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谋士_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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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听重光之言,竟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燕清含笑颔首:“不错。公孙瓒兵大势大,近来又因粮草告罄,不得不与袁绍战火暂歇,忙于春耕夏种,派上些人马去救,也可给跟曹操结盟的袁绍添堵。可孔融的话,却难叫他如愿了。”

  郭嘉惑道:“脾气相仿,从未交恶过的陶孔二人怎会对一方遭难而坐视不理?”

  “此事却怪不到孔融头上。”燕清笑道:“世人皆知北海太守孔融手里有着余粮,却不都是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呀!有那黄巾寇暴,将名管亥,对他虎视眈眈久矣,不巧就挑了金秋欲去要粮。孔融虽能诗善文,可连他自己在内,部下中就没个顶用的领兵打仗之将,等黄巾贼寇汹汹来犯,他只怕是自身难保,哪儿腾得出手来救陶谦?”

  还有一桩,却是只有燕清才知道的事。

  在吕布得封豫州刺史时,虽远在北海为相,却一心忠于朝廷的孔融还因同为天子忠臣,派人来送上贺礼,两方来往了一些时日。

  后却因知道吕布拒了天子所下达的要他起兵拒马韩二势于外的诏书,而满心失望,认定这不过是继袁绍曹操外,又一个迟早篡夺汉室的奸子贼狼罢了。

  他连势力强大的袁绍且不屑相交,又怎会因忌惮吕布日渐强盛而闭上利嘴?再及他既恨自己空有赤胆忠肝,却无力与任何一心怀歹心的恶徒对抗,又完全无法忍受自己曾看走了眼,于清谈政会上常有发表侮慢吕布之言,诋毁吕布心中藏奸,也就是曾与他交厚的蔡邕迁家于豫,他才讪讪住嘴。

  燕清听闻此事后,心里极其窝火,哪怕吕布向来视文人间的口诛笔伐为野狗放屁,哪怕孔融一向就是这刚直偏激,眼里容不得沙的毒舌性格,哪怕在狼子野心这点,往长远的打算去看,孔融说得也的确没错……但就事论事,此前所发生的一切里,根本是自私短视的刘协对不起吕布,也值当不起忠臣的忠心,何况在他心中,吕布是最为闪耀完美的存在,哪能忍得这份针对?

  他当场就被孔融给得罪狠了。

  哪怕孔融于北海颇有声誉,他明面上动不得,燕清却是非常清楚他不久后要遭管亥强袭一劫,想要解围,就缺不得那早前逃亡到辽东一带的名将太史慈。

  于是暗搓搓地来了一记釜底抽薪,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下手脚,赶在孔融知道太史慈事迹,对其母遗以粟帛之前,就以闻其义举为由头,将太史慈之母请到豫州一带,不但以钱粮奉养,还时常派人问候。

  如此,孔融便少了个能帮他暂吓退贼众、又替请来刘备的三千精兵做救兵的关键角色,要解决管亥所率黄巾军带来的威胁,就得再费好些功夫,焦头烂额间,自然管不上徐州这边的十万火急了。

  燕清笑眯眯道:“如此一来,陶谦唯得碰壁,而光靠公孙瓒所派之兵,亦是独木难支,唯有转而向我等求助。奉孝与文和所谏实质上并不冲突,何不双管齐下,待陶谦递信求援,再命公明伯符率军前去与其交战,好绊他脚步?”

  郭嘉点头:“亦当先礼后兵,先遣人送劝解书去曹营,以好言相劝,缓其戒备,再领兵奔袭,一举夺兖。”

  燕清想了想,补充道:“今兖州后方空虚,主公可放心交由子龙一军前去,定能从容取下。唯那由荀文若、程仲德所守之三县,有那两人设计死守,三县相连,同心协力,强攻绝非易事,既需主公之骄勇,亦需二位先生之睿智,再由文远对付那回援的曹仁军马,将它困作孤城,才称得上稳妥。”

  史上吕布加陈宫始终没能啃下的,由荀彧程昱两人严防死守,内部堪称无懈可击的硬骨头,这回他带着梦幻阵容前来,就非要拿下不可。

  他不指望能真逮住曹操,可让对方无家可归,不得不带着残兵败将仓促间依附如袁绍的旁势,还是有那么一些把握的。

  虽不知燕清为何如此忌惮那两人,可燕清再三强调之事,永远都有他的道理,郭嘉与贾诩知他颇深,对此自是无甚异议,再议几句,敲定细节,便大体定下了。

  吕布郑重其事地向他们行了一礼,谦逊道:“能有三位先生鼎力相助,呕心沥血,为布出谋划策,布何其幸哉!定倾力奋战,依计而行,待取得胜果,才可回报一二。”

  贾诩受宠若惊地连连推辞,立即回礼不说,就连郭嘉也有些意外,难得正经地回礼了一回。

  燕清的心思却还在方才议论的将起战事上,忽琢磨出了个小小把戏,狡黠一笑,向吕布建议道:“待我等以重军围那三县时,主公不妨当中将被困中人之家眷,尤其是那范县县令靳允的母弟妻子,在正式开战前归还。”

  吕布连眼都不眨,一口应下:“好。”

  郭嘉若有所思,贾诩虽不反对,也忍不住问了一声:“何故如此?既执其家人,其当归顺我等,方符道义。”

  就像曹操逮了徐母,就能让明知是陷阱,也因孝道不得不来的徐庶一样,虽万般无奈,可为依循孝道,也只得抛下主臣之义。

  燕清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其中奥妙,届时文和便知。”

  捉人家眷来做胁迫,对旁人或许有效,可荀彧却能一下看穿这点,及时让有‘吏名之望’的美誉的程昱去做个说客。

  程昱也没辜负荀彧的嘱托,既将吕布贬为‘粗暴少亲信,刚直而又无礼,只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又说出那句于后世赫赫有名的‘曹公智略不世出,乃上天所授’,让起初内心动摇的靳允狠心弃私孝,从大义,纵舍了家人性命,也不轻易屈从庸主吕布。

  这回他劝吕布索性直接将那县令家人归还,虽少走了捷径,可他们已准备多日,接下来只要不粗心大意,就称得上有胜券在握,也不急那一时半会,不占这点便宜,没准能用来博取降将好感。

  对燕清而言,光想象程昱引经据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劝半天,结果转眼间就被他贬得“残暴无谋”的吕布以实际行动无形打脸的有趣情景,就能叫他身心舒泰,乐上许久,怕是连肥腻的鱼肚都能变得香甜可口起来。

  没法子,他就是如此忍不得别人说吕布坏话。

  

  第97章 两兵对垒

  

  等那封由燕清起草,郭嘉润色,贾诩修饰,书吏誊抄,吕布盖印,张辽遣人送去的劝和书到曹操手里时,扛着一杆招舞的“报仇雪恨”雪白旗帜,煞气腾腾的曹军已以雷霆之势攻入徐州一月有余。

  他挟怒而来,场场皆是以血还血的强攻,虎狼之师的暴怒,光陶谦手下那些安逸惯了的官军哪儿能有本事抵御?

  转眼间就让曹操连下四五城池,他也是恨红了眼,无论是抵是降,直将城中百姓悉数屠尽,坟墓也一概掘起,方能稍稍纾解心头大恨。

  曹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曹兵将至之地,闻风丧胆,恨惧交织。

  以戏志才为首的谋士当然知晓此举大大不妙,可在委婉劝上几句时,也非是劝他偃旗息鼓,收兵返兖,而是让他莫要迁怒到无辜的州县之民头上,只杀陶谦兵马即可。

  毕竟被赶尽杀绝可是主公的父亲,纵使称不上有多亲近,到底是骨血相连。倘若连这也忍得,世人便要斥他枉为人子,竟连男儿血性都无,堪称无能不孝到了极点,怎配为一势之主?

  曹操盛怒之下,根本听不进这话,依然是下了死命,每到一处便将熟麦抢收殆尽,充当军粮,再任部下放肆杀戮黎民,带不走的皆都付之一炬。

  “是吕豫州的来信?”

  一身缟素已大半被鲜血染红,曹操凝眉入帐,于主座落座,鼻间长呼一口气出来:“念罢。”

  戏志才颔首,展开方才自来使手中取来的纸张,粗略一扫,就心里一叹,稳声念道:“今闻孟德兵犯徐州,是为报尊父之仇,此在情理之中,布亦深憾。然有言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害尊父之人,非是陶恭祖也,而是其部下张闿见财起意,方犯此滔天大罪。张闿之恶,为见利忘义,谋财害命,论必当诛;恭祖之过,为督下不严,错用奸犬,却不至死。”

  “恭祖自受朝廷推任,力克黄巾,恢复生产,镇守徐州,得民感恩,不尝有过。同为汉臣,孟德为雪父仇,不寻张闿,却一昧怪罪恭祖,累百姓蒙无辜之冤,鱼肉乡里,是为同室操戈,属枉顾天威之妄,有伤天和,定为陛下不喜。今日布特书此信,唯望您三思,斟酌一二,早日迷途知返,撤兵回营,申奏朝廷,自领其罪,圣心仁厚,自不追究。”

  若前头还是正儿八经的论述责任归属,劝令解和,后头就成明晃晃的威胁和嘲讽了。

  依照燕清最初的想法,这封信的措辞应当更谦虚客气,不温不火——也就是和稀泥——一些,才能麻痹曹营的警惕,叫他们不会有吕布势也有出兵助徐的考虑。

  却被郭嘉和贾诩说服,给改成了最终这样。

  他们道以吕布过去常予人的印象,贪小便宜,趁乱搅事才是常态,恰当地激怒曹操,不但不会让他们感到反常有妖,也能乱其判断。

  吕布听着谋士们对他过去那些个坏毛病一针见血、毫不客气的批判,虽脸色铁青,到底是不悦地默认了。

  曹操在亲自手刃陶谦之前,心里就一直憋着火没撒出去,这时听到这里,果然勃然大怒:“吕布不过一曾为虎作伥,妄自尊大,后凭投机取巧的手段,窃取扬州的三姓莽夫,竟也假惺惺地咬文嚼字,信口雌黄,装模作样地评说起什么正理来了?!何时轮得上他拿陛下名义压操?”

  骂完还不够,要将那来使也一并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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