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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医疗系统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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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惟厚就带着人,四处散开去寻找徐飞萤,秋凝霜把自己带来的宫女也派出去了,只自己留在元春身边伺候着。

“大人,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一个穿着长使服饰、大约四十多岁的瘦削宫女匆匆赶来,神情严肃地质问元春。

元春淡淡一笑:“怕你这浣衣局出了人命案,匆匆赶来救你的。长使贵姓?”

那瘦削宫女道:“不敢称贵。奴婢姓郭,名青萍,是浣衣局的掌事宫女。大人说什么浣衣局、人命案……奴婢不太明白。大人何意?”

“好吧,郭长使!”元春不紧不慢地说,“请问郭长使,浣衣局那个叫徐飞萤的小宫奴,到哪里去了?”

郭青萍陪笑着说:“今日午间,大人派了人来为那徐飞萤讨假,奴婢怎敢不给假?已当场放了她的假。此刻,她怕是在屋里休养吧!”

“屋里没人。”

“屋里没人吗?”郭青萍先是一脸的惊诧之色,接着又作恍然状,“喔,想必是她的棒疮并不严重,趁着放了假,到别处玩去了也未可知。”

元春看她这副棉里藏针、油盐不进的样子,便知这郭青萍至少也是虐待徐飞萤的帮凶。

她微微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郭青萍:“郭长使就这么肯定:你做的事无人能知吗?”

“大人此言何意?”

元春也懒得再与这郭青萍夹缠,直接吩咐秋凝霜:“你去向浣衣局的人传话:若有谁能帮我找到徐飞萤,我就将她调到尚医局来。这一点面子,尚宫大人想必会给的。”

“可是……大人这里……”秋凝霜怕自己走了之后,郭青萍会对元春动粗。

“去吧!”元春不容置疑地说,“量这位郭长使,也不敢以下犯上,对我动粗。”

不管郭青萍有什么样的后台,只要她今日敢动自己一个手指头,自己就会让她脱一层皮。更何况,最有可能是郭青萍后台的临驿公主,现在正在禁足呢!

秋凝霜只得匆匆去了。

郭青萍站在元春面前,脸上阵青阵白。虽然她心里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毛丫头撕碎了,可也确实不敢以下犯上、对一个从四品女官动粗。

元春年纪还小,郭青萍虽然身量并不高,却还是高出了她一小截。

元春觉得这样站着与郭青萍对峙,自己太没有气势,便道:“郭长使,虽然你年纪大些,但本官的品级却高出你一大截。你见了本官却不行礼,是何道理?”

郭青萍脸上又是一番挣扎变幻,心中权衡良久,终究还是跪下了,正式参拜:“奴婢浣衣局掌事宫女郭青萍,拜见尚医大人!”她这是首次拜见元春,必须行大礼。

元春也不叫她起来,直接问道:“本官今日救那徐飞萤时,发现徐飞萤身上有棒疮。只是当时圣驾驾临,本官没功夫细问。不知那徐飞萤,究竟犯了何罪?谁判的?谁打的?打了多少?”

郭青萍对答如流:“禀大人,那徐飞萤胆大包天,因不慎洗坏了皇后娘娘的凤袍,竟然拢了火盆,想要毁灭罪证,将娘娘的凤袍烧掉。此事犯了宫中大忌,奴婢不敢擅处,上报了宫正司。宫正大人判了杖责八十,但念徐飞萤年幼无知且身体瘦弱,故而手下留情,今日才只打了二十板,余下六十板暂且记着。言明若这徐飞萤再敢犯错,一并发落。”

元春明白了!

按宫里的规矩,帝后妃嫔的旧衣服,是要清洗干净封存起来,百年后随原主人入葬的。凤袍是指皇后的礼服,火烧凤袍的确是犯了宫中大忌,直接杖毙也不算量刑过重。

宫正大人却只判了八十,打了二十。自己今天救徐飞萤时,她虽有棒疮,却并没有伤到筋骨。很显然,宫正司的人大大地手下留情了!

宫正大人担着这么大干系手下留情,要么是徐飞萤的亲妈,要么此事别有隐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徐飞萤是昨夜犯的事。宫正司发落她,是在今天早上。”

“有何人证物证?”

郭青萍语气一顿,略微讽刺笑了笑:“大人直闯我浣衣局不说,还想替宫正司断案么?我这个浣衣局掌事宫女只是从八品,大人闯了浣衣局,也就闯了。宫正司的宫正大人可是从三品,品级比大人高,大人也敢这么无礼吗?”

元春微笑道:“我只懂行医,不懂断案。只这徐飞萤与我有缘,我今日面圣,竟能中途救了她。如今听说她犯了事,问一问又何妨?”

她静心思索,推演其中的因由。

这徐飞萤原是怀山居的宫女,会被贬到浣衣局当宫奴,必定是狠狠地得罪了临驿公主。既然她狠狠得罪了临驿公主,临驿公主收买郭青萍难为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在浣衣局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昨天白天,皇后娘娘杖毙了临驿公主的三个心腹;昨天夜里,徐飞萤就犯了足以被杖毙的重罪。

联想到临驿公主的性格,元春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假设徐飞萤是被陷害冤枉的,那么,是谁在冤枉徐飞萤?

既然宫正司选择判处时留情,而不是改判无罪什么的,那么至少在表面上,这个徐飞萤犯事,是证据确凿的。冤枉徐飞萤的也不太可能是宫正司,而应该是浣衣局。浣衣局中,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郭青萍。

这样,徐飞萤想不开就不奇怪了:她被顶头上司为难陷害,被打了二十板子,还有六十板子记在账上……

或许,徐飞萤已看不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37.徐飞萤

元春思索之时,郭青萍仍在地上跪着。

她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便道:“大人,奴婢还跪着呢!大人是不是该让奴婢起来了?”

元春一笑:“急什么?本官来了浣衣局,郭长使竟还要等本官提醒,才知道该向本官行礼。可见郭长使的礼仪已过于荒疏!不如现在就在地上多跪一会子,也好反省反省。”

她既然把郭青萍按在地上跪着了,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她起来?既然注定要得罪,得罪得更狠一点也无妨。

郭青萍暗暗咬牙,亢声道:“浣衣局隶属于尚服局,即便奴婢礼仪荒疏,也自有尚服大人训教。轮不到‘尚医’大人多管闲事吧?”

她这是明目张胆地挑拨元春与尚服局的关系了!

元春的尚医局,本就独`立在外,与女官省其他几个局来往较少。为了搭尚医局的架子,皇帝和皇后又把司药从尚食局划了出来,那位尚食大人想必不会太高兴,因为自己分薄了她的势力。如果今日再把尚服局也得罪了,尚医局会更加被孤立。

元春虽不在乎会不会被孤立,但这郭青萍的居心着实可恶。

她便微微一笑:“郭青萍,你对我无礼在先,如今又意图挑拨我和尚服大人的关系,刁滑至此,着实可恶。莫非你以为我和尚服大人都是傻子,会任由你挑拨得失和相争,好让你这渔翁得利?”

“奴婢哪儿敢?!大人声势赫赫地闯进我浣衣局,又责奴婢礼仪荒废,罚奴婢跪了这许久。如今,大人还要在奴婢头上扣一顶挑拨离间的帽子么?奴婢虽然地位卑微,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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