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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_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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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京城别人家的女儿,雷寅双可算是幸运的,只要她愿意,雷爹是再不肯约束着她不许她出门的。花姐那里虽有心想管她,可架不住雷寅双会翻墙,真管严了,她便一个人也不带地自己就翻墙跑了……与其叫她这般胡来,花姐觉得,还不如给她多配些人手跟着倒还安全些。

因此,当江苇青来到和春老茶楼那间雅间的门外时,一眼就看到冯嬷嬷和春歌正一左一右守在雅间门口。见他过来,那二人不约而同以不满地眼瞪着他。

对于江苇青和雷寅双的“私会”,几个丫鬟并冯嬷嬷其实都是不乐意的,可和花姐一样,经历了雷寅双甩开她们独自跟江苇青私会了两回后,冯嬷嬷就妥协了——便是雷寅双不许她们进雅间,有她们这一帮人在门外守着,怎么都能聊胜于无吧!

这仿佛带了刺的眼,却是叫江苇青忍不住伸手摸摸鼻尖,心里一边暗暗庆幸着雷寅双是这样一个“不服管教”的人,一边伸手去推门。

而,叫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推开门,迎面就是一阵掌风袭来。

江苇青吓了一跳,赶紧一错身,便和板着一张脸的雷寅双对了两掌,一边诧异问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叫你风骚!叫你招蜂惹蝶!”

雷寅双劈头又给了他两掌,却没想到居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她不由更怒了,追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亏得江苇青最精通的就是游走避让的功夫,一时倒也没吃到什么大亏。不过,见她似乎真上了火,他到底还是先心软了,找着机会叫她拍了他一巴掌,然后故意装着个痛苦状,这才结束了这一场追杀。

他瘫坐在窗下的椅子里,捂着肩头委屈道:“我怎么你了?你又追着我打。”

雷寅双叉着腰道:“你倒没‘怎么’我,可你‘怎么’了那么多女孩儿,你想干嘛?!想造反啊?!”

虽然知道雷寅双肯定是说着最近的那些是是非非,江苇青可没傻到当面承认,只又摆着张委屈脸道:“我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于是雷寅双屈起手指,一一数着人头道:“石慧、你那个程家的表妹、马铃儿,还有孙莹。光我知道的就已经这几多了,你到底还要招惹几个?!”

江苇青装着个恍然大悟的模样,拉长声调“啊”了一声,然后也学着她的模样,掰着手指道:“唐畅、马悦、卫胜、蒋元基、朱康容,对了,还有个苏琰。”

雷寅双一怔,看着江苇青一阵不解,“什么?”

“向你求亲的人啊!”江苇青站起身,以右手点着左手指道:“看看,随手一点就已经这么多人了,可你见我说过你招蜂惹蝶什么的没……”

“你!”

他话音未落,雷寅双的手就举了起来。江苇青赶紧一缩脖子,抬起左臂护住头脸,压着声音嚷嚷道:“你冤枉我,还不许我还嘴啦!”

这模样,不由就逗笑了雷寅双。想着这些人打他的主意,原也不是他的本意,她不过是迁怒罢了,她便放下手,过去也把他的胳膊按了下来,好奇看着他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名,都是谁啊?我就只知道一个苏琰而已。”

这名字,顿时叫江苇青一皱眉,斜眼看着她道:“以后可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会吃醋的。”

雷寅双不由就是一阵猛眨眼。

江苇青又道:“你想想,什么时候我在你面前提过别的女孩的名字了?你大概也不想我在你面前提吧?”

看着他,雷寅双又眨了半天的眼,然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是我的错。”等承认了错处,雷寅双才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又被这臭小兔牵着鼻子走了。于是她一手指戳上他的胸口,皱眉道:“你还没说那些都是什么人呢!”

她的手劲原就大,这一戳,还戳得江苇青挺疼的,偏他呲着牙不敢喊疼,只倒抽着气道:“都是向你家提过亲的人。不过咱爹不是没同意嘛,你也没必要知道。”

雷寅双蓦地一瞪眼,惊奇道:“苏琰也向我家提过亲?”

江苇青的脸色立时一变,怒道:“都说了,不许在我面前提别人的名字!”

雷寅双咬住舌尖,看着他皱着鼻子就是一阵憨笑,却又好奇追问道:“真的?”

江苇青看着她,脸色变幻了又变幻,最后无奈一叹,伸着手指在她鼻梁间皱起的细纹上狠抹了一下,愤愤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啊?”雷寅双又是一阵不解。

她这带着懵懂的神情,却是忽地就勾得江苇青一阵心猿意马。他盯着她的眼,向她迈近一步,却是叫雷寅双忽然就感觉到一阵威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偏那眼里仍是带着懵懂的神色。江苇青默默向着她又逼近一步,雷寅双眨眨眼,不由又后退一步,然后抬头看向他的眼。

他的眼眸正默默凝视着她。那印着一圈放射状黑色花纹的深褐色瞳仁当中,乌黑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却叫雷寅双有种错觉,仿佛那瞳孔中藏着什么不知名的怪兽一般……

胸膛内,心脏蓦地一沉,然后便如跑马一般激跳起来。在被他压进墙角前,雷寅双忽地一个旋身,从他身前跑了出去。

看着那墙壁,江苇青默默闭了一下眼,然后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回头看向雷寅双。

这会儿,雷寅双已经跑到了窗口处,看着窗外道:“呀,好像又要下雪了。”

江苇青眨了一下眼,又用力握了一下拳,走到她的身旁,和她一同看着窗外飘起的雪花道:“你放心,我只要娶你。”

雷寅双没有回头,但江苇青却能感觉到,她脸红了。

于是,他那才刚恢复了一点平静的心跳,竟又乱了节奏——她在躲他。

他让她不自在了,所以她才在躲他。

而她之所以会不自在……江苇青的唇边荡起一个浅浅的笑意。这,应该也算是有进展了吧……

“因着江承平的婚事,侯爷对老太太很有些意见,”看着窗外的雪,江苇青给雷寅双解释道:“侯爷对江承平的婚事其实早有别的安排的,可老太太并不满意,她看中那何家没个有力长辈,觉得娶这样一个孙媳妇回来好摆布,便越过侯爷跟那何家订了亲。侯爷其实很不乐意,不过因着个‘孝’字不好悔婚而已,所以,到了我的事,他们二人相互都提防得很。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从中做些什么。若是他们意见一致,我倒还真没法子了。”

他伸过手去,握住雷寅双那明明打起人来很疼,握在掌心里却是异常柔软的小虎爪子,扭头看着她道:“你放心。”

“嗯。”雷寅双没有回头,却也没有抽回手,只涣散着眼神,看着窗外一阵走神。

小时候的他,一年四季总是手脚冰凉,所以每逢下雪天时,她总拿自己的手去捂着他的手……

可这才几年而已,如今他的手掌竟是比她的还要温暖了。

☆、第114章 ·苇青的算计

第一百零七章·江苇青的算计

江苇青的生辰在三月初三,本来那镇远侯府里每逢着这一天都要为他大宴宾客的,可今年的情况却略有不同——因为那江大公子江承平的婚期,恰也定在这一天。

所以,这一年的这一天,虽然侯府里依旧张灯结彩,却并不是因为江苇青,而是难得一回地因着大公子江承平。

其实民间早有一种说法,说是除了做逢十的大生辰或者是及笄成年礼这样的日子,家长一般是不兴给未成年的孩子大肆做寿的,为的就是怕压了那没长成的小人儿的福寿。偏这镇远侯府竟像是不知道有这样的忌讳一般,自江苇青被找回来后,那府里每年都要为他大办生辰宴——那心善的,不免抹着泪说,那府里是想要补上世子失踪那几年里所受的委屈;那心思深沉的,则难免想到宫里的老太后身上。而不管哪一种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得出一个结论:那府里的小辈中,显然是以江苇青为尊的。

当各家和往年一样接到镇远侯府的请柬时,一个个原都以为那还是世子江苇青的生辰宴请柬的,等打开一看,众人才惊讶发现,那竟是好久没听到声音的江大公子江承平的婚宴。于是,沉默片刻后,众人便再次不约而同地赞扬起江家兄弟间的兄谦弟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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