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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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

“不走了。”

梁母越看越瘆得慌,上前分开两人的手,擦了把泪道:“儿啊,你可醒了,娘差点被你吓死。这位便是你的同窗好友,祝英台吗?”

祝英台连忙称是,给梁母见了好。

梁山伯虚弱地喊了一声“娘”,眼睛却在找祝英台,眉宇间的焦急之色毕露。

梁母多了解她儿子啊,这孩子从小听话,从不曾争取过什么,今日这般……她让开了身子,站到了一边。

大师父心道,到底是我的好亲儿,将祝英台直接喊来,梁母见到这二人,绝对不会让梁山伯再让他俩交好。得意奸笑。

梁母心道,儿啊,只要你平安无事,你爱和谁好,和谁好,娘管他什么老梁家的千秋万代!

天光大亮,大师父给梁山伯煎了第一副药,祝英台亲自喂他喝了下去。药是苦的,用了人间三大苦,黄莲、苦参、龙胆草,以苦味激发体内五脏六腑淤积之毒。梁山伯一脸笑意,情意绵绵喝了下去。

马文才纳了闷,偷着尝了一口,没把舌头吐出来。

到了晌午时分,祝家来人喊少爷回去了。来人是个老管家,跟随祝父多年脸色很差,硬邦邦道:“二公子,家里可又请着高僧了,回去吧。哟,马公子您也还在啊?问您好,不知您与这梁家……”

大师父挥苍蝇似的一挥手:“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啊?”

那老奴吃了瘪,没说话,悄悄抬眼往屋里打量。

祝母自知惹不起,没搭理他,扭身进屋了。梁家小姐知道与这老奴为难无益,扭身也进去,把门关上了。祝英台与他说:“根叔,你待我与若需大师说两句话便走。”

那老奴一个人在院子里晃荡,很无趣。

屋里,祝英台一拱手,对大师父道:“大师,求您助我重拾女儿真身,我如今是知了,不管是男是女,祝家均不会放过我,谁让我吃了祝家十六年的饭呢?他们口口声声我欠着祝家的,可当初生下我之时,怎么不问问我可愿意?

“如今我父每日请一些和尚老道来,纸符香灰吃了不少,苦药渣滓吃了不少,再这么折磨下去,我怕我要把山伯兄先走一步了。我听得我父与我母悄悄商议,若是这一年之内还是找不到破解之法,便从旁系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子,让她做了祝英台,而我……就当没生过了。”

大师父长叹一声,道:“骨肉血亲,何至如此,这生下来不是结亲,倒是结仇了。你要变回女儿身可以,只是这桩官司,还得回你祝家才能了了。行了,跟你山伯兄道一声别吧,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

祝英台默默点头,进去坐在梁山伯旁边,许久没有说话。

“去吧。记得在草亭说过,只要没死,我就会来。”

“只要没死,我就会等。”

“地狱人间,生死同往。”

“地狱人间,生死同往。”

两人松了手,他们万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日,竟是那样的情景。

大师父跟着祝英台回了祝家,马文才不放心,想着有自己这个太守之子坐镇,好歹能帮上点忙,也跟了过来。

祝家庭院内正高搭法台,一个穿着华丽袈裟的老和尚端坐法台之上,仿佛是要呼风唤雨。

祝父坐在下面,面色如常,□□靓丽,心中着急英台怎么还没回来。祝母在一旁打扇,柔声劝他别急,别一会儿流汗花了妆。

正想着,祝英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马太守之子与那祸根和尚。

大师父就像走进了自家,伸手招呼在座诸位,“都进来吧,英台这事儿老衲有法子。”众人也都听话,呼啦啦跟着进了会客堂屋,留着那高僧坐在法台上发呆,这、老僧这要不要下去?

门关了,大师父从兜里掏出一枚黑药丸子,递给祝母,道:“去,让英台吃下。只有你去才有用,去。”

祝母迟疑地看了看祝父,祝父急得跺脚,“去啊!”又一看马文才也在,心中明了这事儿不能让马家人知道,便连忙起身拉过马文才道:“这是我祝家一点私事,马公子可否借一步。正巧您来了,不妨商议一下我家小女与您的婚期。对了,我家小女与英台乃是一胎所生,相貌颇为相似……”

马文才被他硬拉着,两人渐行渐远。

祝母看一眼大师父,意思是你可别骗我。

大师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祝母恨他这死样,想上去踹两脚,生生忍住了,一把将药丸塞到了女儿嘴里。

祝英台还嚼了一下,问:“圣僧,这什么呀?”

“牛粪球。”

“哇——”祝英台一口气全吐了,恨不得心肝脾肺肾全吐出来,祝母看女儿这么个硬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吐得跟什么似的,上前给她拍背。

大师父又道:“说点关爱的话。”

祝母瞪了他一眼,转头轻声对祝英台道:“儿啊,喝点水漱漱口,还难受吗?娘给你抚抚。”

祝英台趴在她的膝盖上,又吐了几口,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问:“娘啊,你若真对我好,不如让我去了吧。”

祝母替她擦了嘴角,道:“身在世家,便不得自由。这世道就是这样,你抵抗不得,不如曲意逢迎。娘活的是一生的悲戏,好歹活着。娘不想你活成一场短戏,早早就收场。”

祝英台吐得泪眼婆娑,却感觉还有什么堵在胸口,她勉强问道:“娘啊,你真的疼女儿吗?”

“天下的父母,或少或多,哪有不爱儿女的呢?”

祝英台“哇”地一声,彻底吐了出来,一团小小的人儿,他睁开双眼问:“娘,你也爱儿子吗?那你为何弃我于山谷?那里又黑又冷,儿子在哭,您听到了吗?”

祝母吓得后退一步,“你、你是什么东西?”

兰草童子此时褪去了碧色,头大身小,更像一个小婴儿,他问:“娘,你连我都忘了?我是你的儿子,被你杀了的儿!”

祝母如五雷轰顶,讷讷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大堂之门被人一把推开了,祝父面黑如墨,沉声问道:“单氏,你说什么?”

  ☆、第34章 梁祝化蝶传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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