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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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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尘转头看向徐大夫,徐大夫衣袖一挥:“行了,快走吧。”便让安尘跟着采桑去了。

  这些天来安尘与乔景接触了不少,与之距离的拉近让他感到欣喜异常。

  “这几天可曾好一些,还会头晕吗?”前些天安尘原本好好地站着,突然就晕了,吓得身边的采桑魂不附体。

  “好,好多了,让乔公子担心了。”安尘还是不习惯乔景对他的悉心照顾。

  “不要如此客气。”乔景口气还是淡淡的可是安尘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在府中住了好些天了,怎么不见伯父伯母?”安尘知道乔景父亲的身份不一般。

  “南方有些生意出了问题,要父亲过去解决;正巧小亦也在那里,而我娘久不见他很是想念,便也跟着父亲一起过去了。”乔景很少跟人解释这么多。

  “小亦是?”安尘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弟弟,你没听思远说起过?”

  安尘摇头。

  “他叫乔亦,比我小六岁。”

  安尘第一次见到乔景面上流露出如此无奈的神色,不禁“噗嗤”一笑,暗想:难道这个乔亦跟安宁一样,也是个调皮鬼?这一笑,他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幽黑的眸子也发出熠熠的神采。

  乔景也从没见过安尘笑得这么开怀,他开口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这一下子便让安尘的小脸充了血。

  此时安尘的心里是五味杂陈,他低下头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没有说话。

  乔景看着他乌黑的头顶以及纤细的脖子突然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冲动。说是莫名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鼓动着。

  他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自主的感觉。

  乔家府内有一个温泉池,池水是从金陵城外引过来的,当时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安尘听从徐大夫的建议,想去那里泡一泡养一养精神。

  或许是乔家人觉着露天泡汤极不方便,就建了一座竹屋将其围在里面。那竹屋连门都是用细细的竹子绑成的,安尘见此情景不禁赞叹工匠的巧妙心思。

  轻轻推开那道门,安尘走了进去,整个空间内热气弥散,这飘飘渺渺的热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竹子的清香,让人的身心顿时放松下来。

  有人?!

  安尘便想回头,却突然发现那人竟是乔景!他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该走还是留下。

  透过朦朦胧胧的雾气,安尘看见乔景斜靠在池边,弯起一只手臂搭在圆滑的石壁上,整个人侧伏在那里;水珠沿着他白皙光滑的身体滚落,让人恨不得就变成一颗水珠与之亲近;那一头及腰的青丝全部落到了水里,随着细细的水流油油地飘动着。他气质本就出尘,现在在这雾气缭绕仿若仙境的池边,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安尘被定在了当场,他再一次看见了乔景小憩的样子,并且比初见时还要震撼。第一次他便遗落了一颗心,而现在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仿佛整个人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或许是次情此景太过美好,安尘禁不住内心的向往,竟然直直地走过去了。

  其实,乔景自安尘推门时就已经察觉到有人了。安尘的步子与常人不同,或许是他身体虚弱的缘故,他的脚步声虽不轻浮但却无力。乔景听出来者是安尘,也就没有制止他进屋,他以为安尘见到里面有人便会自动出去,可谁知他反而走上前来。

  乔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仍闭目养神。

  安尘仿佛得了魔怔一般走到了乔景跟前。

  他睡着了。原来他睡着的样子是这么的不设防。安尘满怀的情意仿佛就要喷薄而出了。

  他定了定神,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乔景的面颊,可是在就要碰到的时候,他又硬生生地缩回来,他不敢这么亵渎对他来说方若神明的乔景。

  此时乔景的一缕发丝被一股水流卷起粘到了脸上,安尘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拨开了它。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缕发丝被拨开的同时,它的主人也睁开了那双清冷的眼眸。安尘猛地就被吓得顿住了动作。

  乔景虽不见安尘的动作,但是感觉到了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终于,在安尘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忍不住睁开了眼——他那种专注的眼神似乎饱含了什么东西,乔景也愣住了。

  “啊,我,我不是……”安尘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又发现自己仍然蹲着,与乔景离得很近,赶忙站起。

  “啊!”可是谁知这池边的地面太滑,他一个不注意就滑到了——正好栽倒了乔景的身上。

  “唔。”安尘的嘴唇有些疼痛,撞到了什么上面?麻麻的,温温的,也……软软的?

  安尘一下子瞪大双眼,自己的嘴唇居然与乔景的紧紧贴在一起!

  料是乔景也懵了。终于他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安尘。

  他离开水池,一挥手,一件袍子就已经披在了身上。而此时,安尘仍然处于不可置信中。

  乔景回过头去,见到安尘嫣红的嘴唇上留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一颗血珠冒了出来,鲜红鲜红的,彷如美人心口的朱砂痣,登时一颗心也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乔景不习惯这种自己脱离控制的感觉,更是自认为不喜欢这种感觉,便一心想将其驱逐出心里。

  然而安尘的行为举止着实古怪,那瞧着自己的眼神更是让自己不舒服,就像是他对自己……

  是因为离他太近的缘故吗?乔景把两个人的反常归结到了距离上。

  ——不能这样了。

  安尘见乔景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并且那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与冷漠,顿时整个人如坠深渊内心冰冻万里。

  呵,这短短十来天的温情日子应该再也不会有了吧。安尘承受不住这种心情的大起大落,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吴天把玩着一块纹样复杂的石头,可不就是朱夫人给她儿子的那块。

  “舅舅,事情就是这样,我父亲惨死,母亲又一病不起,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朱鸣表现出的样子极为凄惨。

  没有搭理朱鸣的话,吴天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自己与珠儿,也就是朱向威的夫人朱鸣的儿子并不是亲生兄妹。珠儿是二叔家的遗孤,因为父母早亡便被过继给了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整个家族里都知道,再加上那时大人们也没有刻意隐瞒,于是珠儿也是知晓的。

  那时她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自己将来娶她做夫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天意弄人,那年父亲做生意失败,珠儿不忍家人受苦,便自作主张地嫁给了靠贩私盐起家的朱向威,条件是帮自己家里渡过难关。

  唉,真的是天意难测呀,吴天看着那块石头心生感慨。这还是当时年少的自己的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呢,再想想还真可笑。

  “舅舅,舅舅?您觉得怎么样?”朱鸣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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