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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_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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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起来。“听起来很是不错。若是有机会,也该让本宫见识一下!”

参加了昨天拜月的李安琴当然知道,萧清彤和萧月宁都更喜欢元非晚。此时萧月宁不说,是顾着皇后的面子和母女关系;而现在皇后虽然在笑,但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事实也是如此。等两人前脚出了立政殿的门,皇后后脚脸色就不好看了,满面阴云。她紧抿着嘴,在殿中来回走了两趟。“这到底在搞什么?”她低声道,随后遣了心腹玉纱去打听太极殿的消息。

同样因为十五的缘故,皇帝见着满场的官员拼命掩饰都无法完全遮掩的疲倦,便大手一挥,提早下朝了。左右没什么大事,上朝意思意思;只要不让起居注里的记录难看,他也乐得放假。

这么一来,萧旦和萧欥便提前走在了回自己宫中的路上。

“昨天你可真不够意思,老七,”萧旦抱怨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一个人被他们灌酒!”

萧欥当然不会说他没参加兄弟之间的玩月、却围观了一大票少女的拜月。“我出宫时还以为什么事情,便自己寻到曲江池边上,在一条画舫里喝了大半夜的茶水。”事实上连茶水都没有,喝的是冷风好吗!

这话萧旦其实是不信的。但他没有证据,只能道:“那你本该自己寻上来的!”他们一票王爷,目标很大好不好!

“是我的错。”萧欥从善如流。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说起来,要不是我回去时安琴已经叫人热过了醒酒汤,我这才能好好上朝。”萧旦感慨了一句。

“琴瑟和谐,听起来真叫人羡慕。”萧欥道。

萧旦没忍住瞥了萧欥一眼。“你很快也会有了,不要着急!”

萧欥摇摇头,又点点头。因为他想了想,觉得现在正是个大好时机:“不过话说回来,五哥不是早就订亲了吗?什么时候成婚?”

“这就不知道了。老五的心思你别猜,因为最后肯定会输的!”萧旦依旧笑着,显然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指向性。“不过我想,他年纪早到了,肯定快撑不下去了!”

  ☆、80第 80 章

都已经能上达天听,显然就瞒不住了。没过几天,这件事成了长安街头巷尾最时髦的谈资。

比如——

“听说元家大娘十五时在南宫长公主和太华公主面前出了个大风头?”

“哪个元家大娘?”

“就是元家宝树啊,你竟然不知道?”

“原来是她?早说是元家宝树,哪有人不知道的?你想说的,就是她力压群芳、夺得头魁吧?”

又比如——

“这怎么可能?元家在那个什么什么州……反正就是岭南的一个偏远州县,呆了三年!就算她之前如何有才,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胜过长安里的诸位贵女吧?”

“谁说不是呢?可事实摆在眼前……太华公主殿下暂且不提,多少人想抱南宫长公主殿下的大腿而不得的?既然长公主殿下青眼有加,可见元家大娘确实有过人之处!”

“要这么说起来,能从岭南直接调回长安,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更何况是夺情起复?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放在这里,就该说虎父无犬女了?”

“之前不是说,那拜月是为太华公主为选德王妃而特意举办的吗?我听说,泸州鱼氏也有女儿参选呢?”

“是啊,就是和当今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那个鱼氏!可是这风头,完全被元家给盖过去了啊!”

“看起来,这选妃一事,有得好戏看咯!”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虽然众人心中的标准各有不同,但不管是谁,都得承认,无论是元光耀还是元非晚,都顺利地在长安打响了名气的第一炮,以元非晚为尤甚。至于原来风头最劲的德王妃人选鱼初对此作何反应,他们都表示——

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掐呗!

元非晚可不想和鱼初掐架。更确切地说,她对鱼初没什么想法,她努力表现也不是为了压过鱼初;只不过她必须发威的场合目的是给德王选妃,如此而已。

“想想也是闹心,”元非晚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不由低声嘀咕,“聪明的人,会知道我其实根本无意王妃;但传出去,人人都会以为我想嫁给德王想疯了!”

这一点,她在参加流水宴之前就知道。奈何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宁愿自己暂时顶着这种名声,也不愿别人看低她乃至她爹。自古到今,成王败寇;同样的,只要他们将来能够扬眉吐气,不管谁再倒回来想这件事,都会明白他们当年弄错了!

不怕麻烦找上门,就怕被无视被忽略;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失败!

但不管如何表现,都要适可而止。元非晚知道自己刚出了个大风头,街头巷尾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在风口浪尖上往外跑。所以,十五后的几日,她都乖乖呆在元府里,写写字浇浇花,再辅导小弟做功课,倒也没怎么闲着。

这一日,元非晚正在书房里临一幅山水画,水碧给她磨墨。她正揣摩着毛笔走向和宣纸洇染方向的关系,谷蓝忽而推门进来。“大娘!”

“怎么了?”元非晚头也没抬,依旧专心致志。

“大娘,宁海布庄的人来了。”谷蓝回答。“说是把您前些天定好的成衣送了过来。”

“收下来就行。”元非晚道。“该付的钱,回头我让元达送过去。”那家裁缝手艺还算可以,应该没大问题。

然而谷蓝依旧站着不动。“已经拿来了……”她犹豫道,“可是,大娘,您到底订了多少衣服?”

“嗯?”元非晚莫名其妙。她就定了两套,有什么问题吗?“你那时不是在边上看着吗?”还要问她?

谷蓝见元非晚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模样,不由急了。“大娘,您还是出来看看吧!”

到底在搞什么?一头雾水的元非晚只能出去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院子里的这些……都是?”她刚出门一抬眼,就震惊了——

她的小院子里已经放了两口红漆黄花梨大箱子。从打开的盖子判断,一只里头是绫罗绸缎,另一只里头是锦绣织染。元信和元达正在往里头搬第三口箱子;那箱子不大,但从他们脸上紧绷的肌肉和手面上爆出的青筋来看,里头可能是更重的玩意儿——

首饰?元非晚只能这么想。“里面的东西,你都看过了?”她转头问谷蓝。

“只看了上面的。”谷蓝承认。“太多了,没来得及全部翻完!”

“……这真是宁海布庄的人送来的?”元非晚再次确定道。生意要是这么做,宁海布庄早就亏本倒闭了吧?

别说元非晚,谷蓝自己也不信。她只是不熟悉长安,又不是没有基本常识。此时听见元非晚问,她只能苦着张脸回答:“人确实是。我也和他们说了,我们没定这么多。但他们一定要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放下六个箱子就马上走了,连尾款都没要!”

……谁这么土豪,给她送了六大箱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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