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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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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什么?”

“令堂对魏王情深义重,为他忍辱负重,自然不信我的说法,只是她本也是聪慧女子,大约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又不知从何种渠道得知了真相,一时承受不住。她临死前曾见过我,这本就是我亏欠于她,只是她的确对魏王情深,即便是临死都没法忘记他。”叶闻观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我答应过她,会在关键时候帮助魏王,只是我始终对魏王其人心有芥蒂,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出尔反尔。”

简余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即便他早就知道母亲是自尽而亡,可现在他发现,她对魏王失望了,所以连性命也不要,连自己年幼的儿子都不要,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空了一个大洞一般,让他难受地无法呼吸。

叶闻观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简余的容貌肖似高锦汶,唯有那一双传自容家人的凤眼能够看出魏王的影子,若不是魏王叛乱,他原本是世子之身,高高在上。高锦汶其实也并不是不爱这个儿子,但在她心里这份爱远远比不上魏王,所以在发现魏王的确派了人在暗中关照简余之后,她便将叶闻观这个宝贵的机会留给了魏王。这些事情,叶闻观相信简余是能够想到的,只是对他来说,这恐怕比不知道还要令他觉得难受吧。

简余自嘲一笑:“我本以为她是无法忍受低贱的生活,所以我读书习武,用尽办法想要往上爬,就为了替她正名,却不知从一开始就是我想多了。”

为了这个,他甚至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真心爱他的人。

叶闻观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简余道:“有许多事情,我无法对你明说,关于当初那场叛乱,或许只能由你亲自去问魏王了。”

简余闭了闭眼,将酸涩压下去,冷然道:“我当然会去问他。”

“如此,在下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阁下的了。”

简余却微微侧过脸:“叶先生,您可会念往生咒?”

叶闻观愣了一下,却还是回答道:“这原本是了尘那老秃驴擅长的,但……罢了,阁下想要超度谁的亡魂?”

简余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或许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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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猛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前面的容禛,又扯了一下缰绳,两人这是朝着十里坡而去,因为是山地的缘故,所以并不方便骑马,再加上路不好,陆徵走的甚为艰难,脸上布满了汗水。

容禛将陆徵的缰绳接了过去,又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陆徵愣了愣,容禛便道:“我牵着你,会好走一些。”

“哦……”陆徵乖乖地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却不知怎么,竟然有些脸红。这让他忍不住鄙视自己,睡都睡过了,怎么连点小清新都受不住了。

容禛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能无奈道:“山路陡峭,你不要走神了。”

陆徵连忙将乱跑的心神给收回来,乖乖跟上容禛的步子。

大约是因为山林里格外安静,陆徵忍不住问道:“当初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你有没有觉得害怕过?”

容禛轻笑一声:“没有害怕,倒是有些好奇。”

“好奇?”

“当初叶闻观告诉我,天外之人最善破局,所以在知道你的本事之后,我是起过招徕之心的,我也没想过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容禛并没有隐瞒,反倒把自己当初的想法原原本本都交代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陆徵倒也没有觉得难受,毕竟当初他们素不相识,容禛若对他有什么那才奇怪呢,他只是有些好奇容禛现在的想法。

容禛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地回头看着他,将两人交握的手往上示意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道:“唯愿执手,相伴一生。”

陆徵的脸又红了,连忙低下头装鹌鹑,只是容禛却有些不依不饶了,另一只手放开了缰绳,一把搂过他:“那你呢?”

陆徵原本就比容禛略矮,被他一抱,额头正好对着容禛的嘴唇,感受着那里温热的呼吸,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我、我、我……我怎么了?”

容禛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额头,这才松开他,两人一边朝前赶路,他一边问道:“你当初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陆徵回想起最初见到容禛的场景,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开始见到你也是好奇吧。”他想起了英国公口中“欺人太甚的容十九”,越想越觉得好笑,身体都抖了起来,让容禛都觉得有些莫名。

陆徵想起了后来他与容禛说过的话题,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喃喃道:“后来……觉得你有些可怕吧。”他看着容禛宽阔的背影,“你不止位高权重,武力强大,你的心也很强大。”

容禛顿了顿,才道:“我也有软弱之时,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他话中隐含的意思让陆徵心中一紧,不由得懊恼自己将这难得的温情给打破了,只能胡乱说些什么来补救。

“后……后来就觉得你有些可恶,仗着自己辈分高,总是捏我的脸。”陆徵气鼓鼓的,被捏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让他现在都忘不了。

容禛笑了一声,没有戳破陆徵的苦心,配合着道:“下次让你捏回来好了。”

“下次?什么时候?”

“在床上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妙计

容禛和陆徵一路小心地赶到了十里坡, 果然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士兵来来去去, 守卫极其森严。看来他们果然没有猜错, 魏王的火药库就在这个地方,只是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这么多士兵去炸掉火药库,这却是个大问题。

怕被人发现, 容禛并没有让陆徵靠近,而是让他在离十里坡不远的一个地方等他,自己前去探查, 待到他探查回来, 陆徵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容禛点点头:“我的推测没有错。”

陆徵松了口气,实在是容禛这一招太过险, 如果他们猜错了,只怕是自投罗网。

容禛的脸色却依旧不太好, 他的确考虑过魏王会对火药库严加看守,但怎么都没想到, 看守的人会那么多,看来当初简余炸掉羯人火药库一事让魏王很是警惕,这才多派了兵力。

陆徵问明了情况, 也陷入了苦思之中。

魏王的火药库设在一个谷里, 不仅在谷里有着重重守卫,在山谷两边也布满了弓箭手,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那个山谷,更别提要怎么毁掉火药库了。

陆徵手里的石油大概可以做十枚简单炸弹,只是这简单炸弹若非正中火药库, 只怕根本就没有用处,还会暴露他们的位置,可谓是得不偿失。

容禛知道这事是自己估量错误了,但其实在他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就已经有过最坏的打算。他知道若是无法毁掉火药库,即便苏岱带着大军进了燕京,最后也只会功败垂成。他固然可以让宋之意或者聂止疏来做这件事,相信以他们二人的忠心,哪怕明知前路是死,也绝不会有二话。

可他没有做这样的决定。

容禛的恩师曾经和他说过,真正成大事者是绝不能有妇人之仁的,他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些年来,容禛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实际上,他始终是那个十五岁时浪荡燕京、带着江湖侠义的小霸王。

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容禛反倒平静了下来,思绪也一片清明,许多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此时也一一浮现在了脑海里。

魏王将火药库设在十里坡,真的只是明面上的那个原因吗?若不是,他莫非如此大手笔地用这一整个火药库来作为陷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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