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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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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态度挑不出任何毛病,然而话是从泰王妃嘴里问出来的,意味就有些不同。

“还好。”元非晚不肯定也不否定。“最近见到的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花凌容顿时就笑了。“那你可不是一般的人。若是其他人被如此追问,怕是越来越紧张吧?”

元非晚回以微微一笑。“这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人而异?”

虽然两人面上都带着笑,语气也很温和,更是用亲昵的名字称呼对方,但那种气场不合的感觉依旧很明显,至少在王真眼里是如此——

说的都是些什么没意义的太极话啊?听得她没蛋也疼了!

“王妃,您今天过来,问了我,也问了阿晚,”王真用一副完全好奇宝宝的语气提问,“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和阿晚问您了啊?”

被这么直白地问,花凌容脸上也未曾变色。“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老样子呗!”

“老样子又是什么样子?”王真锲而不舍。“您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呢?而且……”她原本朝向花凌容的脸忽然低下去,声音也跟着消失了。

这转变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看来有些突兀,然而花凌容立刻明白了王真的言下之意。“你想问孙妹妹,是吗?”

据说王真和孙华越原本关系不错;但因为某些众人心知肚明、却不能摆到台面上说的问题,她们已经掰了。反正,作为泰王妃,她从未听孙华越提到过王真;相比之下,王真却是有些心软?

不得不说,心软这部分绝对是花凌容的脑补。或者准确一点说,是王真用来保护自己真实意图不被花凌容发现的手段。此时听见花凌容这么说,她一声不吭,只把头埋得更低,似乎很伤心。

这种反应无异于默认。花凌容张嘴,似乎想叹气,最后又忍了回去。“你别担心,孙妹妹她好得很。”

元非晚在边上看着,只觉得大家的演技都炉火纯青。这种飙戏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没有她呢?

“外面怎么传的,我也听说过一些。”她道,顺便把花凌容想叹却没叹的那口气出了,省得王真低着头不知道,“对错不论,失去一个朋友,阿真伤心了很久。她平时都是笑嘻嘻的,可那段时间……”她没说下去,只小幅度摇头。

“是……”花凌容猜到了些,用手指在脸上比划出两道眼泪的样子。

元非晚点头表示肯定。

要不是王真正低着头装哀戚,现在一定能跳起来捏元非晚——你才哭鼻子,你全家都哭鼻子!掰了个所谓的“朋友”,她高兴还来不及,哭什么哭啊?

花凌容前两年和元非晚、王真都不熟,自然不知道内里真假。最重要的是,元非晚和王真都只和对方走动比较频繁,她根本找不到别人去核实。

“真是苦了你了。”花凌容向王真道,“只要不是你的错,就别惦记着了。”

这话里话外,竟然真的更相信她们这边。王真大为惊奇,虽然脸上看不出。“王妃,阿越在王府里是不是……”让你也头疼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头疼?

花凌容并不回答,但表情很快地变了一下。

元非晚注意到,不由满意于她和王真的配合。从一进门开始,花凌容身上就笼罩着一股貌似亲热实质疏离的感觉,笑容都像被朦胧的云雾遮掩过一样。只有刚才那一瞬间,她们看到的才是真正的花凌容——

一双对现在很不满意的眼睛,一张对侧室极度不爽的脸庞,一个不甘受到无视乃至冷落的泰王妃!

然而,就算她看出了这些、并且能够确定事实如此,也不能在现在说出口。

“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泰王府里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些外人说得的?”元非晚出声责备王真。虽然她声音相当严肃,但绝对不是认真的。

王真当然明白这种意思,立即道歉:“是我一时口快……实在对不起,王妃。”

花凌容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华越那个趋炎附势的性子,想想也知道看不起她这个魏王的外孙女。怕是元非晚坐在她现在的位置,孙华越都要老实得多呢……

所以,这问题又绕回去了——为什么又是元非晚?

萧旸想娶元非晚,是因为她够漂亮够有才,他觉得只有这样的夫人才配得起他;孙华越会服元非晚,是因为她家世够显赫后台够强硬,她觉得只有这样的王妃才够格压在她上面……

呵呵!

就算花凌容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报以冷笑。因为她确实比不过元非晚,就这么简单!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花凌容觉得她就处于那个该死得扔的尴尬境地里。然而她并不甘心,她觉得那些本都是她该得的,只不过半路被个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截胡了!

按理来说,作为原主,她很有理由让截胡的程咬金把东西还给她,她完全占理。但问题在于,程咬金截胡了东西,他又不要了;然后这两厢情况对调,追赶的和被追的换了过来……

以萧旸对花凌容的冷淡程度,打死花凌容她也不信,若元非晚什么都不做,萧旸就会一直惦记着元非晚一个人。

且不论这种想法普遍与否,花凌容会这样想,足以证明她还没听过一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然而这些,花凌容并不会说出口。其一,这显得她太小气;其二,还容易打草惊蛇。她一直对萧旸不在自家的心思耿耿于怀,此时元非晚将要出嫁,真是她千等万盼的好事。

所以,跳过之前的话题,她就把事情引到了她今天到王府的正经事上:“听说德王殿下前些日子已经正式搬出了武德殿,迁到新建的德王府去了?”

这倒是个事实。萧欥过了年就二十一,完全是为了挑好日子搬家才延迟了一阵的。而俗话说好事成双;既然他大婚也在今年,皇帝就乐得把事情都凑在一起,显出太平盛世的气息。

“这个问阿晚,她必然很清楚!”王真即刻抢白道,还不住地对元非晚眨眼睛使眼色。

元非晚表示她很无辜。“我真不知道……我连大门都没见过呢!”她还没嫁给萧欥,怎么会知道德王府如何?更别提她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探访别家也绝不在路上多做停留!

花凌容笑了。“那说起来我还比你好点,至少我见过大门。”她一边说一边望着元非晚,征询道:“左右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王真一听就有了兴趣。“先去看看,我早就好奇了!”

王真好奇却未见过的原因,大部分理由是因为元非晚没有兴趣。照元非晚看来,她住进德王府是早晚的事情,多看一眼少看一眼都没有关系。但现在情势是二比一;作为无可无不可的人,她就点头应了。

确定了这个,三人很快就坐车出门了。王府里还有马车,然而王真一定要叫它跟在后面,自己则钻进元非晚的马车里说话。

“她今天怎么又来了?”车帘一拉上,王真就忍不住发牢骚,“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以为咱们和她关系很好呢?”

“那也没什么。”元非晚没什么大反应。

王真觉得,她可能正应了皇帝不急太监急那句古话,而她就是那个苦逼的太监。“什么叫没什么,明明很有什么!若是现在大家都以为咱们和她好得蜜里调油,那以后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很实际的问题。因为她们和花凌容一看就不是一路人,迟早得掰。既然如此,一开始何必走得太近?

“那是她要做的事,就让她做。”元非晚语气平静。

这理由当然不能满足王真。“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只不过她借着我们不好拒绝,这才能成功!”她愤愤道,“要我说,一开始就该让她知难而退,省得现在不前不后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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