣测天意如何。

  “给荣亲王请安,荣亲王安好。”明明有千言万语,明明有刻骨的思念和委屈,想说的太多,玩伴思绪凝在喉头竟沈了这句堪称疏离搪塞的问候。

  一声轻笑,唇角一扬,又是那抹隐藏至深旁人难见的似笑非笑,傲视众生的眉眼,压抑凛冽的威慑,不过数月不见,举手投足间浑然已是不争的帝王之风。百感交集,为封玄奕而喜,为封玄柘终将徒劳无果而悲。

  “荣亲王,呵呵,什麽时候你我之间竟到了如此泾渭分明的地步了。”好似玩笑般的感叹,却不禁夹杂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尊卑有别,奴才不敢不谨记。”紧绷著身体,咬紧牙关,整个身体仿佛都能在这寒冬中僵硬凝固,就像只有让自己这麽绷著才能让自己不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而动摇、彷徨。

  “尊卑?身份?”一步步走进,仿佛十分好奇在说这话时凝轩的神情一般,视线相交,知道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温热的鼻息时才堪堪停下,“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开始在乎起这些来了。”

  我是不在乎,所以当初才会毫不怀疑的爱上你,所以才会在你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作为接口的真爱前想要忍辱负重,可我却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个世界,现实和理想的距离何止弹指之间,出淤泥而不染的传奇谈何容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昂首挺胸面不改色的在这天地间朗声,说他这一声自始至终都未曾迷失过自我、未曾妥协、未曾让步依旧保留著本真?即便是我想坦然接受,却也早在你让我看清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的瞬间荡然无存。

  “你既然什麽都看见了,又何必再问我。”声音发紧,隐隐的颤抖,不熬动摇我了,我经不起的,“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麽。”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仿佛他丝毫不在乎这个答案,可却偏偏问出了口,凝轩不懂。

  一闪而过的错愕,凝轩怎麽也不会想到他封玄奕竟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他以为他是洒脱的,以为他傲视一切,以为天下之间除了权力没有任何东西恩那个让他如此上心,而这句为什麽又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支持你得到皇位,只要你需要,只要你一句话,但是事成之後,请你放我自由。”

  这是我此刻唯一能承诺、也是唯一能不违背之前诺言的办法,希望你能相信,我给予你权势地位上的支持,请你放我的心自由……

  连月色也照不透亮的眼眸漆黑如墨,映衬著雪色,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魔魅:“你想要的,只有我给的起。”

  刹那,虚影重叠,记忆如潮水般袭来,绚烂的碎片,震得人眼花缭乱措手不及。

  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只是你能选择的只有我而已,因为只有我能给的起你想要的东西。

  凝轩苦笑,不愧是亲兄弟,即便面上怎样的不同、怎样的伪装,却改变不了你们同根同源的本质,相似的外表,相似的神情,他曾说过和你相同的话,一字不差,而如今却倒了过来,有那麽一瞬,竟让我分不清你们孰是谁非。

  若是早些,无论你们谁再早些,自己此刻都不会陷入两难,他的早可以让我此刻毫不犹豫的拒绝你,甚至倒戈相向,你的早则可以让我不至於陷入这样的抉择中,为什麽你们都要逼我,为什麽要挑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

  正月新年,明明新的一年,应该喜庆,应该热闹,却不知为何如此平静,让人不安,不禁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胆战心惊几日却不见动静,以为是杞人忧天,以为依旧是天下太平,却不料这暴风雨终究还是来了,且来势汹汹。

  正月初五,凝轩一如既往的下朝後到仪亲王府上议事,和其他大皇子的拥护者们一起,所谓党政就是如此,朝堂上毕恭毕敬君臣分明,一个个高风亮节不卑不亢,下了朝则打著以酒会友甚至是巧遇的名号开著秘密会议,暗中互通情报,统一口径,为明日新一轮朝堂上的戏码排练剧本,即便偶有事出突然,也会看著那领头羊的脸色行事,或附议,或反对,有条不紊,当然,这前提是这领头羊不可撼动,地位稳固,势力强大。

  如今,华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气色更是大不如前,太子党拥立太子的呼声和动作越来越大,而大皇子党这边也没闲著,立长立嫡的呼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一刻也没有消停。

  若说曾经因为手无实际的兵权而有所顾忌,完全把握差其一,那麽如今凝轩的荣归一身战功则是如虎添翼,城外不足五里就驻扎了五万大军静听凝轩差遣,可自己手上的兵力到底归属於谁,也并不是表面所示的那般。作家的话:毕设答辩结束鸟……终於有种解放的感觉,可是毕业在即,泪点低的我伤不起啊,难道要我各种大水冲了龙王庙麽……(>_<)……

  (11鲜币)第五十五章 兵变 上

  第五十五章 兵变 上

  那可都是上过沙场见过世面在刀口上舔血才活下来的虎狼之师,和帝都那些整天挂著刀耀武扬威却不过是纸上谈兵的都统将军和士卒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要一声令下杀入帝都,就是那呼声就足以让禁军胆战心惊,远水救不了近火,十万禁军就算尽在太子手中也上尚有胜算赢面,更何况蓄谋已久的封玄柘怎麽可能没有自己的份额,而身在帝位多年的华文帝怎可不防著逼宫而留有後手,就凝轩所知,但他封玄奕手里掌握的禁军数量就几乎可与太子比肩,只是知道这事的,或许如今在这些坐在仪亲王府上的幕僚中只有当时人和自己了吧。

  这一日,不知为何,封玄柘当著众人面一脸凝重的再次问了凝轩:“你手中确确实实可以调遣的,到底有多少人?”

  话语中,凝轩嗅到了一丝暴风雨来临前的气味,他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帝都到底都发生了些什麽,如今竟到了发难的时候。

  本能的看了一眼坐在一侧一脸没心没肺故作深沈却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封玄奕,他的心思,凝轩越来越猜不透了。

  “城外五万将士皆可调遣,西征虎符在此。”

  说著,从袄子中掏出一枚通体乌黑中央处雕刻著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的玉牌。

  虎符,这对於所有的武将来说都是权力和筹码的象征,虎符在,武将的地位才牢靠,没有虎符的武将不过是一个摆设,徒有其名罢了,这也是定北侯为何在朝中如此地位超然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两朝元老战功赫赫威名远播,更是因为其手握军权,只要事关军事,连华文帝也不过是一个旁听的角色,只要适时的下旨就好,如今朝中手握实权的武将,除了禁军统领和凝轩,都是定北侯的学生或者根本就握在他手里,凝轩的这杯羹来的要命的是时候。

  “哎,这我得替我们将军大人好好分辨一下,”豫亲王封玄振好似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就算没有那牌子,那些将士们看到爵爷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很愿意为爵爷效命、战死沙场的,他在军中的信服度你们可是没见过,逢战必胜,多少人给他当神一样拜著呢,至少那段在塞北的时间里,谁的话都不好用,全军上下可唯独听他凝大将军的。”

  本以为封玄柘还有下文,却在听了封玄振的话後突然戛然而止,倒弄得凝轩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其馀的无非就是各地官员呈上来的琐事,可有可无,听的凝轩昏昏欲睡,却给其馀那些文成讨论的热火朝天。

  看著封玄柘应对如流不过信手拈来的处事决断,再看著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哈欠连天的封玄奕,凝轩的心一抽,本就深邃的眼眸愈发深沈:封玄柘的确拥有治国之才、拥有平定天下的帝王之气,可奈何拥有治国之才平定天下治国之气的却何止他一人,既生瑜何生亮,他的亲弟弟,比之於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到心机城府,他就大大不如了,例如他从不放在眼里的亲弟弟、只以为败家无能的亲弟弟,暗中掌握的势力不知能与他抗衡几分,例如他再三确认自己手上的兵力,看似为他所有,却不过也是他封玄奕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自己要如何提点,自己要如何解释,自己要如何和他一起走出这个早已被写定的结局。

  而封玄奕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他,冲动随性,放浪不羁,不学无术,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一次向自己这边看来,淡漠疏离,仿佛不认识一般,又仿佛顾及著封玄柘因为自己是从他府上出来的而刻意避讳著,好似昨天宫中夜宴雪地里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唯有在结束後各自离席时,擦肩而过的瞬间,若有似无飘过来与自己正巧对上的那个眼神,瞬间让凝轩有如坠冰窖之感,好似警告,犀利刺人的言语,又好似什麽都没有,不过空洞茫然的眼神,却让一股凉气直从脚底窜上,流过四肢百骸,让人无法抑制的颤抖,那是避无可避的畏惧,打从心底升起的惧怕。

  凝轩本能的知道他定是在预谋著什麽,可怕的,不计後果的。

  封玄柘没有像往常一样派人传话让自己在府上多留一会儿,可凝轩却一反常态的留到了最後,小厮安静麻利的上好了茶退下,只有两人的书房静的连针尖儿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真切。

  心神不宁反覆琢磨了许久,凝轩终於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皇位就真的这麽重要麽?如果让你在我和皇位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麽?”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