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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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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环过怀里的人,他一手端着盅子,一手执着勺子,一勺一勺地把粥送到安尘的嘴边。

  看着安尘乖巧地一口口将粥咽下去,乔景觉得自己心里突然变得暖融融的——安尘真招人疼,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喜欢小孩子。

  可怜的安尘一定不会想到,乔景因为解释不清自己的情感,已将此归属到对小孩子的爱怜一类了。

  “嗯,恢复得不错,伤口已经结痂了。”徐大夫抚摸着花白的胡子补充道:“结痂的时候伤口会很痒,你注意千万不要用手挠,不然就麻烦了。”为安思远看病的时候徐大夫就已经与安尘结识,他非常欣赏这个聪慧懂事的少年。

  “多谢徐老先生了。”安尘一直很敬重这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

  “呵呵,哪里哪里,你要谢的是乔家小子,要不是他及时带你过来,你早就一命呜呼咯。”

  安尘内心震动沉默不语,徐大夫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了。

  “哦对了,安尘哪,你的脉象几位奇怪。”想起了什么,老先生恢复了正色:“一般人就算气虚体弱脉象也不至如此,而你的脉搏极慢极浅。按理说你这样的应该早就缠绵病榻了,可是我见你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内气不足一些,与正常人无异。老夫从医四十多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安尘深思。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伤。”

  “徐大夫,我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能去您的药庐转转吗?”徐大夫的药庐就在乔府之中。

  原来,因乔景小时候时不时就会遭人下毒暗算,其父乔章听人推荐请来了金陵有名的徐大夫常住府中,这一住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当然可以啊,可就是一直待在我老头子身边,你会感到很无聊的。”笑得红光满面的老大夫十分慈祥。

  “不会的,我一向喜静又对医术十分感兴趣,您能答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采桑,安尘呢?”乔景自外面回来,看到安尘的床上空无一人不由感到奇怪。

  “回少爷,安小公子跟着徐大夫一起去药庐了。”采桑放下手中正描着的花样,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是了,毕竟还是孩子,在床上养了这么多天早该腻了。乔景心里想着,也就由着他去了。

  再说朝中,左相遇刺身亡的事儿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强烈震动。皇帝发动了数名官员一同去查证,最后得来的说法就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右相安广耀堪堪躲过一劫的当天就已经向皇帝禀报了此事。该事件仍在调查过程中时皇帝怜惜安广耀痛失爱女,并没有将他押入大牢候审,而是恩准他留在安府听候发落。

  但是现在,不论从调查结果还是人证物证都说明安广耀的清白和朱向威的罪有应得,于是皇帝恢复了安广耀的官职,另外,除了一些赏赐外他还批了安广耀一个月的假,让他好好整理心情。

  安派官员对安家的事在感慨之余更多的是窃喜——以前斗了那么久的敌人就这么倒下了,对我方真是太有利了。

  □□就慌了。朱向威是他们的核心,是他们利益的供给者与维护者,没了他可怎么了得?一直以来在朱向威的领头下与安派的斗争就从没停止过,不该得罪的人早就得罪光了,现在难道就等着他们来收拾自己吗?□□官员就像没了头的苍蝇,不知道该往哪儿飞了。

  这里,朱家自从得到了朱向威已死的消息后,整个家族乱成一团。

  朱家嫡亲少爷只有朱鸣一个,这个酒囊饭袋自然是指望不上的了,于是几个叔侄纷纷乘此机会弄出不小动静,都企图在这偌大的家产中分一杯羹。朱鸣的娘倒是与朱向威夫妻情深,受不了没了相公的打击,自此一病不起。

  “娘,我不要一个人走。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我也绝不离开这里。”朱鸣拉着朱夫人瘦如枯槁的手不肯放下。

  朱夫人长叹一口气:“我的儿啊,娘又何曾舍得离开你,可是娘这个身体受不了路途的颠簸了。”

  “那儿子就留下来陪你。”朱鸣十分固执。

  朱夫人板起了脸:“你就不能让我少操一点心吗?咳咳咳,你……咳咳。”她一咳起来就止不住,朱鸣连忙帮着顺气。

  “朱家现在太乱了,你留在这儿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惹祸上身。你爹不在了,娘又病了,谁能护你周全呢?”

  朱鸣不说话了。

  “儿子,拿着这个。”朱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纹样复杂的石头:“去江口找你舅舅吧,他是无路阁的代阁主。看在兄妹一场的情分上,他会帮你的。”

  朱鸣点点头。

  “不过,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父亲的仇必须要报!咳咳咳。”说到朱向威,朱夫人就激动了起来。

  “娘,你放心。”朱鸣安抚着他娘,心里默默发狠:安思远,我要让你们父子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乔景啊,为娘警告你,你要好好疼爱我们小尘尘哦~~~

  ☆、第二十五章 无意的吻

  

  一钱荆芥、山栀、黄连、薄荷、枳壳和甘草,再加上防风、连翘、桔梗、白芷、黄苓以及川芎各两钱,有解上焦,颜面部瘀热之功效。安尘细细翻阅着医书。

  “嘿,尘小子,你脸上的那是胎记,要想除去它,用你看的那个方子可不行。”徐大夫整理草药之余不忘打趣他。

  徐大夫从医虽久医术虽高,但他并不是江湖人士,再加上知道“红颜”之毒的人就算在江湖之中也是少之又少,便也怪不得他一直以为安尘脸上的那块红斑仅是胎记。

  “哪里的话,我正巧翻到这一页而已。”安尘也不解释,他合上书,走到那一小堆一小堆的草药跟前。

  “尘小子,在我这儿也好些天了,你又一向聪颖好学。哪,考考你,我面前这几种草药叫什么名儿啊?”

  “这是扶桑的叶子,如果再加上白芙蓉叶、牛旁叶、白蜜,研膏敷之,可散痈疽腮肿。”安尘拈起面前一片在边缘处有粗锯齿的叶子。

  徐大夫含笑点头。

  放下了扶桑叶,安尘托起一块根状物体:“这是地兰子,拿其根六钱,以冰糖为引,用水煎服,每日一剂可治痢疾。若久痢不愈,再加凤尾草三钱,鹅不食草一钱,同煎便可痊愈。”

  “这一根是……”

  正要继续说下去,徐大夫打断了他:“得得得,不考你了。我就奇怪了,这些你怎么都知道。”

  安尘笑了笑,一边帮着他剔除药草上的不净之物,一边开口回答:“从小我就开始看医书了,不过那时仅是了解一些古方以及各种草药的习性用法;后来经一个朋友教给我一些东西,才真正让我在这方面入了门;而现在整天跟着您,又让我获益良多。”

  “呵呵,你小小年纪实在难得。”徐大夫听了他的话不由夸赞道。

  此时已是晌午,采桑过来了:“安公子,少爷正等着您用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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