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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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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王真的视线终于从甜汤上转了开来。“那还不是要我命吗?”她苦着脸道,“家里本来就只让我吃三餐、别的时间一律不准吃东西,为的就是让我在宫里不让人看出嘴馋啊!”

燕王萧昱今年十八,还不到出宫建府的时候。王真要嫁给他,就必须在宫里先呆两年,正好让婆婆教导下儿媳持家之道。

元非晚深刻同意王家人的观点。“宫里确实需要如此。”人多口杂什么的都不足以形容皇宫了;更贴切的说法,是步步惊心!

“左右有楚贤妃娘娘在顶上,应该不会有大事吧……”王真打着哈哈道,不特别确定。“而且我下定决心,等到宫里就戒了!”

“等燕王殿下出宫建府以后再养回来?”元非晚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的想法。

“啊哈哈……”王真继续干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啊!”

元非晚彻底没脾气了。爱吃总比别的什么问题好,就有两点要注意。“该怎样做,想必你也不需要我教你。反正,你喜欢吃可以,但在吃之前,得弄清它的来路和它里头的东西。”

虽说她暂时看不出谁会对王真不利,但先预防着总没错。毕竟王真的饮食用度不比皇帝,每顿都有专门试毒的。想在一个胃口好且不挑食的人的食物里下脏东西并得手,真是太简单了!

“好啦,我记得了!”王真满口保证。“现在可以让我开动了吧?”

“瞧你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儿……”元非晚无奈地笑了笑。“两份都归你,但你出去以后可别再给我大嫂说了,知道么?”

美食当前,王真没有任何不答应的道理。而等她风卷残云地解决掉两份甜汤后,两人才开始说些别的。

“……顾芳唯?你就别管她了。”王真一边说一边抹嘴,“她再翻也翻不出个浪儿来。”

“我可没担心她。”元非晚校正王真的说法,“相比于她,我担心李安书还多些。”

王真点点头。“没错,李安书至少还是李相的孙女呢。可她嫁给了礼部黄侍郎的外孙,有啥的?相比之下,我倒是听说,李家二房那个,在纪王府里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呢!”

李安棋?

元非晚想了想,很容易就回忆起了那双貌似安于现状实则野心勃勃的眼睛。“不特别意外。”她肯定道。

把手中用过的帕子交给婢子收走,王真顺势往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消食。“要我说,你还好了。毕竟不管是谁,现在都不敢和你直接撕破脸。”语气之中,似有惆怅。

元非晚一听就明白了。

不知道谁把孙华越和王真原本都是指给萧旸的事情传了出来,结果王真改而指给萧昱,愣是更好了。孙华越不甘心,又不敢和皇后叫板,只朝着王真发泄。虽然王真一张圆脸看起来软软的,但还真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性子,两人即刻就掰了。

虽然元非晚觉得做这种事大概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阴贵妃,但事已至此,再想也没用。而且王家和孙家做出了不同选择;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孙华越和王真迟早也是要分道扬镳的。

这事儿还不仅于此。因为,与“孙华越和王真原本都是指给泰王做良媛”的事实相比,有关她的部分更麻烦——

风传萧旸谁都不想娶,只想娶她!这不是一下子给她拉了魏王和孙家两个敌人吗?孙家已经是他们的对手,暂且不提;魏王好歹是个王,知道这个不得堵心死?自家外孙女等了三年就等到一个心不在家里、却在别人老婆身上的丈夫,换谁也得生气啊!

元非晚敢对天发誓,她绝对从未给萧旸多余的、不应该的妄想。但问题在于,某些旁人并不那么觉得,还热衷于给这件事添油加醋。以至于现在的泰王妃、也就是魏王的外孙女花凌容,对她有种异乎寻常的“兴趣”……

真是好事多磨,这种无妄之灾就掉她头上了!

  ☆、102第 102 章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接下来的第三天,元非晚应王真的邀约,去王府上看看她刚做好的嫁衣。可两人刚凑到一起没说几句话,就有消息来,说泰王妃正在外头。

元非晚和王真面面相觑。

自从花凌容知道萧旸心中另有所属这件事后,她就对元非晚十分热情。也许是为了把这种热情合理化,她对王真也很热情,时不时地送点东西、走动走动之类的。但话说回来,以花凌容的身份,不管她出发目的是什么、只要她主动,元非晚和王真都不能拒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元非晚叹了口气道,“还是赶紧让她进来罢。”

王真也无可奈何。她又不傻,知道花凌容接近她们必然另有所图——

大家都是女人,将心比心一下,谁不能理解花凌容心里的气愤呢?但是理解归理解,问题不出在她们身上,老缠着她们有什么用?

“真不是我碎嘴,”王真略有些不耐烦,“这事儿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泰王妃却总想从你身上挖出点什么的样子,是做什么呢?说句难听的,不管泰王殿下看上你的才还是你的貌,她想学,这辈子拍马也没希望!”

虽然这话是事实,但传到花凌容耳朵里可就完了。元非晚对王真轻微摇头:“人就要来了,你还是整理下表情罢。”

见元非晚反应平淡,王真犹自不平。以前还好,但两人越熟,她就越看某些人不顺眼,极其极其地不待见。就比如花凌容,她还有更难听的实话没说呢——

管不住自己家男人,关别人什么事?你把自家丈夫当个宝,还以为人人都想跟你抢?别人自己又不是没有,还能看上你家那个?

然而元非晚说得对,她并不能直白地把这些情绪表露在脸上。而且,花凌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泰王妃,她们俩预定是预定好了,却还没过门,理应出去迎接对方。

“算了,等她走了,咱们再说。”王真努力调动面部肌肉,露出个笑模样儿。“来吧!”

不过片刻,三人便重新坐在了花厅里。第三人来得突然,作为嫁衣的花钗翟衣又有一层中单、三层大袖衣、一层裙,再加上发簪、金翠花钿之类,一时半会儿来不及全收起来,便还搁在老地方。

“瞧这样子,”坐在上首的花凌容一见衣物就抿嘴笑起来,“你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阿真?”

被点名的王真回以一笑,挑不出任何毛病。虽然王家人对她少吃东西的教育不太成功,然而待人接物却还是不错的。“做是做好了,可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没,心里虚虚的。这不,我就请阿晚来帮我看看。”

花凌容点头。元非晚有个县主娘亲,对皇帝家的排场应该比较了解,就用不着请别人指点。王真的理由很说得过去。“这倒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可我不知道,王妃您今天会来。看来是我运气太好,请一个来两个,还一个比一个来头大!”王真又笑道。“看来我得找个日子去还愿了!”

这话说得逗趣,其他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大了些。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看来我不帮你注意下是不行的了?”花凌容装作无奈地摇头,“你可真是会抓紧一切机会啊!”

王真眨了眨眼。“那是,”她笑嘻嘻道,“谁能像我一样,有幸能得到两位贵人的相助呢?”

不得不说王真确实会说话。就连对此事没什么兴趣的花凌容,也觉得不好推辞。“就你猴儿精!”她笑骂了一句。

花钗青质连裳,青衣革带韈履。三人嫁的都是亲王,按丈夫品级来分的嫁衣自然相同;全是青色罗材质,纹案也是定好的,只在细节之处有略微不同。花钗和宝钿也是规定好的数目,没什么好说的。

两句话总结:第一,只要裁缝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肯定不会出错;第二,王真因为这个理由叫元非晚过来,只是增加她们的见面机会而已。

元非晚知道看嫁衣只是个由头,花凌容也知道。三人品鉴了一番,说的都是好话;再过不久,话题就转移了。

“眼看这时间就要到了,阿晚,你最近感觉如何?紧张吗?”花凌容问,语气略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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