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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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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湛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倾城还有这种解释啊。

  大凤朝的官员们俱忍俊不禁,哪知两位使臣对讽不过瘾,一个没留意,两人已经君子对口又动手,撸袖子干上了。

  文人打架,着实不雅。

  两人对掐着脖子,然后脚下对踹,嘴里对骂,“你再动手试试你再动手试试你再动手试试你再动手试试!”过一会儿翻着白眼,眼瞅着就要把对方掐的厥过去了,嘴里的话更加强横了,“掐不死你掐不死你掐不死你掐不死你!”

  明湛只顾看热闹,还是凤景乾瞪明湛一眼,吩咐道,“还不把使臣们拉开。”

  小太监们一拥而上,总算将两个冤家拽分开来。凤景乾笑着当调解员,“都说了今日是朕与明湛大喜的日子,你们是来给朕与皇帝祝贺的,怎么倒动起手来。”

  越南使臣整一整歪掉的帽子,起身深施一礼,客气恭敬道,“请两位陛下恕罪,缅甸使臣辱及我国公主。贵国有句话叫‘主辱臣死’,小臣岂能容他,请两位陛下恕小臣失仪之罪。”又恶狠狠的对着缅甸使臣道,“今日之事,我国定不会如此罢休!”

  缅甸使臣揉着脖子上的淤痕,亦先对上行礼致歉。然后,极藐视的看越南使臣一眼,鄙视道,“我等着!”看你能怎样!

  公主没嫁成,倒又结了层仇怨。

  明湛看了场热闹,跟着和稀泥道,“来来,看歌舞吧。你们远在南面儿,也见识一下我天朝的歌舞音乐。”

  宴会结束的并不晚,这年头儿不似现代夜生活丰富。

  要知道,古代是有宵禁的。

  为啥古人起的早,那是因为睡的早。不然,你真以为古人是三更睡五更起的超人哪?大家早些散了宴会回家睡觉,明儿还有早朝呢。

  凤景乾笑问明湛,“你是怎么瞧出那个鞑靼副使是三王子假扮的,朕都没看出来。”

  “飞飞告诉我的。”明湛也正想问呢,“飞,你怎么认得那啥三王子的?”

  阮鸿飞坐在一畔只当没听到明湛的话,他当然不会向凤景乾解释。

  凤景乾最瞧不上阮鸿飞那副大爷相,笑一笑,对明湛道,“天晚了,这忙了一整天,明儿还得早朝呢。你们先去歇了吧。”把奸细明湛派了出去。

  明湛与阮鸿飞去了偏殿安置,由侍女伺候着去了龙袍,然后洗手洗脸,跟阮鸿飞一个脚盆里泡脚。

  明湛的脚背比常人高一些,脚心自然弯出一个弧度,微胖。他素来是个四体不勤的,软软的脚心去踩住阮鸿飞细白的脚面,真是没天理,连脚都比他的好看。明湛一心二用,追问阮鸿飞,“飞飞,你是怎么认出鞑靼家的三王子来着?”

  人家王子特意装成来使,哪怕明湛觉得这小副使生的挺轩昂俊俏、人模狗样的,也看不出这小子王霸之气侧漏啥的,更没往王子身上想,还是阮鸿飞悄悄提醒明湛的。以至于,明湛今晚着实出了回风头,震慑了鞑靼使臣。

  连大凤朝的亲贵都给明湛哄的一愣一愣的,私下都说,“陛下有识人之明哪。”咱们就没看出来。

  或者许多人有另一层的想法,虽不便宣诸于口,心底对明湛却是更加敬畏了。

  “他小时候我见过一回,虽说人长大面貌会有一定的变化,多看几眼自然能认出来。”阮鸿飞叹道。

  明湛顿时不乐意了,醋道,“你这是什么口气啊!是不是特遗憾没多见几回啊!看他长的,哪里跟得上我呢。”掐指一算,王子小时候,明湛心下若有所悟,小心的盯着阮鸿飞问,“飞飞,你是不是特喜欢小孩儿啊!”难道是恋童!要不怎么在他小时候,他家飞飞就格外关照他呢!

  “刁恶,娇气,哭包。这世上还有比小孩儿更讨厌的东西吗?”

  阮鸿飞将拿从脚盆里拿出,便有漂亮的侍女捧着柔软的布巾小心温柔的擦干。阮鸿飞掀开被子上床,笑看明湛一眼,“不过小孩儿们大部分都比较喜欢我是真的。”

  明湛没理会阮鸿飞的挑逗玩笑,闷着脑袋再掐指一算,顿时心生不妙:可不是,从魏宁算起,那会儿毛还没长齐做了件对不起他家飞飞的事,惦记了小二十年;再看如今那个啥狗屁三王子,也是小时候认识的!

  明湛更不放心了,甩了甩脚上的水,转身跟着爬上床,弄了床上一溜湿,阮鸿飞拍他屁股,“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把蹄子擦干再上床!”以前明湛追求阮鸿飞(魏宁)时,恨不能往自己脸上贴上二两金子,一举一动都极小心,生怕讨阮鸿飞的嫌。如今人到手了,明湛渐渐露出惫懒的本性来,譬如,不擦脚就上床。

  明湛将脚往被子上踩了踩,“干了干了!”对屋里的侍从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人守夜。”一扯阮鸿飞的被子,死皮赖脸的钻进去了。

  阮鸿飞摸明湛软软的肚子,“早些睡吧,折腾了一整天,不睡么?”

  “你跟那个三王子没什么吧?”

  “一肚子的男盗女娼。”阮鸿飞奚落一句,“你动动脑子,我就见过那位三王子一面儿,能有什么?”

  “什么时候见的面?”明湛哼了两哼,“没事儿,你去见人家小王子做什么啊!就是你在平阳侯军中的时候,人家鞑靼王子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吧?”

  “你知道昭和公主的事吗?”

  “嗯,先帝时和亲鞑靼的公主么。”先帝有七个女儿,除了现在敬敏长公主、福昌长公主、泰阳长公主,余下的早早过逝了,连后嗣都无一个。这位昭和公主最命薄,去了西北草原。

  阮鸿飞叹道,“除了以前废太子身边的阮良娣,我还有一个姐姐,就是昭和公主了。”

  “其实一开始阮昊丰并不知姐姐与我的身世,废后方氏偶然得了这消息。她一直忌讳我,便将此事告诉了阮昊丰。在后来鞑靼使臣为可汗求娶公主时,母亲已经过逝了,阮昊丰便将姐姐献了上去为先帝解忧。为了取信方氏,再把大姐姐送到了太子良娣的宝座。”阮鸿飞想到如今阮昊丰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就无比的痛快,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俄的神诶。

  明湛乍听此八卦,兴致非凡的问,“那先帝不知道昭和公主是皇室血脉吗?私生女也是女儿哪!”这种和亲向来是拿别人闺女充数的啊,听说先帝可是个心软的。

  “姐姐本来就不是先帝的女儿。”

  明湛眼里放出光来,“也不是阮侯的女儿?”

  阮鸿飞没说话,明湛问,“那阮鸿羽是阮侯的亲生子么?”

  “鸿羽是。”

  天哪,还有比阮侯头上的帽子再绿的帽子吗?明湛认真觉得,阮侯不仅仅帽子是绿的,连脑袋都是绿的!

  明湛见阮鸿飞脸色抑郁,劝阮鸿飞道,“你看,阮侯早就遭报应了。”难怪会变态呢。搁谁身上谁受的了啊!

  这会儿,明湛也不醋了,问阮鸿飞道,“你后来去看过昭和公主么?”

  “去了。”阮鸿飞叹了口气,“我去的时候姐姐已经病重,后来待姐姐过逝,我便将嘉睿带了回来。”

  “天哪,原来阮嘉睿是鞑靼可汗的公主!”闻此惊天秘闻,明湛先感叹一阵,又唏嘘,“你还去偷人家孩子啊!”人贩子。

  阮鸿飞心中那点儿郁闷给明湛的大惊小怪搅的烟消云散,听到“偷孩子”的话,忍不住在明湛屁股上掐了两把,恨恨道,“那本来就是姐姐的女儿,也是我的外甥女了!”自己家孩子,怎么能说是偷呢?

  明湛心道,把人家孩子从第一监护人的亲爹身边儿弄出来,这不是偷,什么是偷啊!晃晃脑袋,明湛不解道,“那你干嘛把咱外甥女交给阮家啊。”

  “我千里赶回来,还未来得及安置嘉睿,就出了意外。”

  明湛心知阮鸿飞最不愿提及与废太子之事,忙另找一话题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出事前,你跟魏宁在郊外庄子上修补字画儿,两个月都没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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