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很嚣张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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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本是武艺高强的世家正宗,一手暗器打得也极好,他一双手速,岂是一般文人雅士能比的,一只手弹出双手的曲子,却是游刃有余,不显慌乱。到高亢出,众人以为就此尽兴,再激烈反而不美时,白瑾轻微俯下身子,在另一半张琴上吹一口气。

  这口气恰到好处,犹如万马奔腾于万里河山之时,又加入一场金戈铁马的争斗。竟是用一张长琴奏出两张琴的合奏之感,在座名士虽多,见识虽广,谁见过这样神乎其技的琴奏?个个都是听得痴了。

  白瑾渐渐直起身子,合奏又变成单奏,金戈铁马的激战渐散去,天高地阔恢复宁静。白瑾压在长琴中间的右手撤去,长琴恢复本来的音阶,白瑾双手柔和抚琴,一首百万雄兵万里河山中交战的曲子,最终在柔和平静中收尾。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白瑾缓缓起身,不看众人脸上神色,傲气得不染尘世。

  林砎中举之后,林如海夫妇便不瞒他,白林两家和皇家祖上之时他尽知晓。他当初不明白家祖上白公明明可以乱中为王,却甘愿归隐,如今听了白瑾之曲,见了白瑾之傲,仿佛透过时光,重回百年之前,看明白了当年白公为何远遁。

  围观众人瞠目结舌半日,过了好些时候,才闭上惊得张大的嘴巴,由衷感叹的鼓起掌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还比什么,单是这一手惊才绝艳的琴技,已经胜过多少人琴棋书画俱通的了。不少人附和称善。

  水溶断想不到自以为得意的琴道却这样完败下来,到底不甘心,且他请来的三个帮手却有实才。那擅棋的名士心想,一手琴技练成这样,未必有时间精研围棋,所以上场自谦了一回,落了黑子。

  围棋执黑先行占得一个先手,是极占便宜的,有宁失数子,不失一先的说法,因而执黑先行极是实惠。但围棋一道,有个规矩,皆是长辈让晚辈先行,棋艺高者让棋艺低者先行,所以水溶带来的棋士明明占了便宜,却没人说得着他,盖因执黑乃是谦逊之意。虽然他看上去比白瑾年长得多,但如今己方完败一阵,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瑾也不争执,落下一粒白子。水溶带来的棋士也是高手,布局井井有条又暗藏杀机,十来手下来,峥嵘已现。白瑾自然也不落下风,落子如飞,妙招迭出。只相互落了五十余子,水溶带来的棋士渐渐不支,频频陷入长考。

  白瑾也不去理他,示意水溶带来的书法、丹青名士可以落笔了。自己也直接走到画案之前,不用颜料,只一支笔沾了墨,便笔走游龙,龙飞凤舞在画纸之上。围观众人伸着脖子看不见白瑾画的什么,只见白家公子白衣翩然,大开大阖处,优美潇洒。这白家公子一动一静,本身就是一幅画卷。

  那头棋士落子,白瑾复又回来落一白子,又走到画案之前,笔尖飞舞,不多时一副墨竹图就画好了。只这白公子怪癖得很,画完之后并不落款。

  再过一炷香/功夫,水溶带来的棋士被逼得无处落子,投子认负。这边水溶带来的书法、和丹青名士也已经各自落笔。一幅好字和一幅好画皆已完成。

  单是琴技和围棋,水溶就负了两场,便是书画皆赢,也不过是个平手。公证来问,白公子的书法何时写,白瑾却笑道不写了。

  四个公证上前将一幅字两幅画取到一处。方才宣布比赛规则的公证就要宣布字画皆是水溶一方胜,双方打成平手,另外三个公证人却大不赞同,只言书画皆是白公子胜。

  众人听了纳闷,白家公子并没有写字,众人以为他只擅琴棋画三道,已是不凡,便是书法认负,也没人小觑他,怎么四个公证倒有三个判他书法也胜了?

  三个公证也不多言,命人将三幅字画挂在墙上,围观众人皆可看见。

  水溶带来的书法、丹青名士技艺自然不俗,两幅作品堪称上乘。再看未落款那副白瑾的画时,画的一幅墨竹也是极佳,和另外两幅字画不分高下,但是怎么又三位公证判了书画、丹青都是白公子胜呢?

  却听一个公证对挂画的小厮说:“你不识瑰宝需怪不得你,你且把那幅画反过来挂过。”

  小厮闻言果然小心翼翼的将画作翻过来,生怕伤着一点。众人看去时,恍然大悟:白瑾的画亦是字,字亦是画。竹节苍然间,每一簇竹叶便是一个字,只却要将画作翻过来,从背面看去,才能发现。白瑾画上作字,写的竟是反字,其精巧别致处,真真让人拍案叫绝。

  画纸不是宣纸,原没那么容易洇开,更加不容易透过纸背,但白瑾与普通文人墨客不同,他运上内力作画,竟是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处,将竹节之傲刻画得入木三分。反过来之后,因画纸一阻,竹节苍劲犹在,又添朦胧。仿佛雾中观竹,隐隐不在尘俗中。因而单此观画,已经超过水溶带来的丹青名士了。

  再看竹间之字,层层深入,仿佛越往后看越有韵味,恨不能透过纸背去看纸后所藏如何大气磅礴。纸面之字不过冰山一角。也只有反面写字,才有这样外浅内深的效果,当真巧而又巧。

  水溶带来的棋士、书法、丹青名士输得心服口服,上前大家赞誉白瑾一番。白瑾依旧不悲不喜,神色淡然,带着疏离之感。明明他近在眼前,又让人觉得远在云端。

  围观众人见了今日一场比试,直呼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又有人提出要买白瑾之画,多少钱都愿意。白瑾却上前问水溶,你可认输。水溶面如死灰,点了点头。

  白瑾回过身来,不管期盼买画的众人,扬手将自己字画取下。双手一揉,一幅惊才绝艳的旷世佳作变成碎片,犹如一蓬玉蝶散落。

  众人惊呼声一片,好生可惜,然而字画已碎,无法修复。也空余感叹罢了。

  水溶落荒而逃,奔到大门处,白瑾一个响指,哗啦啦一盆凉水倾头浇下,淋了水溶一个落汤鸡。白瑾淡淡说道:“这是教你有自知之明,清醒一些别做白日梦。”他语调轻缓,却用内力传出,水溶清清楚楚听在耳内,逃得更快了。

  原来白瑾昨夜未归,却是在太白楼正门之上加了个小小机关。只他机关奇巧,太白楼小厮清早起来擦拭匾额,没有触发就罢了,漫说触发,竟连发现也不曾。更别说谁也猜不透白瑾在楼上打个响指,是怎么启动机关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设定白家的时候,只是蹭一个五爷的姓氏。但是自从放飞到穿山鼠徐庆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写白瑾的戏份就满脑子五爷,我心中的五爷就是那么苏,谁也不要拦我。

  今天水溶被虐得让我都不忍心,明天给他个神转折吧,不虐了。

  我只问,今天这章肥不肥。

  

  第55章 了结

  

  太白楼一场比试,多少文人雅士看见,自然也传到北静王耳内。一场彻查下来,到底让北静王知道是水洇怂恿水溶的。北静王气得什么似的,手举得老高要打水洇。水洇平日不知轻重都是被娇惯的,哪里当真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呆立当场,跑都不知道跑了。

  北静王妃素日疼水洇,哭天抢地的吼起来,说你要打洇儿不如先打死了我,上去就要拉北静王的手。谁知北静王也不客气当真反手一个耳光打在北静王妃脸上,清脆一掌响过,北静王妃脸上当场就肿起来,北静王妃倒吓得不敢动弹,连大哭都不敢了。

  北静王趁着一会子的沉默,低声斥道:“我屏退所有下人再来细问是为了谁?你这么哭天抢地的喊将出去,外头下人听见,眼下溶儿自荐为婿的事立刻就要传得满城风雨,机灵点的谁猜不到是洇儿做了不该做的事?只怕猜到洇儿撺掇哥哥都是有的,到时候洇儿还能有什么名声?

  溶哥儿再错也是北静王世子,说亲不碍着什么。洇儿是谁?世人苛责女子比男子更甚百倍,这些名声传出去,谁敢娶洇儿?你活了几十年尚不知轻重,洇儿已经被你娇纵坏了,你还要害她一生不成?我是怕再次禁足洇儿,外间乱猜忌,又怕当真巴掌打她脸上被人看见也疑心她,所以饶她。不然凭你拉得住我?洇儿有十张脸也被我打花了。”

  水洇见父亲当真动了大气,又听了这一番话,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敢则声了。谁知北静王话锋一转,对水洇低声怒斥道:“你若再敢不消停,我必不护着你名声!”只他到底怕外头下人听见私下乱传,虽然暴怒,却不敢大声呵斥。

  北静王妃听出厉害,捂了脸低声啜泣,却不敢嚎啕大哭了。北静王见了她贵为王妃却不知珍重,平日里倒三不倒两的没个轻重倒罢了,仗着出身和宫里的姐姐行事张扬,今日竟然撒起泼来,越发对她失望。只得叹道:“罢了,溶儿错已铸成,这番打击不知对他是福是祸,只盼他好生反省,过几日我再带他去睿智侯赔礼。”

  北静王妃小声嘀咕说:溶哥儿受了许多委屈,怎么还要道歉。北静王反斥她:若是我半道被人拦住说要娶洇儿,还被许多人驻足围观,你该当如何?北静王妃心中想到:那还了得,谁敢这样坏我洇儿名声?只想一半,她才只自已一向自我为中心惯了,以前竟是丝毫不考虑她人处境。一时语塞,不知该当如何,北静王已经掀了帘子怒气冲冲的出去了。从此北静王越发厌弃北静王妃,以后夫妻更加失和却是后话。

  水溶得北静王亲自教导,到底不是坏人。至于男子慕雅癖性在其时并不受人苛责,所以北静王先时不深管他,谁知闯下祸事来。水溶听了北静王分析厉害才知自己之过,跪在祠堂里头不敢起来。见了北静王进来,只低声说:“孩儿知道错了。”

  北静王叹了一口气,他此生只得一个嫡子,虽然亲自教养其他并无大过,到底太过单纯了些。北静王只叹息说,等你想明白了,同为父一起去睿智侯府赔礼,先起来吧。水溶听了,站起身来,跟在北静王身后。

  数日之后,北静王亲带了水溶到睿智侯府致歉,林如海自说是几个晚辈之争,咱们做长辈的不参与便完了。水溶见了白瑾高才,自也不再自忖才华,反而踏实了许多。

  却说京中西门外有个牟尼院,院中有个结春居士,最善开解怨女。或有情思郁结想不开的,到院中和结春居士促膝长谈一番,总能茅塞顿开,前尘勾销。这些年来,这位结春居士不知开解了多少人,化解了多少闺怨。

  北静王膝下只得一个独子,从睿智侯府赔礼回来之后,苦想冥思开解水溶之法,到底让他打听到了牟尼院,意欲前往一试。只牟尼院乃是一座尼姑庵堂,北静王并不知结春居士愿不愿意开解水溶,心中忐忑得很。

  这日北静王换了常服,备了衣食米面等实用的布施,带着水溶来到牟尼院外,恭恭敬敬递了帖子,忐忑等待回音。

  半刻钟功夫后,院门打开,一个小尼姑子出来传说说:“居士说了,怨情当结,不分男女,施主请进内堂。结春居士还说,她代日后被救济的有缘人谢过施主布施。只到底僧尼有别,今日开解需要开解之人不分男女可入内,无需开解的众位男施主还是不要入内为好。”

  北静王听了,自然点头称善,嘱咐水溶几句,目送他入了牟尼院内,北静王自己却在外马车上候着,也不辞辛苦。

  水溶整了衣冠,随小尼姑入内,只见小尼姑转过一个游廊,将水溶带至西首的一间禅房内,原来结春居士并不在正殿。

  小尼姑推开禅房的门说:“居士,水施主我已带来了。”

  水溶只见一个苗条身影背向而坐,作居士打扮,只听那居士说:“我知道了,你且出去吧。”声音却动听得很。水溶心想:这结春居士的声音听着并不甚老,难道是个妙龄居士不成?小尼姑点头应是,又搬了一个蒲团给水溶,请水溶盘腿落座了,放退出去,禅房大门洞开,一览无余,反而不用十分避嫌。

  那居士回过头来,水溶见她衣着虽然朴素,却掩不住貌若春花,肤白唇红,竟是个极貌美的女居士。这居士年纪不过二十开外,水溶实想不透她怎么会在这里开导人,又怎生传出多年名声的?难道她十多岁的妙龄就在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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