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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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费家人虽然心思多,胆子大,但却有股子刚烈之气。

赵之桢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对费家的理解有偏差,还特地派人却问了费家在关口的大管事,得到的回答便是他们在河东的商队只管贩卖珠宝玉器布匹纸张了。

那在河东顶着费家名头私贩盐铁的那群人究竟是哪一路的?

却说赵之桢的心思多在练兵用人之上,当时虽有怀疑,却也只派了两三人到河东去查探一下……本来有心烦劳便宜大舅子韩大公子,几次往来之后赵之桢觉得此人比他的晗儿更“实在”,而且当时人家一门心思顾念太子,他便干脆提都没提。

如今的柳桓正是带着那二三人的消息前来禀报……在场之人都是一点就透,本来几年间炼铁工坊忽然增多就是件足够“扣人心弦”的大事儿了。

工坊增多,自然出产的铁器也跟着增多——反正这些铁器总不会是农具。

如果还是费家在暗中运送盐铁,众人倒也不至于这般介怀:北狄人不只是大齐的劲敌,他们在啃不下大齐的时候,就会欺负西面诸国以及东北的那些部族。

而后面二者的兵器来源,长久以来他们也的确都得指望着大齐……的商人。

赵之桢扶额冷笑了一声,“他们除了自用,怕是接了个好生意吧。”不然至于自己忙不完,还要把若干冶炼矿石的买卖分给河东的工匠来做呢?

隔了一会儿,他又轻叹道:“西南那位实在是好本事。”

黑锅费家背了大半,又靠着盐铁的生意把不少人家牢牢地绑在一处:开设新工坊也是要钱的,纯靠工匠自发修建工坊购买炉子和煤炭,怎么在几年之内工坊数量变得这样大?

赵晗也跟着长叹道:“那些人家原先以为铁器销往西面诸国和东北的部族,获利不小且不犯大忌讳,如此一来想撇清关系都难了。”

赵之桢点了点头,“明年得多做准备。”

平南王要起兵,北狄人就算看在了银钱和兵器的份儿上,也会出兵南北呼应。

众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些对策,长史和几位幕僚负责连夜把赵之桢的各项命令传达出去。赵之桢太阳穴隐隐作痛,缓步进了元春的院子,就见卧房处还点着灯呢。

他这一颗纷乱的心顿时就温暖且安定了下来。进门后,元春先把健儿从腿上划拉开,起身之后还揉了揉眼,“哎呀,差点就等不着了。”

赵之桢故意嗔道:“怎么说话呢!”

元春笑嘻嘻道:“差点就睡着了,可不就等不着醒着的我啦。”

☆、第71章

从石家公子,到大皇子,再到柳桓,王爷那边的来客都不断流儿。送走大皇子之后,书房里又一直灯火通明,众人一直议事到了半夜才刚刚“散伙”……

元春要是对此一无所知,那得多聋多瞎?!

顺便一提,在大皇子面前露了一面的王妃韩续回房便叫了大夫。

要知道韩大公子昔日奉承太子,也留了些不好收拾的把柄。按照元春对王妃韩续的了解,这位虽然也偏心娘家,但却绝不甘心什么事儿都让娘家人拿捏。这回又得给娘家哥哥背黑锅,想来也是气不顺才又不舒坦上了。

谁家没点烂账和糟心事儿?元春哪里幸灾乐祸得起来?

她也勾起了番心事:宁府那边的官司还没落幕,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翻出来呢。荣府琏二哥因为身边的姐妹花势必被忠顺王府多记了一笔……麻烦越积越多,到时候一起发作,只闹得灰头土脸都得称得上“侥幸”。说实话,元春如今可是一点都不怕忠顺王府,但她怕娘家哥哥们一起丢人……

而且算一下年头,太子……怕是要倒了。

王爷满心愁事也可想而知。她已经无需小心翼翼地奉承王爷,反倒是赵之桢更在意她,可她若真是连王爷的喜怒哀乐全然都不放在心上,也……忒没良心。估计今天王爷再累再烦也会专程过来看一看,甚至还想跟她说说话。

那她也等一等他呗,结果果然等来了一脸疲惫但欣慰至极的王爷。

赵之桢不等她屈膝,一步当先搂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好。没睡着很好,难得了。”

元春一撇嘴,“我经常等着您啊。”

赵之桢忍不住调侃道:“也不知道是谁,我来时睡得极香,还因为我碰着她而踹我两脚呢。”

元春辩解道:“您可真够小心眼儿的,我第二天起来以后都忘了呢。”

赵之桢也笑了,“好。明儿我也忘了去。”

能跟她玩笑,果然心情还不顶坏,元春摸了摸王爷脸,稍微有点凉,“用点粥垫一垫?”

赵之桢累是真的,烦却未必:早就有所准备的事儿,事到临头照以前的计划吩咐下去便是。是成是败也是以后的事儿,只是他看着坐在身边陪着他“强吃”的元春,忽然很想跟她说说话。

做了番大事都不冲着爱人显摆,堪比……锦衣夜行!

吃完便是更衣洗漱,再回卧房时元春已经把健儿“丢”回了暖阁——这臭小子向来睡得沉,别说娘亲那一划拉,之后爹娘又是说话又是用夜宵也就换来他扁一扁嘴。

如今二人一起过来看他,在父亲“大手摸额头”的打搅之下,健儿睡得依旧沉。

儿子这个没心没肺劲儿还是挺像她的,元春也有点不好意思,“健儿倒是皮实。”

赵之桢道:“年纪小,没心事才好。”他自觉作为好爹,就是尽力让儿女在幼年过得无忧无虑些。

直到二人回房并肩躺下,抱琴到外间的床上守夜,赵之桢忽然翻过身来,就见元春眼睛亮亮的……可不正等着他先开腔呢。

赵之桢揽着元春的腰身,看着那依旧平坦的小腹,还是嘀咕了一下,“歇了吧。咱们明天起来再说话。”

元春可就不依了,“您把我精神头勾起来了,又不说了……您这让我后半夜可怎么睡得着?”

“是我不厚道了。”赵之桢揉了揉眉心,开门见山,“北面终于出事了。”

元春也是一点就透,“迟早的事儿。圣上圣明,可此事也得睁一眼闭一眼。”

元春果然和自己想得差不多。赵之桢心中慰贴,“只断人财源,却不另给生路,这自然是大忌讳。”

谁不知道往北面私贩盐铁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有部分转到了北狄人手里,这不就成了资敌?无奈这笔生意风险大可获利更大,同时因为获利极大,敢往里搀和的人背景和家底也都不小。

这其中牵扯太多,圣上也不得不暂且“得过且过”,毕竟再怎么乾纲独断,也没独断到跟这么多世家乃至自己的族人作对。

再说堵不如疏,圣上不能一下子禁了盐铁买卖,却能悉心引导,让西北诸国和东北的部族落得大部分盐铁就好,至于人家背地里再去转卖,好歹卖得更贵些,不让北狄人实力增长得太快。

于是赵之桢又道:“我估摸着,如今费家在关口的那位大管事就是父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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