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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_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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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秋心底里有一股难言的滋味,目光正在孟祁阳的膝头盘桓,忽被他看了眼,心里大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坐在席上,探头去看。

此时宫女以一只漆盘托着两只不小的春瓶,各自身上青花散乱。

孟祁阳奇怪地看了苻秋一眼,这是自苻秋进入暖阁,他头一回认真地看他。

分明还是那样一双深邃的眼睛,纵然躲藏在高明的易容之下,眉棱不似从前突出,眼珠颜色却不曾改变,看人时透着疏离。

“竟是这样……”借着看棋,苻秋向孟祁阳靠了靠,一手执起孟祁阳的手。

“……”孟祁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低下了眉睫。

“先生棋艺高妙,朕却不曾想到,这么一子身先士卒,解了围城之困。”苻秋有力的手指紧贴着孟祁阳的手指,借他的手拈起一子,落在另一角,低声道:“那么这样又如何?”

宫女放下春瓶,忙就出去了,出门时脸却通红。那样情状,倒像极了皇帝在调戏这新来的孟贤士。

先是捉着孟祁阳的手下了一盘棋,起初孟祁阳挣扎不已,又似乎不敢抗命。

苻秋睨着眼,一面凑在他耳边轻慢地说话,一面留神他反应,只见他是耳根通红,连白皙挺直的脖子都有些带了暧昧的绯色。颈窝里窝着一小洼汗,灯光将其照亮,在苻秋眼底晃来晃去。

“草民放肆了。”孟祁阳赢了,立刻从苻秋手底下挣脱。他压根没留意到,屋里已经一个人都没了。

苻秋拎起一只春瓶递给孟祁阳,笑道:“先生赢了,朕该敬先生的酒,万万不可推辞。”

孟祁阳眼神挣扎了下,接过来便就一口饮尽。他似乎毫无防备,喉结上下之间,苻秋嘴角弧度更加愉悦。

“朕这些日染了风寒,不宜饮酒,下人疏失,多备了些,一并都喝了罢。”苻秋道。

孟祁阳看了他一眼,苻秋心提到了喉咙口,他自己没留意到嗓音发颤,抓起孟祁阳的手,令他一手托着瓶底。

“朕听闻,古来贤君,要求贤士,都与他们秉烛夜谈,朕今日就学一学古人,也做一回贤德之君,孟贤士以为如何?”

孟祁阳脸都没红,唯独脖子浮起的绯红愈发显得鲜嫩欲滴,本来无甚颜色的嘴唇也红润起来。

“皇上富有四海,如今天下太平,蛮夷莫不归服,无须学这些个没用的劳什子。”嘶哑的声音带着股潮气,孟祁阳一手按着襟口。

苻秋的嘴唇抵着孟祁阳的耳朵,引诱一般地低声问:“贤士可觉得热了?”

“……”

饶是孟祁阳是个烧坏脑子的大傻蛋,也听出苻秋的语气中含着三分揶揄七分调笑,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冠带被解开。

“你……”孟祁阳猛然向后一退,他毫无知觉的双腿带累着无法退到想象中的安全位置。

而苻秋如同一头总算拘住猎物的兽,把孟祁阳的手抓着,嘴唇轻轻碰擦他的手指,停留在中指白色的印痕上。

“这么巧,朕也戴着个指环,就不知道,与孟贤士的一样不一样,贤士可愿意,拿出来与朕瞧瞧?”

孟祁阳浑身俱是一僵,被面具伪饰的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只不过他陡然一挣,一把将苻秋整个掀翻在地。

苻秋后脑着地,疼得龇牙咧嘴,转瞬即又暴起,犹如一头巨兽,按住孟祁阳,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整个扯平了压在身下。

孟祁阳身上料子上乘的文士袍凌乱无比,他将苻秋盯着,那提防又陌生的眼神刺得苻秋心底一阵颤栗,那颤栗令他的手发抖,面部扭曲。苻秋眼睛通红,像失落已久的动物,在孟祁阳的脖颈里磨蹭。

孟祁阳浑身滚烫,颈子似乎要烧起来,被苻秋这么一蹭,登时禁不住叹出声,又咬紧嘴唇。

“你为什么就不肯回来,这么多年,你怎么下的心,你怎么竟忍心。”苻秋抖颤嘴唇,想不通这一关节,而孟祁阳只顾得往上一个劲蹿,头在榻上反复挣扎出闷响。桌子带着棋盘滚落在地。

苻秋立马直起身,朝外一声吼:“都不许进来!”

苻秋把孟祁阳按着,头抵着头,以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一只手柔情款款抚摸他的脸,顺着那毫无特点的下颌线条滑到耳后,他的手指在孟祁阳的皮肤上搓弄。终于,苻秋瞳孔紧缩,手指摸到的异样让他眼底燃起疯狂的希冀。

孟祁阳腰部猛然一个弹起,力气大得差点把苻秋掀翻在地。

苻秋已有了防备,他双腿夹着孟祁阳的腰,一条腿屈起抵住孟祁阳最柔软的腹部,手指已将那张面具起开一些。

他把嘴唇贴着孟祁阳的额头,落在他的眼睛上,辗转至嘴唇,他亲了亲久别重逢的爱人,小声在他耳边咕哝:“别跑了,别再跑了。朕踏马差点就疯了,你想看着朕变成疯子是么?朕疯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别动,千万别动。”

撕裂的声音缓慢地响起,简直像在撕扯孟祁阳的心脏,他分明觉得像是腿被巨石倾轧的那个瞬间,那种碎裂的疼痛,令他难受的想屈起身体,这简单的动作对如今的他而言,太难了。

“苻秋……”

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苻秋停止了动作,面具才刚撕开一个角,他宽容的,带着一些理解的眼神期盼地看着孟祁阳,“你想告诉我什么?”不自觉间,他连自称都换了。

“我现在是孟祁阳,是即将出山的一名隐士,赢了这局棋,将留在你身边,成为一代名臣,一世为你效忠。我不会离开你了。”

苻秋一愣,眼色迷茫。直至他嘴角弯翘起来,手指用力。

袁歆沛听见了他的话声,他曾以为经过十多年的分别,皇帝已习惯了做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却不料听见了只有逃离宫廷的那个少年人才会说出的任性言语——

“朕不信你。”

顿了顿,苻秋额角渗出汗,他把孟祁阳的肩膀按着,以防他会挣扎。二人近乎在肉搏,苻秋的大腿不住摩挲着孟祁阳的那个,他能察觉到在药效之下,袁歆沛已难以避免地硬了。

“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看看,和我梦里的一样不一样,让我知道你没有变。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我避过薛元书派出去的人都杳无音讯,全都是饭桶。你为什么要躲,不许躲!”

不轻不重一个巴掌扇在不停摇晃脑袋的孟祁阳脸上,紧接着苻秋又心疼不已地抱住他的头,身体比孟祁阳颤得都厉害。

“东子。”

孟祁阳骤然间不动了,像一头被猎枪瞄准了的鹿,以濒死的眼神凝望苻秋。

苻秋咬着牙,贴着被撕开了的面具,快速而准确地撕开它。

第82章 风雨

那刻时间静滞下来,室内不亮的灯光映照出袁歆沛的脸。

苻秋抖颤着手摸他的下巴,贴着凹凸不平的伤痕,来回在模糊不清的疤上摩挲。他眨了眨眼睛,泪水滴在袁歆沛脸上,原来模糊不清的不是伤疤,而是他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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