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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千金_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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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两秒,他惊恐出声:“鬼啊。”

  那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俊美无铸的面庞清晰地倒映在镜中,好像有些面熟。再愣了愣,终于他反应过来。

  “候、侯爷,下臣绝对没有谋反。”

  “谋反?”

  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讨好那丫头,陆景渊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冰冷的语调听在县令耳朵里,那就是兴师问罪,顿时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县令表现得如此明显,陆景渊再傻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他本身就聪慧异常,须臾间便已经将他心思猜透。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会自然是不屑于用此事胁迫人,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后,他直接道明来意。

  “近来因虎牢峡之事,州内很是不平,宵禁尤其要看牢些,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乱了阵脚。”

  侯爷相信他是清白的,头顶上脑袋可算是保住了。将心揣回肚子里,惊魂余悸的县令完全无暇思索其它。听到小侯爷嘱咐,忙指天发誓定会恪尽职守。

  等到那满身气质比三九朔风还要冷冽的男人离去后,他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侯爷特意嘱咐宵禁之事,究竟是何意?

  还没等再三琢磨,东边天幕传来火光,同时前院响起嘈杂声。披上衣裳出门,正好见师爷来报,城中某处仓库走水。

  “那赶紧派人去救……”最后一个“火”字还没说出口,想起小侯爷方才嘱咐,他硬生生打住,而是询问道,“何处走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墨慈藏在暗处的产业,别人有可能不清楚,但身为本县父母官,地头蛇般的存在,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即师爷凑过头来,附在县令耳边说道:“是城中一家堆积布料的库房,沈家暗中的资产。”

  “沈家?”

  县令皱眉,沈金山以前给过他不少孝敬,可如今……

  想到小侯爷周身冷冽的气质,县令暗暗摸下头上并没有带着的乌纱帽。

  “吴贼谋逆,最近州内时局不稳,宵禁必须得按规矩来。沈家那边,你派个人暗中说一声。”

  知会声,沈家有办法的话自己救下火,做到这份上他也算是仁至义尽。打个呵欠,入睡前县令这般想着。

  他是这样想的,可他却忘了一件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沈家可不是先前那个可与胡家并肩的庞然大物。几次打击过后,连带着还有与前同知吴有良藕断丝连的关系,如今的沈家完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提闯宵禁去救火。

  县衙的传信很快送到,坐在荒芜的院落内,正盘算着几封密信进展,想着如何翻身的沈墨慈,听到这则消息后完全懵了。

  “走水?不是胡家库房?”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家里出事,忙完后突然想换个环境。我在上海找了份工作,刚安顿下来。

  耽误这么久,对不起大家。这文脉络已经整理好,我会快些完结哒。

☆、第130章

  半夜三更得知库房被烧的消息后,沈墨慈当即愣在原地。

  “那处库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怎么可能被烧?”

  还没等她开口,卧房外有声音传来。沈金山坐在轮椅上,被沈府管家推上来。此刻的他全然没了重伤卧床修养之人需要有的闲适安逸,反而有些怒不可遏。

  “怎么可能?”沈墨慈重复道。

  “怎么可能?”沈金山干脆把话挑明,“我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头子,自然是无心管这些。这段时间,沈家可只有你在上蹿下跳。”

  沈墨慈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脸上闪现出浓浓的不可置信。

  “你……这是在怀疑我?”

  震惊之下,她甚至连阿爹都不想叫了,“这些年我为沈家忙上忙下,即便中间拿过房契,那也是沈家对不起我、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在先,且为此我也付出过代价。如今我回来,竭尽所能忙前忙后又是为了谁?”

  库房中堆积的那些布料是她翻盘的最后资本。虽然恢复了前世记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没有东西,那些老奸巨猾的朝廷官员又怎会理会她?这些时日她跑前跑后,最根本的还是要有这批布料。

  本来她安排好好的,在开市前夕烧掉胡家进贡的库房,待后日青城绸市一开,京城北下的官员过来,再将此事捅出来,到时胡家便是重罪。

  虽然胡家在征募军饷时出力不少,但绸市当日,当着大夏南来北往的商客的面发生此事,就算为了保全天家脸面,也会严办此事。

  前世她便是这般谋划的,利用宋钦文的痴迷收拢所有极品生丝,从根源上断了胡家进贡的布匹,逼得那只老狐狸不得不进京。而只要他能离开青城,再动手就要简单很多。她可没有沈金山那种惺惺相惜的情愫在,直接把他尸体扔下一处食人鱼聚集的山崖。那处山崖地处虎牢峡深处,出来的路九曲十八弯且暗礁密布,连里面鱼都游不出来。她也是偶然发现那处所在,命人将食人鱼喂养起来。在动手之前几日,她命手下停止喂食。胡九龄养得好,前世扔下去的时候他人还没断气,饿了几日的食人鱼如蚊子见了血般蜂拥而上,瞬间便把他撕咬的尸骨无存。

  当然当时的一切她是交给手下人办得,她做人很有原则:手上从不沾血。

  可惜最后胡瑶破坏了她的原则,而手上沾血后,果然厄运随即而来,她遭到了小侯爷狂风暴雨般的报复。想到前世最后的结局,沈墨慈心中涌起浓浓的不甘,顿时沈金山那点怀疑也就不算什么。

  “不可能是我。”停止胸膛面对沈金山,她冷冷地说道。

  居移体养怡气,沈墨慈前世最后几年也算见惯了达官显贵,经历了富贵荣华,此刻气势全开,根本不是沈金山这等久居青城终生经商、锱铢必较的人所能撑得住,紧紧一个照面他便被震慑住了,坐在轮椅上做垂耳聆听状。

  或许她早就该这样子,震住沈金山,还真能省去不少麻烦。

  “前来禀报仓库失火之人……”

  “是县衙的衙役。”沈金山边上同样被她震慑住的沈府管家恭敬道。

  而这几个字却让沈墨慈茅塞顿开,“县衙为何会派人来禀报?不是我说,这些年阿爹没少孝敬县衙,这些孝敬十有**落入了县令腰包。而本县县令又是怎样的人?为人小心谨慎,但又心细如发,且本人又没那般阴狠。”

  “那他为何不帮着救火,且方才我派人出去,发现外面宵禁看得很严,我们的消息根本传不出去,更别提跑出大半个城前去灭火。”

  虽然早已猜到,可听沈金山说完此点,沈墨慈还是心里一咯噔。

  “看来就是我想得那样,此事应当是定北侯出手。”

  “定北侯?他不也是重伤在身,如今在胡府养伤,连朝廷钦差都没能把他请出来。”

  皇命都请不动,那看来伤得不是一般厉害。站在沈金山的角度,他完全不敢想象,这世上还敢有人公然违抗圣旨,毕竟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甚至暗地里他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小侯爷伤得再严重点,直接在胡府一命呜呼,以后这青城不还是他沈某人的天下。

  或许是心底有了这点盼望,沈金山从没想过小侯爷会帮沈家。或者说他压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他跟胡九龄斗了大半辈子,如今胜负已然见分晓。他不过是凭着一口气,死不承认沈家的败落,可沈家已然颓败至此,若是胡家那边再多个小侯爷做靠山,那他岂不是再无任何一丝希望?

  “以阿爹这些年送去县衙的那些孝敬,明知道沈家最后一点东西失火,县令都不派人去救,而只是找个人来悄悄传话。此人地位,肯定不一般。而如今青城内有这般地位的,除去朝廷派来的钦差,也就只剩下胡府后院养伤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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