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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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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词夺理嘛。

  楚枭懒得做口舌之争,捡起一把刨子,也学着之前楚岳的姿势摆弄起木料,楚枭在这方面的天分几乎没有,他属于心不灵手也不巧的人,以前连给阿觅绑个头发都会绑的七扭八歪的。

  如果阿觅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就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会有宫女专门给她梳头,把那头卷卷翘翘的头发梳得帖服漂亮,多无忧,多快乐。

  想到这里,楚枭心里又像是被刀狠剐了一刀似地,尖锐的划出一道破空刺音。

  扔下手头上的木块,忽然就觉得楚岳宽阔的后背开始刺眼堵心了,楚枭闷声问道:“你这手艺在哪里学的,以前咱们爵爷府里头可没人会这个。”

  “哦,小时候没事做,闲着就自己琢磨,挺好玩的。”

  “哪里好玩……”

  小时候小时候,大家都有小时候,可楚岳的小时候是怎么样子,楚枭一点概念也没有。

  只记得楚岳长得胖,胆子也不大,就免不了会显得很呆,想起来真让人扼腕,他们明明那么早就相遇,却不断蹉跎,蹉跎到了今天才修成正果。

  两小无猜固然幸运,但楚枭自省了一下自己打打杀杀的童年和古怪凌人的脾气,便毛骨悚然,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好了,皇兄你看。”

  楚岳讨好的用双手捧起一块木雕,楚枭拿起细看,毫不吝啬的大加赞叹:“阿岳,原来你刻了一只老虎!”

  “……”

  “很虎虎生威啊。”

  他见弟弟面色微妙,急忙再送上高帽一顶:“朕想不到阿岳原来有鲁班之才呢。”

  终于忍不住破功而笑,楚岳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漂亮的线,楚枭半天摸不着头脑,等楚岳笑够了,青年才答道:“我的皇兄,这明明就是一只猫。”

  楚枭一愣,又低头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嘴硬道:“是老虎,朕不会认错。”

  “朕是真龙,你要给朕送老虎才配得起。”

  “反正不送老虎,朕就不收。”

  楚岳刻工了得,雕出来的小猫栩栩如生,而且张牙舞爪的,一看就很不好惹,楚枭是没见过这样的猫咪了,强让楚岳给他送猛虎,楚岳拿着凿子比划了一会,将凿子塞到楚枭手里:“皇兄自己改,很简单,就在额头上刻一个王字就好。”

  “不伦不类的……”

  楚枭歪歪扭扭的在上头刻了一个王字,果然小猫就摇身一变,鲤鱼跃龙门的化身猛虎,楚枭像来了兴趣一样,拿来木料工具,笨拙的模仿这只猛虎,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刻出来一只四不像。

  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楚枭点火将这只四不像用火烧了,火光四溅,热气烧眼,他蹲在地上,直到那里化成一摊黑灰。

  给罂儿带一份礼物回去,当然也要给阿觅带一份。

  可父王也不知你能不能收到,如果不能,那父王就常常给你做,总有一天总有一次你会收到父王的礼物。

  如果收到,你会入我的梦么?

  我的乖女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回朝那日京城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御道边上植满海棠花,脂粉艳色正浓,战马慢悠悠的踏着花瓣入城,锣鼓喧天,旗帜翻飞,无数百姓夹道欢迎,妙龄的姑娘们挤满了沿路所有的高楼,影影绰绰,锦裙胜花,她们抛开手里捏着的香帕,春风吹高各色锦帕,花香女儿香,似是要覆住蓝天一般。

  所谓盛世华景,想必正是如此了。

  楚枭轻轻握着缰绳,他身体尚虚,但依旧一身玄黑龙甲,背脊挺直,染了风霜的脸上慑人威严,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勉强。空中有鹰滑翔而来,苍鹰展翅盘旋,最后稳稳落在楚枭肩头,挺胸长鸣。

  官员早早等在了御街边上,齐齐跪下:“臣等——恭迎圣上得胜回朝!”

  此时不知何处吹来的粉色香帕从楚枭眼前飘过,他腾出手,轻轻一握,受了蛊惑一样回转头去,青年正好也抬起了头,心有灵犀的对视让楚岳露齿笑出了声。

  楚枭的嘴角开始不受人为控制,也随着楚岳的笑容而展露开来,

  手指一松,香帕又伴风而去。

  楚枭略一仰头,仰视这座威严庞大如沉睡巨龙的皇城,心里思绪万千,这次离京大半年,中途经历生生死死——他的倒霉常人无法比及,但他同样又幸运的过分。

  你猜,老天好心留他一命让他回来重见爱侣亲儿,是真的网开一面,还是另有所图?

  罢了,猜不中便不去费这个神了,到时候水来土掩,魂飞……再说吧。

  小太子日盼夜盼,终于是把父亲给盼回来了,小太子这半年里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吃得多动的少,日渐富态,个子没怎么长,就往宽里去了,楚枭肩负着抱儿子的任务,暗叹自己是真老了,手臂竟然这样的沉不住气,才亲热了半个时辰就开始发酸发疼。

  “父皇,你想我吗?想吗想吗想吗?”

  楚枭此时还没来得及脱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里透鲜红,在冷凉的黑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怀中的儿子精贵易碎,柔软无暇。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喉咙里酸气难忍,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见父亲一直没有下一步,就把胖脸颊贴了上去,贴紧楚枭的盔甲,软软道:“罂儿每天都在想父皇,心里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费力了!”

  “太傅教罂儿,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罂儿等的好惨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小太子愤愤看向岳王,悲怆十足。

  楚枭与楚岳对视一眼,随即苦苦叹了声气:“你啊,才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了。”

  “罂儿每天都在费很大力气想父皇,所以,所以才会吃得多……”

  太子难过的缩在楚枭怀里:“太傅总说,罂儿过胖,父皇不喜……”

  楚枭要维护儿子脸面,违心骗道:“哪里哪里,父皇怎么会不喜欢呢,罂儿正可体现我朝天威啊。太傅是老了,老一辈就会爱唠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时候,也爱批父皇不学无术,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混账。”

  小太子半信半疑:“是,是么……”

  楚岳也加入骗局里:“是啊,六叔小时候胖的流油,但一到年纪就会开始长高,罂儿到时候定会比六叔长得还高。”

  小太子狐疑的搓搓眼睛:“比,比六叔还高……?”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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