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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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守着豫州,虽有近水楼台之便,燕清能轻而易举地派人打听到郭嘉的下落,也能防着旁人挖人个一时半会儿的,可也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截至目前,他当真没有任何把握,凭现在的吕布能打动这个在传记中被人赞为“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完全是bug一样的存在的天妒鬼才。

  哪怕有他和贾诩帮着出谋划策,也绝无可能糊弄过去。

  倒不是说徐庶和贾诩就笨了,而是时机和性格都不同:贾诩当时已沦为俘虏,又是明哲保身、奸诈圆滑的性子,可以说,若非捏着他小命,贾诩一开始就不可能只会问那三问;徐庶愿来,则极大程度上是托了甚仰慕燕清的崔州平的福,二来也曾因舞刀弄枪之事导致名誉有疵,三来,他系爱书喜德的性情中人,与燕清投缘后,自对他百般信任。

  换作素未谋面的郭嘉,他若有心要躲,怕是连面都不会叫燕清等人轻易见着。

  没法指望吕布能像曹老板一样给力,可以叫郭嘉一见钟情,燕清只能苦哈哈地一面帮着吕布军在豫州站稳脚跟,大力发展外交内政及军事力量,一面给吕布谏言叫他改改性子,一面趁流言还热乎着,赶热打铁地从荀彧这个便宜好友里要一封郭嘉的介绍信,从最基本的见上面刷好感度开始,徐徐图之了。

  很遗憾的是,对正暗中开启‘超大型人才登庸计划’,且处心积虑地在手里积累让郭嘉心动的筹码的燕清,他的那份高瞻远瞩,贾诩暂且还未能感受到一星半点。

  听了这个打算后,他只冷漠地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袍袖,小退一步,与燕清拉开一些距离,才慢吞吞地道:“清辩才高明,可自去说服主公,诩不便奉陪,失礼了。”

  说完,贾诩作为一介书生,竟显现出了罕见的敏捷身手,走得飞快,仿佛背后有恶鬼在追。

  燕清:“……”

  不怪吕布这个做主公的总是浮躁不安,就连他军师之间的友谊小船都如此脆弱,说翻就翻。

  

  第30章 以毒攻毒

  

  贾诩显然没能看出燕清之决策蕴意颇深,并不愿为被摆在明面上的破理由去涉险捋虎须,于是毫不留情挥一挥衣袖,丢掉了一大堆不值钱的友谊。

  没能把在这方面战斗力最强的帮手拐上贼船,燕清无可奈何,唯有另觅他策。

  只是,燕清综合了一下吕布近来的某些怪异表现,觉得光凭自己要说服生性顽固,且动不动就用耍牛脾气,又爱用蛮不讲理来耍赖的主公,未免也太过艰巨,唯有请多几人关说的好。

  与他一贯交好,于军中又颇有威势地位,在吕布跟前也说得上话的高顺和张辽等人,便是最好人选。

  燕清转眼间便打定主意,就先决定先去军营,寻正在训练士兵的高顺,结果刚走出几步,就被眼尖的吕布给看见了。

  “重光欲去哪儿?”

  他当即问道,同时将随手将手中画戟丢给一旁的亲兵,武也不练了,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

  因运动量不大,吕布那身深麦色的皮肤上并没几滴汗水,他自是浑不在意,连侍女送了布巾,也被一脸不耐烦地拒了,擦都懒得擦。

  然而被阳光一照,再落入燕清眼中时,那些个晶莹闪耀的水珠就分外惹眼了。

  见燕清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半晌也没等到答案,吕布还以为他是介意自己仪容不整,不由得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因语速极快,连离得最近的燕清都压根儿没听清。

  结果下一刻,吕布就把薄衫的前襟随意一拽,往自个儿脸上脖子上胡乱擦了一通。

  燕清原先只是本能地注意到发亮的东西,才多看几眼,其实那些汗珠并不有碍观瞻,反显得本就悍勇无双的吕布更英挺阳刚,与此时被士人欣赏的清俊秀美、丰仪伟姿不同,是纯武力强悍所附带的、极有男子气概的那种帅气。

  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无端端地来了这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擦,将皮肤擦红了不说,还没抹掉几滴汗,就连被束得规矩,在练武中都没怎么乱的头发也随着遭了秧,着实是看不过眼了。

  “若主公不嫌,清愿代劳。”

  燕清客气地说完,动作则果断得很,不等吕布同意,就接过了侍女不知所措地捧在手里的白巾。

  他先拦住一脸错愕的吕布的手,不叫对方继续胡来,旋即微踮起脚尖,以利落却轻柔的动作,轻轻以巾子尖分别在他颈上耳根点了几下。

  就似提笔蘸墨,将那纤细皓腕一提,在一张雪白整洁的画布上勾勒点绘一般优雅从容,眨眼间就宣布大功告成了。

  替吕布将汗水拭去后,燕清稍微犯了点强迫症,又伸手欲替吕布理了被弄乱的头发。然而两人身高差的太多,他饶是伸直了手臂,也根本够不着地方发顶,只好拍拍跟木头一样杵着不动的吕布的肩:“可否请主公稍作俯身?”

  吕布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就跟硬直的树枝被折断似的,猛一下往前躬身,身高差虽下降了一大截,也险些把燕清给唬了一下。

  不过燕清很好地掩饰住了轻微的受惊,反而玩笑了句:“清身为臣下,怎担得起主公突行此大礼?只需俯下一些即可。”

  浑身肌肉绷得死紧的吕布根本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着又挺直了一点儿。

  燕清这才方便施为。虽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但他一向手巧,心理素质又极佳,甚至比对动不动就横眉冷汗的吕布畏惧不已的侍女要麻利得多,不一会就弄好了。

  他退后一步,认真端详了下成品后,颇感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吕布还傻愣愣地呆着,目光虽锁定着他,却有几分茫然,不知在究竟看些什么。燕清觉得他表情难得不那么凶悍,目光不那么锐利,不禁莞尔:“清有事寻伏义,主公莫不是也要一起?”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将浓眉一蹙,直截了当地就表示了不满:“重光有何要事,不可与布分说,却非找伏义不可?”

  要不是刚经历过吕布一脸凶巴巴地八卦他私生活的尴尬,燕清得以摸着了一点他时而古古怪怪的性情和突然发脾气背后所蕴藏的规律,否则这会儿又该产生误会,觉吕布是心疑他要与高顺等人结党营私。

  然燕清已经明白了,吕布虽贪财好色,急功近利,又好赖不分,用人唯亲(这点似乎最近改掉了)……有一箩筐缺点,可有时候就是特别原则分明,外加极其不会说话。

  再配合他那凶恶表情,哪怕出自好意,也极容易让部下误解成让人心寒胆颤的恶语来。

  能得一个高顺已是吕布祖上没少烧香了,绝无可能每个部下都有这样的无怨无悔、被错看慢待也不离不弃的忠诚,和一颗雷劈不碎的金刚心的。武将姑且如此,更何况是心思细腻,一句话掰碎了能分成十句话理解的文人。

  燕清不由想起在《九州春秋》里,就有讲述吕布之所以被人批作“苛待下属”,导致军心涣散,人心难聚的最大原因:那是吕布势中的骑将侯成,有次为军中牧了十几匹马,谁知那属下要卷走这些马匹投奔刘备去,他亲自领人追回,事成后心里高兴,就当场要大宴一通以示庆祝,倒是不忘专程分了一半战利品给吕布以示尊敬。

  结果吕布半点不领情,还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通,大意是自己身为主帅,正严令军中禁酒,侯成却带人酿酒不说,还邀请别的将领一同吃喝,难道有反他之意?侯成深感颜面大伤,自此就与吕布离心了。

  然而在燕清看来,吕布坚持严明军纪的做法是没有半点不妥当的,只是他完全不懂说话的技巧,才将‘瑜’生生浪费了,还给糟蹋成了‘瑕’。

  一开始便是侯成监下不言,所托非人才有了部下偷马叛逃一事,他后知后觉去镇压,本就是职责之内,当做将功折罪已是开恩了,怎厚颜无耻地居起了功?

  纵使要大肆宴请,以做庆祝,也该先请示主帅吕布的同意,而非先斩后奏,越俎代庖;再有,明知军中禁酒,身为将领非但不做表率,还主动酿酒,于军中邀朋唤友,其中是否有抱着‘法不责众’的刻意,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吕布喝骂连犯大忌的侯成,实乃维护军中纪律,又以身作则不受贿赂,不贪享乐,本是一则佳话。只是一来那句“可有谋反之意”的喝问着实多余,叫旁的将领难免起兔死狐悲之心;二来不知及时论功赏罚,三来……还是太过耿直,完全不知把话说得漂亮一些。

  换作燕清开口,他保管能既把侯成罚得半个月走不了路,还叫对方心服口服,感激涕零。

  无论如何,对吕布此刻的质问,燕清已猜得透透的了。

  稍微转译一下,大约就成了——“何事寻布竟不得解决,非得舍近求远,去找什么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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