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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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算计王子腾之人,正是那位已经身陷囹圄的亲戚。王子腾坑过他哥哥,他便要王子腾的命来报复。不过这些,赵之桢并无兴许仔细道来。

赵之桢答得太干脆,王子腾反而暗自嘀咕,不过再三斟酌之下也没有追问,只捡着赵之桢应该感兴趣的本地势力提了提,当然重点便是太子妃娘家。

话说回来,太子妃娘家在北地都快成一霸了,不然他们如何能收买了数位将领?万幸这家人出了个太子妃,好歹记得行事要准备一块遮羞布……如今又得了圣上训斥,太子妃之父已经写信来,叫家人收敛,不然,王子腾可有得熬了。

这种明着介绍,实则告状的举动,赵之桢倒也不讨厌:太子为人还好,但太子妃娘家父兄一起革职查办可是一点不冤……只不过太子需要这么个急先锋来对付大皇子,再说太子也的确挺念旧情。

王子腾眼见赵之桢沉默不语,便又加了个猛料,“您可知道本地官盐私盐全是他们一家的买卖?”

赵之桢心中一动,可面上全无变化,“可有证据?”

他始终存有疑问:太子妃亲哥哥为何那么不遗余力地放手捞钱,为了一大笔银子不惜得罪他,出头给他做媒。

王子腾巴不得让七皇子来收拾跋扈而不守规矩的太子妃娘家,连忙应道,“下官哪敢虚言?”

赵之桢道:“好,本王等你的消息。”

二人又聊了些几句,王子腾便主动告辞——想和王爷吃酒,不正经下个帖子,再准备好地方,哪里说得过去?若非今日确是要事,王子腾也不会这么突兀地凑上来。

却说赵之桢吃好喝好,出得酒楼,正待翻身上马,心腹忽然上前禀报,“荣国府二公子贾琏贾大人正等在街口,您看?”

赵之桢一挥手,“再找个茶馆坐一坐,本王听听这关口城说书的有什么不一般。”

赵之桢刚踏入茶楼之上的包厢,贾琏已经起身拜见。贾琏这会儿气色不佳,显然存了心事。赵之桢也不着急,更不追问,落座后目光便往茶楼中央的戏台上飘。

王爷可是大大方方地进城,本地消息稍微灵通些的官员,乃是大商家都是知晓的,只不过没几个人敢像王子腾这样直接上去堵人。

贾琏也是仗着堂妹元春在王爷心里位子不一般,才在那街口等候,碰一碰运气:不过王子腾直接上去跟攀交情,贾琏其实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赵之桢倒是一脸淡然,忽然开口道,“别太轻信,不要乱伸手,不该拿的银钱也别拿。”

贾琏一怔,旋即精神一震,低声应道,“是。”

宁府的堂兄贾珍刚刚来信,说是有笔大买卖跟他商量,若能得王爷首肯就更妙了……可王爷这么一说,贾琏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周末时间最充裕啊……

☆、第47章

话说,关口城商贾云集,并且大多商户背后都有靠山。未必这些靠山都能比得上太子妃娘家这般声势,但也不容轻侮。

至少荣府惹不起这些人家,更别提如今根基还不如荣府的王子腾了。

连三品都督王子腾进城之前,都能吃个险些丢了性命的下马威,之后王子腾对商户们在抓大放小的时候,自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贾琏这个七品的录事参军事又哪里嚣张得起来?至少他人在关口,怎么也算是有了门路,家里也想趁机添个新进项,堂兄贾珍便写信来请他好生请教王爷。

这回听说王爷进城,家里啊不过略等了会儿还真的见着了王爷。

却说贾琏初看信时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家里再不添些进项,只怕真要坐吃山空。毕竟他是个正经官儿,像婶母媳妇儿那样拿体己放贷吃利钱……实在是忒掉价了。

可等他坐到王爷身边,这些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你说,执掌整个北军,日理万机的王爷会不会为侧妃娘家的新买卖尽心?

这就好比自家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非得跑到王爷跟前求评判……贾琏猛地回过味儿来,这是宁府大哥想要试一试自己,其实也就是妹妹在王爷心里头的位置吗?

话说,自从来到关口,受挤兑的次数多了些,贾琏也多了个“毛病”:但凡说话都要再想一想。此番面对王爷,只有更加谨慎小心。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极好的习惯。

若是让元春知道,准会欣喜不已,同时她也会乐意多帮衬这位娘家堂兄——元春早就将前世娘家败落,归结成两个原因,死得太早,想得太少。

若是前世祖父贾代善和哥哥贾珠都长寿一些,荣府不至于一败涂地;若是娘家亲人凡事都能三思而后行,总不至于到了抄家夺爵的地步。

贾琏这回便是三思而后行了,这一琢磨,可不又让他看出了几分不妥:甭管成不成,珍大哥哥那边都得了主意,可他在王爷面前又成什么了?

贾琏这般眉头松了皱,皱了送的……赵之桢余光扫过,只觉十分有趣:元春这个堂兄的心思也忒好猜了,不就是想趁机在关口城捞上一笔,又怕犯了什么忌讳,或者家里意思也不一致?

想起元春正在王府里为他打理着私房产业,没准儿正忙得不可开交,赵之桢嘴角一挑:我也帮你省些心事吧。

当然,身为皇子,他也不至于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地给贾琏分析一番,只是言简意赅道,“在其位,谋其政。”

关口是个是非之地,你个七品小官,别光看别人赚钱眼热,小心自己把前程都搭进去。

这句话纵然没有其他解释,贾琏也能听得真切:他哪里有王子腾那样“一心二用”的本钱,同时奉承着大皇子,不敢得罪七皇子,同时都没耽误捞银子拉人手?

思及此处,贾琏顿时又是一阵烦闷,却不妨碍他起身恭敬道,“在下受教,多谢王爷栽培。”

太子那边半点动静没有,他这个官儿还是王爷给的,先让王爷满意再说吧。

他心事已定,整个人便轻松了不少,再和赵之桢说起到任后看到的风土人情,也从容了许多。

太阳落山之前,赵之桢便出了城,城中“静候佳音”的官员士绅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而宁府中的贾珍等了足足一个月,都没等来堂弟贾琏的回信儿。他心里也大致能猜着,总让堂弟出头又没给好处,人家迟早也得不乐意。不过这买卖他又实在不舍得放手,便只能另外找人帮衬。

话说,继宜嫔父亲,也就是原吏部尚书倒台,且族人多被处置之后,太子妃娘家也受了罚而不得不收敛,再往后便轮到那些与南边那位有些牵连的官员了。

有道是法不责众,这些人不仅不是首恶,甚至距离从犯都忒远了些,因此大多数人也只是调职和降职罢了。贾珍便是其中之一:当年他父亲贾敬便是因为忠顺王,才落得个心灰意冷,辞官出家。这回他早早靠住了太子,忠顺王再想从中作梗,也暂且没那个胆气。

这也是因为他比他爹更果断,及时给太子透露太子妃哥哥要给七皇子保媒一事,得了太子的赏:于是他从兵部库部主事平级调至鸿胪寺。总之从一个不太管事的差事换到了一个依旧不怎么管事的地方。

贾珍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憋了团火。

他到任后便查阅起以往卷宗,很快就看上了西部诸国盛产的各色宝石,正好堂弟贾琏在关口做官,勉强算是县官又现管,便写信请堂弟打听一番,看看这生意是不是做得。

堂弟没回信。贾珍自然要另找别人:堂妹元春那边得打发媳妇,再加自己的信方能说个清楚;荣府二房二太太的娘家妹妹嫁到了金陵薛家,贩卖宝石获利惊人,又不愁销路,二太太那边必然乐意牵线搭桥。

薛家如今……正愁没门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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