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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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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余也没打算给他解惑,而是问道:“现在军中情况如何?”

先前简余带人去捣毁火药库,这军中的事情便暂由陈江打理,陈江是他一手发掘的战将,在行军打仗上颇有大将之风。陈江并不负简余所托,这几日军营之中并未因为主将不在而有什么变化。

简余听了陈江的汇报,点点头:“让伙夫营做上一顿好的,让将士们都养足精神,只怕不日我们就要与羯人大军交战了。”

陈江一惊:“这么快!”

简余没有说话,他信罗现的消息是真的,可是他并不信任魏王。对于这个极有可能是他身生父亲的男人,简余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有一点他能肯定,魏王绝不会坐视永宁帝从容安排后事,他一定还留有后手。

简余并不忠于永宁帝,也不忠于这个王朝,他所忠于的从始至终就是他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在魏王逼宫之前回到燕京,他的身份从来就不是让魏王看重他的原因,他手中的大军,他所握有的权力,才是他可以和魏王谈判的筹码。

陈江并不是那种鲁莽的武夫,他前半生落魄不堪,幸得主将栽培提拔,所以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哪怕简余并没有说明缘由,他也应了下来,肃容道:“末将遵命。”

简余说道:“羯人依赖的武器已经被我们毁了,他们此刻定然陷入恐慌之中,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但羯人骑兵依旧不可小觑,进攻之时却还是要注意不要分寸,不能反倒逼得他们破釜沉舟。羯人总归已是日落西山,没有多大气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场战役,我们要的是大胜,而非惨胜。”

陈江顿时心中有数:“末将明白。”

“七日之内,本将要看到苏依兀牙的人头。”

看着简余那一如往常的表情,陈江原本有些担忧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他咧了咧嘴:“此事就不劳烦主将出手了,末将定然亲手砍下苏依兀牙的人头奉给主将。”

简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淡的微笑:“那本将就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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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收到燕京消息的,还有楚王容禛,只是他看到密信上的信息时,却是难得紧锁了眉头。

书房之中坐了容禛、陆徵、宋之意和聂止疏。陆徵并不清楚内情,所以一般不多说话,而聂止疏也一向寡言,只有宋之意着急地问道:“怎么了?燕京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禛轻轻地叹口气:“陛下只怕寿数将尽了……”

所有人都被这消息给震惊了一下,宋之意连忙追问:“那太子的人选可定了?”

容禛摇摇头:“最近陛下常常考校二皇子的学问和理政,只是在朝臣请立太子之时,依旧含糊其辞,他如此作为反倒是让我看不明白了。”

聂止疏这时开口道:“莫非陛下想要立二皇子为太子?”

容禛仍旧摇摇头:“若要立老二,他就不会在这时候将他推到风口浪尖,却又不坐实他的身份,这不是将人放在火上烤吗?可笑老二和老四都看不清楚,私下小动作频频,连朝臣都踌躇不定。或许这才是陛下的本意,他搅乱了这一池水,为的就是保护那个仍在暗处的所谓新君。”

容禛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所谓新君正是他自己。实在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身在局中,反倒为局所迷,竟不如郗承沣这么一个外人看的分明。

这件事情想不通,但并不妨碍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对于容禛来说,那座龙椅上接下来要坐谁从来都不是问题,他的对手至始至终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魏王罢了。

容禛有大军也有足够的金银,当初江南的案子里他得到的好处也不是在明面,有这些他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而他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

容禛之所以执着地要查到当年的真相,除了为母报仇,就是因为他手里有一张改立太子的圣旨。因为这张圣旨的缘故,容禛才对永宁帝一直有所防备,而并非与陆徵所说是因为兄弟谋反的缘故。但皇后临死前曾告诉过他一些话,也正是这些话让他改变了想法,他固然还是防备永宁帝,可在他心中永宁帝已经不是最大的敌人了。

皇后告诉他,当初先帝传位之时,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几位朝廷重臣,先帝让永宁帝发誓绝不能伤害容禛,才传位于他。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容禛事后去问了那几位老大人,这才确信皇后没有说谎。有了这道誓言在,永宁帝至少明面上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而那张圣旨是先帝亲手交到他手里的,没有第二个人看见。因为这些原因,容禛就不愿意再留在燕京,转而去了北疆发展自己的势力。

也正是皇后告诉他,当年锦嫔之死有内情,并将矛头隐隐指向魏王,这件事容禛一直想不明白,锦嫔历来十分低调,与魏王更是素不相识,魏王为何要杀了她。在不断地查探中,容禛渐渐发觉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直到他从山阳长公主口中知道那动乱的真相。

锦嫔真的是永宁帝所杀吗?

容禛并未完全相信皇后的话,也没有完全相信山阳的话,事实究竟如何,他只有亲自看到了证据才会相信。

若不是与羯人的战事打乱了他的步调,此刻他应该已经去了西域去找那位钱法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夜枭将钱法曹找回来了。或许真如当年叶闻观和了尘大师所说,只能依靠陆徵了吗?

容禛将目光转向陆徵,原本的冷厉渐渐软化,他淡淡道:“不管他究竟要立谁作新君,我们却是要早做准备的。”

“殿下的意思是……”聂止疏其实早已有所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收拾东西吧,七日之内启程,秘密回燕京。”容禛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一勾,“十年卧薪尝胆,已经足够久了。”

聂止疏和宋之意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忍不住的兴奋,他们跟在容禛身边这么多年,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今新旧交替正是时候。

两人领命离去,房间之中只剩下容禛和陆徵。

陆徵对权力并没有多大欲望,对于容禛的决定他也不准备发表意见,容禛从未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容禛愿意尊重他的理想,他也愿意尊重容禛,即便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

容禛知道陆徵的心意,心头忍不住一软,他早就知道至尊之位孤单冷清,他为人亦是冷静理智,早就做好了此生或许不会再为他人动心的准备了,可谁知上天还是让他遇见了陆徵。

容禛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陆徵的手指,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喧哗之声。

容禛打开了门,却看到一队风尘仆仆的传令兵,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却像是皇帝近卫,而为首之人看见容禛,眼睛顿时一亮,从背上将圣旨取下。

“楚王容禛接旨。”

管家甚至还来不及准备香案,容禛已然从容不迫撩开下摆跪了下来。

“宣楚王容禛即刻进京,不得有误,钦此。”

容禛眉头微微一皱,但再抬起头来却一如平常,如同他无数次所做的那样,伸手接过了这道圣旨。

第六卷:旧时事

第一百二十章 城门外

蒋凡是兆县的一名城门兵, 兆县作为燕京通往各处的一处交通要道, 城门兵的油水向来是很丰厚的, 更别提蒋凡这种老油子,只是最近他却反常地觉得有些不安。

这一日城门关闭后,他和同队的张昭收拾了东西, 准备就在一旁的休息室里喝点小酒,张昭抿了一口酒,纳闷地看着蒋凡:“我说你, 最近这是怎么了?藏私房钱被弟妹发现了?”

蒋凡叹口气, 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闷了下去,才道:“我也不知怎么的, 就是心里总是不得劲,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似的。”

“这太平盛世的, 能发生什么?”张昭嗤笑一声,“再说了, 就算有什么事,自然有上头的官老爷去操心,关你一个兵头什么事?”

蒋凡苦笑着:“真要出什么事了, 官老爷能顶什么用?二十年前那事……”

“嘘!”张昭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压低声音道,“瞎说什么呢,这事可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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