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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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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直到这时,江苇青那打了结的舌头才忽地松开了,却是忍不住追问了她一句。

雷寅双看看他,脸颊上一阵发烫,却是借着以无名指挠着鼻梁的动作,将两只眼藏在手指的后方,忽闪着眼眸道:“我……想了一下,我……好像,也蛮喜欢你的。反正想到如果是嫁给你的话……也……不讨厌……”

听她说着“喜欢”二字,江苇青原以为自己会很高兴的,可事实上,这两个字却像重锤一般直直击打在他的胸口之上。她想嫁他的理由,和她所说的“喜欢”,其实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她想嫁他,是因为她发现他们结婚最能解决问题,而她对他的“喜欢”,便是她那里支支吾吾,江苇青仍是多少感觉到了,许她对他的喜欢,就只是兄弟姐妹间的那种喜欢而已……不讨厌的那种喜欢。

他坐在那里看着忽闪着眼不肯看向他的雷寅双。不得不说,他有些失望。但与此同时,既然她送上门来求娶,他可不会那般君子地拒绝——无论如何,先把人圈进他的地盘,然后再慢慢谋划别的。

他想着,唇边缓缓绽放出一个微笑,那忽闪着眼眸的雷寅双无意中看到,却是一下子就看得呆住了。

“主意是好主意,”江苇青道,“不过,中间的麻烦事不少。且不说侯爷会不会同意,我觉得咱爹大概就不会同意。”

如今江苇青已经很少再叫雷爹“咱爹”了,他这一改口,他那里倒显得极自然,偏雷寅双不知怎的,竟红了脸。

“那个,”她道,“你爹……镇远侯,他应该不会不同意吧,不然你生日那天,干嘛要请我去?”

“那是老太太的意思。”江苇青道,“老太太觉得可以考虑你,是因为她觉得你是个乡下孩子,家里又是刚进京城的,在朝堂之上没什么根基。不过侯爷肯定不会这么想。我俩的事,就要看侯爷是怎么想的了。如果他想抱紧我舅舅的腿,可能会同意;可如果他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怕就难了。”

“不过,”雷寅双沉思道,“你舅舅应该会乐见其成吧。如果我嫁给别人,不定他还会多想些什么,你毕竟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外甥,如果我是嫁给你,他大概也会放心好多。”

江苇青看看她,镇定答着她道:“此事不能着急,且让我想个万全之策。”

话虽如此,江苇青的心头不禁一阵古怪。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了?可看看雷寅双,他觉得,那丫头未必有这样的觉悟,不定只是觉得找到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而已。

唉。

看着一边喝着那甜得几乎腻人的甜豆浆,一边不知在沉思着什么的雷寅双,江苇青叹了一口比海还要深沉的气。

而,当他忽然意识到,雷寅双的眼总不自觉地往他唇上看来时,却是忽地又想起刚才他威胁着要吻她时,她那一副巴不得的眼神来——至少,她对他,也不是全无触动的。

他安慰着自己。

☆、第112章 ·武状元和文探花

第一百零五章·武状元和文探花

虽然雷寅双总习惯性地不太相信江苇青有自保的能力,可那只是针对他的武力值来说的,如今她对他的智力值,则是格外地放心。既然跟江苇青已经达成了一致,她便放手让他去想办法了,反正打小她就知道,自己就是个做打手的命,做不了头脑的。

不过,好在他俩年纪还小,一时都还忙不到结亲的事。倒是江大的亲事很有些着急了。

之前江大常往靖国公府上跑时,别人多少猜测着他可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等雷寅双和宋三儿等人接了李健和宋大从考场里出来后,宋二却是告诉她们一个大新闻,似乎如今市井间有传闻,说那江大往靖国公府跑,是想求娶许丹阳。

雷寅双原还想着小兔挺能算事儿的,可回头一想,又觉得江大是再不可能把自己的打算往外宣扬的,毕竟在没成事之前,他还不能断了定武侯府的这一条线。而若叫那侯府知道他脚踩两只船,只怕是要翻船的。

三月底,杏榜出来了,李健果然如雷寅双所押的那样,中了头榜进士。虽然不是会元,能排个第三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至于宋大,则叫雷寅双很是吃惊地中了个武科的文魁首。那文科的殿试排在四月初八,武科殿试则在文科之后。

四月初八这天,李健去参加殿试了。雷王姚三家虽然都没人去送考,却是都不约而同地在皇宫外的茶楼里抢占了一个好位置,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里看到从宫里出发的状元游街。

闲坐无聊时,跟着一同过来看热闹的宋二则又说起定武侯府上的新闻来。却原来,那位大姑娘在家里闹腾开了,说什么一女不嫁二夫等等,非要守着家里和那镇远侯府的口头婚约不可。老老太君岂肯叫自家嫡出的亲孙女去配个庶子,却又抵不过大姑娘要死要活,便忽地想到个李代桃僵之计。老太太找上江家,竟想要把已经十八岁的何桦和才刚过了十五岁生辰的江苇青给凑成一对——反正当年两家说的是让大姑娘嫁侯府世子,至于世子是哪一个,就无所谓了。

“咣”的一声,雷寅双手中的茶盏就掉在了桌子上,那滚烫的茶水险些洒了她一衣襟。“不要脸!”她跳将起来,小脸气得一阵通红。那模样,立时就叫三姐和小静联想到当年在江河镇上,一个孩子拿脏手去摸雷寅双她娘给她做的那只小布老虎时,她那被人摸了老虎屁股般的炸毛。

就在小静和三姐一阵怪异对视时,宋二也很是怪异地看了雷寅双一眼,替那“不要脸”的何桦解释道:“你误会何大姑娘了,这只是两家家长的意思,那位何大姑娘可是死活不肯呢,还说什么她生是江大公子的人,死是江大公子的鬼。这事儿,闹得何家简直丢尽了颜面。”

雷寅双听了,却是忽地一阵眨眼。

自那日在茶楼上,旁观过那何桦的丫鬟当众替江大打抱不平后,雷寅双就有一种预感,她大概迟早是要碰到这位何桦何大姑娘的。直到某天放学,她果然被那何桦给堵了下来。雷寅双原以为,何桦是因着她表妹许丹阳才要找她麻烦的,却不想何桦拦下她,竟是要她出面替江大公子正名。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京里暗暗有风声传说,当年江苇青失踪之事另有蹊跷。且也不知是什么人,把当年人贩子在江河镇上抬出侯府的名义要抓江苇青的事也给透露了出来。加上江大公子人都已经找到江河镇上,居然都没能找到人,于是暗处的风声里,便把江苇青失踪之嫌疑全都归结到了江大的身上。

那何桦以命令家下般的口吻命令着雷寅双时,雷寅双心里早恼了个半死,却是故意在马背上大声答着她道:“何大姑娘何来此言?当年江世子在我们镇子上落难时,那人贩子果然就是那么叫嚣的。后来江大公子确实也来了我们镇上,他找没找世子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看到他在找什么人,我倒是看到他坐在我们镇子上的小酒馆里喝酒来着。大姑娘这是想要叫我说谎吗?!”

女学每天只上半天的课,这中午时分,正是各人赶回家吃饭的时辰,偏雷寅双的嗓门还大,这般一吆喝,却是叫原本没听说过那些暗地里流言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何况她那半真半假的话,简直就是从正面印证了那些流言,不仅没能达到何大姑娘的要求,竟还让事情往更不堪的方向发展了。

那何桦和许丹阳一样,在家里原是独生女,直到她十岁时才有了个弟弟,所以她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今见个乡下来的雷寅双竟敢如此顶撞于她,她立时就恼了,伸着马鞭便要学着许丹阳去抽雷寅双。

而雷寅双自从吃过一回亏后,她的鞭子就再不离身了,见那何大姑娘动了手,她摘下长鞭一抖再一卷,眨眼间就磕飞了何桦手里的马鞭,又顺手将那何桦卷起,直接从马背上给扔到了街心里。

这一切,恰好发生在和春老茶楼的楼下。雷寅双原是约着江苇青吃午饭的,那江苇青自然在楼上看了个一清二楚。江苇青护短的禀性,雷寅双也是知道的,因此,如今京里传着何大姑娘如此不堪的名声,她立时就怀疑着,这里面大概多少也有着江苇青的手脚。

自然,有关江大的那些话,肯定也有小兔的功夫在里面的。

雷寅双这般想着时,那宫门开了。立时,茶楼上的人们全都涌到了窗边。

那宋三儿一边跟雷寅双一同往窗口处挤着,一边如神棍般下着断言道:“探花!健哥儿长得又好,又那么年轻,如果我是皇上,定然点他做探花郎。”

众人挤到窗口往外一看,果然,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健,正是排在状元和榜眼的后面——可不就是个探花郎嘛!

“如何?如何?”宋三兴奋得小脸通红,回头看到对面茶楼上有小姑娘往下扔着荷包,便也摘下自己的荷包,拉着雷寅双一同冲着正从窗下经过的李健扔了过去。

而,偏就这么巧,连准头一向很准的雷寅双都扔偏了,偏宋三的荷包竟稳稳地落进李健的怀里。李健惊讶抬头,然后拿起那荷包,冲着宋三儿等人一阵微笑。

立时,街心里又响起一片“女狼”们的尖叫。

四月初十,是宋大进宫殿试的日子。虽说大兴以武立国,可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上就是重文轻武的,且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关心武举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便是宋大考中了个武状元,居然于京城里都不曾掀起什么波澜。

不过,这一天,雷寅双和三姐、宋三儿等人还是一样守在那天的茶楼上的。当然,她们当中还多了个探花郎李健。武状元可没有游街一说,所以那武状元颇为落魄地仅一个人得意洋洋地打宫里出来了。

因知道雷寅双他们都在这茶楼里等着,那宋大三两步就冲上了茶楼,一进门,却是谁也不看,就只盯着三姐傻笑道:“我说到做到,给你捞了个诰命。”

三姐撇了撇嘴,道:“又不是一品诰命,有什么好得意的。”话虽如此,那飞扬的凤眼则明显比往日里更亮了几分。

宋大憨憨一笑,摸着脑勺道:“是哦,还不是一品诰命。不过你别急,我总能替你挣回来的。”

“哈哈……”众人不由都是一阵大笑。

大概是要借着新科的喜气,文武状元出来后,那几位皇子的亲事也终于落了定,果然皇帝把王静美和十皇子郑芝配了一对儿。九皇子倒是有意相中雷寅双的,可最后却出人意料地叫皇帝给他定了个五品文官家的女儿。剩下那几位比十皇子还要不显眼的皇子们,却又叫天启帝给配了个从二品到四品不等的文官家的女儿。

皇帝这一手,不仅打乱了后宫里勾心斗角的两位娘娘的安排,也叫朝臣们大吃一惊。于是,果然如天启帝所乐意看到的那样,朝中诸臣竟似才刚注意到,除了那夺嗣热门的九皇子、七皇子外,其实其他几位皇子都是有机会的。于是,这一年的下半年时间里,朝中的格局一直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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