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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医疗系统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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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就把刚才对水霄说过的疗法说了一遍。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水霄,又当着皇帝皇后的面,把一个至关紧要的禁忌当众说了出来:“只是殿下需谨记:在彻底痊愈之前,一定不能近女色。否则,这病就一辈子也断不了根儿了!”

水霄的神色刹那间不自在起来,咳嗽一声,眼神有些飘忽地说:“我记下了!”他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皇后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忙又收敛了,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隆正皇帝也是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问道:“贾尚医,十七何时才能彻底痊愈?”他真正想问的是:十七何时才能近女色?

元春想了想:“快则五六年,慢则七八年吧!这病前期缓解得快,后期要断根儿就难了。一二年后,太阳和汤药就对殿下的病情无甚益处了。从那时起,殿下便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和努力,去断掉这病根儿了。”

宫女们把药煎好了。

元春便让水霄服下汤药。又教宫女怎么把药膏涂在水霄身上。然后自己退出了寸心堂,在中院等候。

寸心堂里,宫女们便脱光了水霄的衣服,将亵裤高高地挽起来,将水霄从不离身的春晖戒系在发间。然后将那些药膏均匀地涂在了水霄身上,再裹上白布。又按元春所说,把水霄的眼睛拿黑布蒙好,免得不好涂药的眼睛被阳光灼伤。再在水霄脸上戴上一张面具,免得他张口说话时口鼻等处被灼伤……

一切弄好之后,便有四个太监便将水霄抬出来,放在了阳光下。

水霄躺在榻上,本来有些心惊胆战的,怕像以往一样,被太阳晒着时,又是那种被火焰炙烤一般的感觉。

但直到太监们放下软榻,那种被火焰炙烤一般的痛苦感觉也没有出现。

水霄心中大是高兴。

虽然为了活下去,他不介意吃任何苦头,但若不必吃苦头,那是再好不过了。

“十七,感觉如何?”隆正皇帝好奇地问。

“感觉皮肤暖洋洋的,很舒服。”面具下的水霄,瓮声瓮气地说,“但身体里面还是很冷。”

哪怕只是皮肤,他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了!这些年,不管何时,他只有两种感觉,一是冷得骨头都在发痛的彻骨深寒,二是被太阳灼烧时那火辣辣的疼痛。炭盆对他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现在他晒着太阳,皮肤没有那种灼烧感,而是渐渐暖了起来,仿佛小时候烤火一样。身体的内部,却仍旧冷得仿佛置身冰窖,冷得骨头都在痛。

说实在的,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水霄,却感觉到了一份鲜活的希望。

36.元春的规则

隆正皇帝与皇后看了片刻,见水霄就是裹着药膏和白布晒太阳而已,便都回去了。

等水霄的第一次治疗全部做完之后,元春也向水霄告辞,说好了明日早上再来。

她打算再看着卢紫烟等人做几次,确认他们记清了步骤和注意事项,不会轻易捅娄子之后,就不再每天早晚守着水霄晒太阳了。

“有劳尚医了!”水霄躺在床上,仍是那副骷髅头的模样。但他的精神却好多了,不像在临风水廊见到时,多说几句话都十分费力的样子。

“殿下不必客气。医治病人,是臣的本份。”

从寒香院回到尚医局之后,袁惟厚便来禀报:“大人,您今天救的那个小宫奴徐飞萤,有点儿不对劲!”

元春的脚步不由一顿:“什么不对劲?”

“奴才照大人的吩咐,去给那徐飞萤送药。她出来接了药,却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又朝奴才磕了三个头,说是请奴才代她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德什么的……”

元春霍然转身,看着袁惟厚。

那个徐飞萤身上是有棒疮的!

难道她溺水,不是意外,而是自己跳水自尽?她自尽未成,又对袁惟厚说了那样的话,难道还想再死一次不成?

“多带两个人,咱们去浣衣局!”元春想去救那个小姑娘!

若自杀的是一个成年人,元春才不会救了一次救二次;可这个徐飞萤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

要放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是一个小学六年级或者初一的学生。这么一点大的一个孩子,又受了那么多苦,元春无论如何不会坐视不理,一定要尽全力救她!

她不管这个世界的规则如何,但在她的规则里,绝不会坐视一个孩子被虐待欺凌至此!

袁惟厚连忙又招呼了两个太监过来,秋凝霜急急地劝了一句:“大人,您若救了这个徐飞萤,您与临驿公主之间的关系,便再无缓和的那一天了!”

元春冷笑:“我稀罕跟她缓和关系么?”

她初入宫时,倒是把自己放得很低,未得册封就按民女的礼仪,对临驿公主毕恭毕敬!可临驿公主想给自己下套时,不照样下套吗?何曾因自己的恭敬而客气半分?

今天,她在皇帝面前一通神侃,反而唬住了皇帝,给了她不必向帝后之外的任何人下跪、面对帝后也只需在重大仪式下跪的特殊礼遇。

由此可见,她以前是谨慎过头了!

谨慎是好事。

谨慎过头就是缺点了。得改!

秋凝霜便也不说什么了。转而叫上了几个宫女,跟着元春一起去。

浣衣局在御苑东侧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里,跟春早居倒也不远。元春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到了浣衣局。

浣衣局是宫中宫奴最集中的地方之一,浣衣局中并无女官,品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长使。元春带着人直闯进去,也算不得无礼。

宫奴们住的都是大通铺,一间屋里住上一二十个人。

到了徐飞萤的屋外,袁惟厚首先进去看了一圈,出来时手里拎着之前送给徐飞萤的那一剂药,对元春说:“大人,屋里没人,这药也没有煎!”

元春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四处去找一找!赶快!”

一个上午刚呛了水、又挨了杖责的小宫奴,没煎药,不休息,会跑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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