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巨子/朕不行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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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暧站在一旁,脸上一鲜红巴掌印头发散着,一副胜利者姿态鄙薄不屑鼻孔出气:“跟这种人何必废话。”

  陶宴沉着脸给云暧整理头发,方才问话那青年将发冠给捡回来,陶宴冷声道:“多谢。”

  青年道:“在下孙秀,无意给二位惹来麻烦,还请见谅。”

  陶宴给云暧理好了头发,又将衣服捋了捋,拿袖子给他拭了拭脸上红痕,都给抓出血印子了,陶宴不客气道:“谁管你有意无意?麻烦让个路。”

  孙秀一双狭长的凤眼目光锐利打量这两人,猜测着身份。

  陶宴心里已经骂开了,这是吏部门外,闹成这样,里面那帮孙子就没人出头来管管?孙秀笑:

  “王大人这会恐怕在哪里躲着不敢来呢。”

  陶宴道:“裁撤官员,这是朝廷的旨意,也不是吏部能决定的,你们这样闹下去,就算杀了王勤又有何用?”

  这两位刚开始还在装不知情故意询问,这会倒会说了,孙秀眼睛一转,已经有了计较。

  恐怕不是寻常人——这两人是朝廷里的。

  顿时便哼了一声,鄙视的看他们一眼,不以为然,出言不逊。

  “听说朝廷下旨,我等不能再受官,也不能再领白禄,让我等去自谋生计,真是笑话,难道以为我们都是傻的么?若是皇帝陛下的意思,我等自然无二话,我只怕这是靖国公的意思吧?靖国公以为以为打着皇帝陛下的旗号,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说着拔高了声调,讥讽道:

  “咱们的王尚书到底是听皇帝的还是听他刘静的?咱们的朝廷到底是陛下的还是他刘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朝议

  云暧心里一沉,陶宴惊讶抬了头。

  眼前这青年生的瘦弱单薄,大概二十五六年纪,模样普普通通。穿着一身素麻布的青布衫,面色有些饥黄菜色,身体羸弱,仿佛有什么病症。

  孙秀没察觉他陡变的目光:“今日不问出个究竟来,咱们都不走了!他王勤要是答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咱们就上御状,到金马门去问!”

  这人打着皇帝的旗号将矛头指向刘静了,借着为皇帝鸣不平幌子皇帝攻击刘静代诏专权攻击新政,抓小放大,转移重点的本事一流啊。

  陶宴幽幽道:“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陛下的意思?”

  孙秀道:“若是陛下的意思,为何中书监的人没有声响?我听说中书令陶大人从上个月起就称病了,陛下也久日不上朝,这难道还用人说?”

  陶宴对这位真要刮目相看了,云暧嗤笑道:

  “皇帝上朝不上朝也是你议论的?靖国公的尊名也是你能叫的,这位好大的口气啊。”

  说话间十来个持刀带甲的官兵杀上来,洛阳令郑魏一身红袍,横眉怒道:“哪里来的乱民在造谣生事!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去!”众人哗的一声,四散奔逃,孙秀还在原地站着,回身睥睨,郑魏道:

  “把他给我抓起来!”手一挥,官兵立刻拿人,将孙秀给压住。

  云暧跟陶宴在一旁围观,也给官兵一同刀架在脖子上。

  云暧翻白眼,陶宴叫道:“郑大人!”

  郑魏惊讶,连忙迎过来,骂手下官兵道:“没长眼睛吗?这是中书令陶大人!”

  笑作了礼陪罪:“怎么陶大人也在,属下们失礼了。”

  他不认得云暧,陶宴道:“过来瞧瞧,没想到这么热闹。”

  那尚书王勤这才鬼鬼祟祟的跟在郑魏身后冒头出来,颤颤巍要给云暧磕头。

  云暧看他那窝囊样儿就膈应,说句“不必了”转身就走。

  郑魏道:“那个是?”

  王勤老着脸:“是圣上……”

  陶宴给云暧拿药膏擦着脸,郑魏诚惶诚恐跪在下面回话。

  “这个人叫孙秀,压根不是什么贵姓子弟,就一无业游民,原本在中书舍人柳大人府上做过小吏,后来听说是因为偷窃,被赶了出去……”

  云暧道:“既然是这样,他在吏部外面叫嚷生事,恐怕是别走所图罢。”

  郑魏道:“应该是受人指使,只是那小子嘴硬,怎么打都不承认。”

  郑魏退下去,云暧问:“你说谁会指使他?”

  陶宴道:“我看他背后那人是冲着靖国公去的。”

  刘静改革结怨不少,想跟他对着干的人多了去了,朝廷上下一大片的官员,还真不知道具体能是谁。

  陶宴问柳亭,柳舍人诧异道:“你说孙秀?他还在洛阳?”

  陶宴将事情说了,道:“现在在洛阳狱里关着。”

  柳亭咬牙骂道:“这个下贱无耻的东西,竟然还敢在洛阳城晃。”

  陶宴讶然:“为何这么说?”

  柳亭喝了口茶,哼哼道:“这人品姓不端,最是奸滑刁钻,他父母是我府上的马奴,受我家的恩惠,我看他人聪明,又会读书识字,就给他脱了奴籍,让他在书房伺候。哪知道这小子不但不知道感激,还勾引我府上的侍妾,偷了我的钱财想要跟那贱人私奔,被我打了一顿赶出去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敢留在洛阳。”

  陶宴听他这语气,又想起柳大人的尿性,素好男色,简直要怀疑柳大人是不是把人家怎么了所以人家才偷他东西想跑。

  柳亭看陶宴那脸色,知道他想什么,顿时就怒了:“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陶宴连忙道不敢,柳亭冷哼道:“你也不看看他孙秀什么模样,长的跟个痨病鬼似的,求我干我都不要呢。”

  陶宴其实是觉得那孙秀看着不大像柳亭口中的偷主人的侍妾还偷主人的钱财的人,不过柳亭很生气,灌了两口茶就不高兴的走了。

  陶宴服侍了云暧睡下,决定去看看这个叫孙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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