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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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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轩不吱声,一副随你便的模样,可封玄柘临走到门口了,突然一脸似笑非笑的撂了句:“听说当日城外你豔惊四座的美名已经流传千里了,且那位副将大人也是这传言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11鲜币)第十二章 剿匪 上

  第十二章 剿匪 上

  自打那日在城门前闹了那麽一出乌龙後,扈尔汉见到纳兰轩就比较尴尬,而这一出乌龙的消息还不胫而走,竟到了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人孩子们茶馀饭後的一则笑话、一句闲言,纳兰轩倒是无所谓,心思不在这些事上,听听也就过了,而扈尔汉在战场上叱吒十几年哪里见过这种软危机,顿时没了主意,明明一五大三粗的彪头大汉,如今在纳兰轩面前硬是化身小脚女人,局促的手足无措不知道摆哪里,漂亮的小麦色的脸上更是无时无刻漂浮著一种可勘被称为脸红的异色,纳兰轩是可以视若无睹、问心无愧,本想等著扈尔汉慢慢习惯,却不料放任不管的结果却是愈演愈烈,现在是连头都不敢抬了,一进屋就耷拉著脑袋,好像做错了什麽事要被惩罚似的,怎麽看怎麽“楚楚可怜”。

  一如此刻,侍者禀告扈尔汉有事求见,可人进了屋除去最开始的请安外就这麽一言不发的杵著,就算不曾抬头,纳兰轩也猜的出扈尔汉现在窘迫的样子,别看那人人高马大还挺有那麽点儿遮风挡雨的块头,可心智却单纯的像个孩子,性子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看不过去的就算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会不分场合的给你冲那麽一句,所以为了总是在他呵护的目光下、被扣著脆弱的帽子。

  一日军中操练,纳兰轩便提出当著众将领的面和他比划比划的意思,而此言一出,别提出现在扈尔汉脸上的表情有多惊悚了,仿佛正在脑补自己在他的攻击下不堪一击的惨状,那眼神,那一个痛惜,站在校场上的那个表情,那叫一个壮士断腕,知道告诉他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轻心也是枉然,所以当纳兰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之间一招之内将人当众撂倒在地时,不止扈尔汉,连同周围所有围观的兵将们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瞠目结舌,同时,纳兰轩也成功的在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可虽然成功的让所有人亲眼、甚至亲身体会到了实力的悬殊,可自打出生起便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却难以扭转,但往往也是这样直白却执著的人最有意思,捉弄起来也最有效果。

  想著,一抹算计一闪即逝,放下纸笔,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到扈尔汉面前停下,纳兰轩知道,这种隐约知道危险在靠近却无法躲开,且还这麽磨磨蹭蹭的没个痛快的落在一个急性子身上是有多折磨人,纳兰轩眼尖的捕捉到在自己行走间扈尔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甚,却是那麽真挚美丽,对於这副皮囊的作用,纳兰轩可谓是炉火纯青,否则当初也不可能让她堂堂王妃、一国之母也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计谋中的一个棋子。

  纳兰轩个子不矮,可扈尔汉更甚,那种自小放养长大的身子骨和他们终日被关在府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自然大不相同,差了近半个头的海拔距离让纳兰轩每次不得不抬头看他,而此刻纳兰轩乾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膝盖微曲,半蹲下身子,扬起头,眨巴著秋水一般温润明亮的凤眸,说不出的可怜。

  “怎麽,本王就让你这麽不待见,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故意放轻了声音,还配合的在句尾眨了眨眼,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到没有一丝违和感,反倒是十足的我见犹怜。

  “不、不是!末将、末将只是,只是突然有些愣神,并没有丝毫嫌恶之意,王爷切勿误会!”

  果然是一点就爆的急性子,看著扈尔汉一副手忙脚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纳兰轩心里暗自憋笑,封玄柘那些疯言疯语带来的阴郁也多日一扫而空。

  “既然并无此意就给本王把头抬起来,整天见到本王不是拉拢著脑袋就是掉头就跑,是本王要吃了你还是怎麽了?”既然自己心情好了,那这个捉弄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至於他人的死活,从来都不在纳兰轩的考虑范围之内,自私,纳兰轩向来以此为傲。

  “不是说有事禀告麽,还是说你要再当会儿冰雕?”奋袖一挥,纳兰轩再次落坐上位,继续埋首卷案之中。

  “近日迪化常有流匪作祟,欺男霸女强抢民宅,还伤了许多当地的百姓。”

  “那就剿匪,这种小事还要禀报麽?当地的将军不敢做主,你还不会决定麽?非要闹到本王这来?”翻看著手里的图纸,没有抬头,却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

  “吐逊将军当时就带兵围剿过,奈何那些流匪太过狡猾,东逃西窜的就是不与我们正式交手,吐逊将军在山里饶了数日,大家都精疲力尽的时候,那群兔崽子竟在这个时候杀出来,趁人之危!呸!”说到恨处,扈尔汉咬牙切齿的狠狠啐了一口,早起人就在面前,恐怕扈尔汉想都不想就会直接扑上去。

  “趁人之危?”一声冷笑,纳兰轩幽幽的抬头,“本王看是以逸待劳吧,枉你们行兵作战多年,这些还要本王一一教你们?那如今伤亡如何?”

  “没、没有伤亡。”面对军政大事,纳兰轩可绝不含糊,且很有自己的一套,让人刮目相看叹服不已,尤其是那不怒自威自然而然浑然天成的风范和霸气,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造次。

  “没有?那可真是蹊跷了,你们是要上山剿匪,他们却跟你们玩儿过家家,这买卖划算。”纳兰轩一脸皮笑肉不笑,寒冰似的目光冻的扈尔汉不得不咬牙才能忍著哆嗦。

  “那群流匪只是缴了吐逊将军的兵器,然後就放他了们,还有就是──”一脸忐忑的偷瞄了眼纳兰轩的表情,不知该怎麽开口,“那群匪寇让吐逊将军带话回来,说是听说我部新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王爷,而他们也正缺一个暖床的压寨夫人,所以放了吐逊毫发无伤作为见面礼,若是王爷知情识趣自己送上门去,不但不会嫌弃王爷身为男儿身,还会好好宠爱万事好说,聘礼也不会少,但若不解风情,那他们就只有不择手段了。”

  扈尔汉话学的绘声绘色,恨不得连那人的神情都学个十分,仿佛那人说话时自己就在旁边观摩一般。

  (11鲜币)第十三章 剿匪 中

  第十三章 剿匪 中

  “王爷,您说说这帮匪寇说的是什麽话!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动这种歪脑筋到王爷的身上!”扈尔汉气的在屋里直跺脚,“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末将立马上山将这些大逆不道的狂徒给你绑了来!”

  “本王一句话?”纳兰轩冷笑道,“难道要本王一句话让你们再送上门去自取其辱?既然技不如人,就老老实实的不要轻举妄动。”

  自知办事不力的扈尔汉虽然憋了一肚子气,却只能闷不吭声。

  “我让你办的事怎麽样了?”话锋一转,纳兰轩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径自问道。

  “我军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王爷一声令下,可是末将不明白为什麽这个时候在碧潼关外集结这麽多士兵,而且还要不动声色,我军都集结在碧潼关外,那其他要害的戒备不就……”

  “那我让你派人去华朝打探的消息如何了?”根本不理会扈尔汉的疑惑,走到沙台前将两个红色的小旗一左一右的插在了碧潼关的附近。

  “探子回话,华朝之内并无异状,华武帝勤於朝政,宫中朝中以及各个地方也一切如旧,并无什麽情况,不知王爷具体要打听什麽消息,还请示下,也好让探子们有所针对。”扈尔汉抱拳一揖,对於这个南阳王,什麽叫不可以貌取人他是有深刻的体会和理解,他的心思和想法,永远不是自己这类凡夫俗子所能猜想的到的。

  “一切如旧?”插下小旗的动作一顿,目光一凛,一声冷笑,“好一个一切如旧。”随手将手里的小旗丢在沙台里,“既然如此安逸,不如就让本王好好送他们一份大礼,让华武帝明白什麽叫做居安思危。”

  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纸筒交给扈尔汉:“将这个给封玄柘,让他用八百里加急趁夜赶至碧潼关外与本王埋伏在外的军队会合,让他到了哪儿在给这纸条拆开,他会明白怎麽做的,而且会欣然接受。”

  “是。”一得军令,扈尔汉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抖擞起来,“可是迪化那儿的那群匪寇……”

  “本王亲自去会会他们,既然他们想见本王,那就见个够!”还想要劝诫,却正巧迎上纳兰轩眼底激射而出的嗜血光芒,扈尔汉一个不禁寒颤,知道南阳王必然胜券在握,且此刻平静外表下是何等的怒火滔天。

  兵分两路,一路单骑,暗中前往碧潼关,一路虽然人数不多,却各个都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虽未大张旗鼓,可出城时百姓们也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却心里感激的紧:如此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为了地方百姓的安居乐业而亲自带兵剿匪,这是所辖地百姓何等的荣幸和自傲。

  可这一举动却让扈尔汉更为不解,兵行险招以奇为最,能消无声息的攻他个措手不及才是上上策,虽然不可能没有伤亡,却至少能让对方也付出更多的代价,而这样明打明的招摇而去,实在是兵家大忌,让自己在明而敌在暗,一路不远的距离,足以让扈尔汉这个护卫的角色提醒吊胆不得安宁。

  与扈尔汉的紧张相比,纳兰轩却一脸泰然,仿佛带著这些乔装的兵将们出来,并不是去剿匪的,而是去游山玩水的,一副我自逍遥的模样,十分享受著西域不同於中原的塞外风光,逢站便停,要麽歇歇脚,要麽喝几口茶,就算不饿,也要停下来看看风景,一行人一肚子疑惑,要不是早在那日军中因纳兰轩绝对的力量而心生倾佩,早一个个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纳兰轩的回答却不清不楚:“不急,不急,既然出来的,无论目的是如何,都不能虚度此行,好好享受享受才算对得起自己,况且何必紧张,不给人家足够的时间人家怎麽能显示出自己的诚意?该休息的休息,该吃饭的吃饭,别整天紧张兮兮的,好好享受一下,才不枉费人家的一番心意不是?”

  扈尔汉和一种将领听的云里雾里没头没脑,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们惊愕诧异。

  每到一个驿站,人还没下马,就有小二上来牵马引路,一个荒凉到鸟不拉屎的破草亭子,竟能准备一桌堪比皇宫的佳肴美食,就连那温度都是热乎的,仿佛算准了时间刚从锅里起出来的,扈尔汉还单行有毒想让纳兰轩小心行事,谁知纳兰凝轩早已毫不迟疑的一筷子下了肚,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赞了句极品。

  夜里打尖住宿,行军自然是露宿野外的,每当众人分头回来捡回柴火,营地中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分量正好的野味和水酒,纳兰轩命扈尔汉等人稍作处理之後就开烤,扈尔汉拎起猎物,那猎物的身体上馀温犹在,可见是才猎杀的,可周围别说旁人了,连一个鬼影子都见不到,扈尔汉等人以为活见鬼了,警惕的不肯动手,纳兰轩却催促著说快点儿。

  且这还不算完,等到了後半段,别说是一路的吃住,连这官道都是被处理打扫过的,官道上平整的连搬个石子都看不见,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什麽,扈尔汉总是觉得这路比他几十年走的都宽出去许多。

  一心的狐疑,等终於见到了早已得到消息侯在道边的吐逊将军的队伍,扈尔汉顾不得尊卑礼数,火烧屁股似的老远便一跃下马,脚下蓄足了劲儿,一跃飞至吐逊将军面前,一把提著前襟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大吼道:“一路上你搞什麽鬼!”

  吐逊将军一脸莫名,无辜的看著纳兰轩和扈尔汉,哭丧著脸说:“末将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放狗你的屁!别给老子在这装糊涂!”扈尔汉的火暴脾气上来硬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狠狠的朝一边啐了口,骂骂咧咧道,“我们一路前来,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在这一路都弄了些什麽狗屁玩意儿,兵不见的你带的有多好,中原人那些溜须拍马文绉绉的破习惯你倒是学了个十足!既然派人前来,就好好的出来相见,装神弄鬼的干什麽?!”

  被连珠炮弹似的上来劈头盖脸一顿好骂,若刚才叫做哭丧著脸,那此刻吐逊江军脸上别说脸上的表情了,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末将真的不止将军所说何事啊。”

  “除了他,匪寇也知道我们的行迹。”纳兰轩不疾不徐的幽幽道了句,目光飘渺的望向迪化西北方的连绵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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