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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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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人知道自己无法奈何赵瑾,痛苦至极又恨之入骨,猛地从口里喷出一口浓痰,赵瑾虽然及时转头,那口痰还是喷在了他的脸上。

赵瑾的动作一顿,却并没有立刻用帕子去擦,而是眼中戾气一起,用脚狠狠地将无脸人给踹到了地上,然后踩住他的脸,不顾他发出惨叫,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过你,不要惹怒我,你怎么总是学不乖?”

无脸人双手被锁链拷着,只能维持向后折的姿势,根本无法将赵瑾的脚从脸上挪开,偏偏赵瑾还恶意地用脚在他脸上碾了碾,直到无脸人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才施施然松开。

赵瑾坐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正好在桌子后面,与床的方向相对。这时,赵瑾才掏出帕子,将脸上的痰迹给擦掉,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突然笑道:“说起来,这帕子似乎还是一个女人绣的,让我想想叫做什么?”他支着下巴似乎在思考,随后才恍然道,“想起来了,下人们似乎叫她……蝶夫人?”

无脸人身子一顿,抬起头来看着赵瑾。

赵瑾虽然笑着,可那眼中的戾气却是怎么也遮盖不掉,他手一松,那帕子顿时就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赵瑾的声音宛如毒蛇一般阴冷而狠毒:“她中午擅闯书房,我让人打了她十板子,直接从书房一路拖回了院子,如今只怕这消息传得整座府里都知道了。”

无脸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链子被他晃得不住作响。

赵瑾却笑起来:“据说她从前最是受宠,如今受了这般折辱,也不知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呢,哦,对了,还有你那些妻妾,往常不知在她手下忍气吞声了不知多久,如今有了机会也不知会怎么作践她,听着真是可怜呢,就如你一般,是不是啊,我的好大哥?”

原来这个赵瑾竟然是赵学谦,而那被锁链锁住的才是真正的赵瑾。

赵瑾当年肆意羞辱赵学谦,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两人的情况竟然会倒转过来。

赵学谦摸着自己的脸,露出的却是厌恶的表情:“虽说每日都必须戴着这东西,但只要一想到这东西是来自大哥你身上的,我就觉得只是格外的恶心。”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突然露出解气的表情,“大哥自诩身份高贵,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庶子,可外头那些人可一点都不关心这皮囊究竟是谁的,只要有这张脸,这具身体里流淌着的究竟是嫡子的血还是庶子的血根本没有区别,如此一想,我倒又不讨厌这张脸了。”

赵瑾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却被锁链所制,只能不住地大叫,双眼中甚至流出血泪,丝毫不顾及已经被磨出血的手腕。

赵学谦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他的双眼中并未露出大仇得报的痛快,反而是积攒得越发深的怨毒。

赵瑾气力耗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双眼茫然,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一步。

赵学谦却还嫌不够一般,说道:“我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又与新命的忠勇侯搭上了线,哎呀,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忠勇侯简余,就是你一直效忠的主子唯一的儿子啊。”

赵瑾茫然的眼神中顿时又注入了神采,他死死地盯着赵学谦,嘴一张一合的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赵学谦却笑道:“你倒是埋得够深的,若非当年在保高氏时露了行迹,只怕根本就无人知道,赵家根本不是什么受了牵连的人家,你才是魏王的死忠。”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你想必正是抱着这个打算,想让你的主子救你出去吧。”

赵瑾似乎已经明白了赵学谦未说完的话,那张早已不似人形的脸上露出恐惧与绝望的表情,他的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似乎想要往赵学谦那边靠近,却根本无济于事。

赵学谦恶毒地笑道:“你的主子未必不知道你的处境,只是他却宁肯留下我这个假的,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比你有用罢了。你对他忠心耿耿,恐怕根本就没想到人家对你根本就是弃如敝屣吧。”

赵瑾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似乎是在哀求赵学谦不要再说。

赵学谦却根本不理会,还是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人皮面具还是忠勇侯替我做的呢,只是想想,他哪里有这样的人手,只怕是从魏王那里借来的吧,这手艺着实高超,连我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赵瑾眼中的最后一丝光彩都熄灭了,他不再喊叫,整个人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软在地上。

赵学谦要说这些就是要让他痛苦的,见他这个模样,也就停下了口,直接走过去,一脚踹在赵瑾身上,却并未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惨叫,他脸上狠色一闪而过,声音反倒变得轻柔了:“大哥,这就受不住了?倒是我太高估你了,本想着你连割脸割舌之痛都能忍下来,怎么我才说几句话反倒边城这副模样了?”

赵瑾双眼微阖,任他怎么说都不动。

赵学谦冷笑道:“看来倒真是我高看你了,你果真还是当年那个娘娘腔,一点都没变。”

赵学谦骂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赵瑾的回应,也就不再费这个力气,他伸手扼住赵瑾的喉咙,缓缓道:“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死了,我的这些成就要跟谁去说呢?”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阴冷地伸手摸了摸肩胛,那里有一朵盛开的芍药花,这是一块无法磨灭的印记,也是他所受的屈辱,他得要时时刻刻记着,这是谁给的才行。

赵学谦松开了赵瑾,从袖口里拿出一支华美的簪子,与当年赵瑾烙印在他背上的极其相似,他神色不变地将簪子在火上烤红,然后往赵瑾的背上按去。

“啊——啊啊啊——”

-

离开了那座密室,赵学谦的心情却并未因为重新回到阳光下而有所变化,从他被赵瑾关起来,被他那样对待之后,他的心就永远被锁在了那间密室里,只有折磨赵瑾才能得到片刻的欢愉。

赵学谦叫仆人倒了水,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走出来。他并不让婢女伺候,而是自己穿上衣服,那朵妖艳的芍药开在他的肩头,美丽地宛如饮满了人血一般。随着一层一层的衣物盖住了他的身体,他也渐渐恢复到了人前那个冷淡的赵瑾。

赵学谦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名婢女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小心地走进来,战战兢兢地过来为赵学谦擦拭头发,生怕扯痛了对方。

室内落针可闻,就在此时,一声敲门的声音将那婢女吓了一跳,不小心就扯了一根发丝下来,她吓得赶紧跪下求饶。

赵学谦皱了皱眉,却没理她,而是淡淡道:“进来。”

进来的人却是赵府管事,他跪在赵学谦下首,赵学谦扫了一眼那婢女:“自己去领罚。”待到婢女劫后余生地离开后,他才拿起茶杯润口,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管事小心翼翼道:“是……是住在水妙庵的那位姨娘过世了……”

“啪!”

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圣旨到

罗现的消息传到北疆之时, 简余手中拿着的正是从羯人手中缴获的火霹雳, 他自然是知道这种东西, 当初魏王的人找到他时,就带了同样的东西,只是比起羯人手中的要精致许多, 缺陷也要少很多。

简余他们来的时候,羯人手中的火霹雳已经不多了,所以几场大战都没有看到羯人用这样武器, 但这火霹雳的威力简余是知道的, 为了防止羯人最后反扑使自己损失惨重,他带人直接把羯人的火药库给端了。

虽然羯人对这地方是重兵看守, 可奈何这东西实在是危险之极,他们也不敢将东西放在城里或者放在兵营里。毕竟先前容禛利用那火霹雳易燃的特点直接炸了他们一个火药库, 让羯人士兵损失惨重,这才将火药库搬到了野外, 这就给简余提供了方便,他倒也不贪心,得不到的就直接毁掉。

消息传到羯人皇廷, 单于苏依兀牙直接掀翻了书桌, 先前在他们的重重监管之中消失无踪的神秘人,再加上被简余毁的一干二净的火药库,都让他觉察到了里面的巨大阴谋。事到如今,夜枭总算查出了那神秘人的身份,正是魏王容侑。

容禛并没有想到魏王居然如此胆大, 竟然亲身犯险,若是早知如此,即便让棋子暴露也要将他杀了,但此时再说这些已无济于事,倒不如借着这个消息去探探简余的底。

简余则并不动声色,这让前来送消息顺便打探的宋之意非常失望。待到宋之意离开了许久,他才将副将陈江找来。

陈江看到简余手中的火霹雳,在一旁道:“羯人就是靠这些东西打赢的楚王殿下?”言下之意是并不相信。

简余派人将东西收回库房,并让他们严加看管,尤其要禁火。

陈江有些疑惑:“主将不打算销毁这些东西?”

简余重新又翻开了军报:“何必要销毁?”

陈江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这东西他们又不会用,放在库房里还要派重兵看守,这究竟是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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