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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西施发家记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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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我壮实着呢,成天跑跑跳跳的哪里会病?倒是娘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常相逢感觉到海氏的手还算热乎,心算是放下了,她还真害怕海氏这头上的大山一搬开,人一轻松再没了心劲儿一病不起。

  “我哪儿也没去,就窝在床上了,怎么会冷?一进来,你给你们一人做了双棉鞋,快来试试,”海氏现在不需要出去给人洗衣裳做针线了,就开始给家里人做活计,棉衣做完,现在又开始做棉鞋。

  “嗯,我试试,娘你给自己再做上几身衣裳吧,免得到了巩县,外祖母看着心疼,”常相逢实在不喜欢海氏这么一身斩衰的在家里晃悠,等海氏去巩县的时候,她一定得说服她把这身破衣裳给换了,段天生那样的人,不配!

  因为惦着水席的事情,客人走后百氏也没有休息,一直等到令狐俨进了福寿堂,才摒退了左右道,“你姨娘已经送到院了,一会儿你过去请个安。”

  “是,”令狐俨略一皱眉,恭身应道,“有祖母照应着,姨娘那边也用不着我操什么心,倒是母亲那里-”

  令狐俨有些想不明白百氏为什么要将华姨娘从白园接回来,这家里人口一多,就会横生是非,而他,最不想的就是缠在这些是非里。

  “你姨娘到底生了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再冷冷清清的守着偌大个园子,也有违天和,难道将来你娶妻生子,也不叫她见上一见?”不论华秋霜出身如何,可是给令狐家生了令狐俨,就是最大的功劳,百氏也是因为怕她母凭子骄才将她放逐到白园二十年,现在也是时候叫她出来透透气了。

  见孙子对华姨娘的事情不热心,百氏直接跳到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上,“今儿个你姑祖母可是一直问我水席的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这要是叫明家知道了水席是常相逢做的,恐怕就没有咱们什么事儿了,”百氏才不会相信令狐俨请了常相逢做水席是为了将她嫁到明家去。

  “我想跟常姑娘合开个专卖水席的酒楼,就叫龙宫酒楼,”令狐俨将自己的打算跟百氏讲了,“这二十四道菜色香味就不必说了,用料也多用咱们当地的食材,加上那个游龙宫的故事,这水席以后肯定能成为咱们豫西的招牌。”

  “可是你别忘了,常相逢是要嫁到明家的,”女子出嫁从夫,常相逢如果进了明家的门儿,水席做的再好,以后也只会成为给明家下金蛋的母鸡,于令狐家没有多少干系,“你姑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若是叫她知道了这菜谱是常相逢的,只怕不会叫你沾手的。”

  百氏想的是不叫这棵摇钱树被别家移走,而令狐俨想的则更远一些,令狐家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从江南到山西,都有令狐氏的字号,可是这些生意,顶多是互通有无,将南货运到北地去卖,而真正属于令狐氏的,像安徽的茶墨,江南的丝绸,这样的生意却没有一件,如果能将“洛阳水席”的招牌挂起来,甚至将令狐家的酒楼开全永安,对令狐家的字号也多了一层助益。

  原来孙子还有这样的志向,百氏兴奋的双手合什道,“你说的没错,不论是文房四宝,还是丝绸首饰,茶叶胭脂,都有皇商特供,而令狐家,生意做的再大,却没有拿下一个‘皇’字,这水席可是能放了皇家的眼-”

  做皇商?因为水席?自古到今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例子吧?就算是水席进了京,入了贵人人的眼,顶多就是常相逢进宫做的供奉,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令狐俨轻叹一声,“现在常姑娘并没有跟我们合作开酒楼的打算。”

  “你刚才不是讲她愿意把菜谱给你了吗?”说到这儿百氏也跟着叹气,光有菜谱,没有常相逢这个“进”过龙宫的福女,这水席就要大打折扣了,“要不咱们占四成给她六成?不过除了龙宫酒楼外,得挂上咱们令狐家的字号。”

  “我看常相逢挺好个闺女,生在那样的家里还真是可惜了,你不是跟明奕一起认识的她嘛,怎么那姑娘就看上明奕了?”在百氏眼里,明奕无论长相跟气度跟自己孙子根本没法儿比啊,她实在想不通常相逢是个什么眼光?

  令狐俨万没想到百氏居然想到这儿去了,不由尴尬万分,“这样的话祖母千万不要再说了,其实我的想法是,常相逢想嫁明奕难度太大,如果咱们助她一臂之力呢?”明奕是自己的表弟,又是明家的未来,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令狐俨愿意做的事情。

  入了冬是农闲时节,这进了腊月离年也不远了,但凡天气好一些,校场街的生意家家都十分红火,常相逢这小饭馆沾光生意也十分的兴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当然,做生意的只有忙起来才会有收入,常相逢也是忙的心甘情愿。

  ☆、八十九回去过年

  等过了腊月二十五,洛阳城里做生意的人家基本上都关了门,常相逢也辞别了徐氏祖孙两个,赶着自己的毛驴车回到了半个店儿。

  “娘,巧丫,你们可到了,我算着你们晌午前能到呢!”常巧姑已经到村口儿等了几回了,现在一看到母亲跟妹妹,急忙迎了过来,再看车上那一大堆的东西,不由骇然,“巧丫,你才挣多少?拿这么老些回来,叫人看见了。”

  车里的年货有常相逢自己做的吃食,便野鸡野猪肉什么的则是令狐俨派人送的,而且打的也是明奕的名头,常相逢也只能笑纳了,“不偷不抢的有啥怕人看的?”从段天生要休海氏起,常相逢跟常巧姑就不如以前那么融洽,对这个事事都依赖自己不说,还要强逼自己出头的姐姐,常相逢也热情不起来。

  两姐妹的事情常巧姑又怎么会没感觉,可是现在段天生已经死了,海氏也接了回来,常巧姑觉得这事可以直接翻篇儿了,“咱们是不偷不抢,可你这么一大车的拉回来,旁人看着眼气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叫锁住再跑一趟,将这些东西再送回荷花巷,”一回来就听教训,常相逢有些不痛快,还不如自己直接在荷花巷跟徐氏她们一起了呢。

  “你这闺女,你姐也是为你好,”海氏见常相逢进门就没有好声气,急忙替常巧姑说话。

  现在这对母女凑到一起,自己又得好几天耳根子不清静了,常相逢无语望天,也不再理会海氏跟常巧姑,自去找了窦恒,让他们东西分了,柳嫂子家的那份儿叫锁住直接带了回去,而七爷家的常相逢则叫窦恒提了,一起往窦七爷家去。

  “啧啧,这相逢这生意真是做大了啊,瞧着带回来的东西,”李氏一听到常相逢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再看窦恒手里提的肉跟酒,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忍不住开口刺她。

  “生意不大,但是孝敬七爷的银子还是有的,”常相逢也不理会李氏的酸话,冲窦七爷福了福身,“好久没给七爷请安了,您老身子还好吧?我也没有什么可孝敬您的,听人家濂这是陈年的杜康,就给您买了一坛子回来,你晚上吃饭时抿两盅。”

  窦七爷看着跟初来时已经判若两人的常相逢,心里也很是欢喜,亲自将那坛子酒搬回自己的屋里,“好好,难得你这妮子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头子,快来坐,听我说说你那生意做的咋样?可有人欺负你没有?”

  “大家乡里乡亲的哪会有那么多的坏人,我身边有锁住还有徐大娘,我那个继父去了之后,我娘也跟我在一起,这日子热热闹闹的,咱不惹事,事也不来找咱,我啊,一门心思卖自己的面条就行了,”常相逢报喜不报忧,跟窦七爷说的尽是自己在荷花巷的诸多趣事跟自己生意如何兴旺,也好叫老人家放心。

  “你能立得住我就放心了,你这个姐夫啊,人太厚道,嘴也上不来,你姐呢,是个好媳妇,但外头的事情懂的太少,有你照应着他们啊,这日子一准儿错不了,”窦七爷听着常相逢说着城里的事情,心里也很是安慰,“我听你柳嫂子说,你叫锁住跟你学厨艺?”

  “是啊,锁住这孩子机灵又肯吃苦,我好好教他几年,以为不论是自己出来开饭馆还是接着跟我干,日子都错不了,这可是我的首席大弟子,”常相逢很喜欢内秀的锁住,听窦七爷问起,连连夸赞。

  “你是打算收锁住当徒弟了?这是好事儿啊,趁着年下大家闲着,叫柳氏摆桌酒,叫锁住正式给你磕头拜了师傅,以后他跟着你,我也放心了,”如果锁住正式拜了常相逢为师,那她在教锁住厨艺方面就不会克扣,而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锁住认下了这个师傅,那他日后的前程就有常相逢来考虑了,于柳氏一门孤儿寡妇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磕头拜师?不用吧?”这也太夸张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常相逢有些哭笑不得,“锁住我很喜欢,我自然会好好教他的,拜师就不用了吧,我没那么多的讲究。”

  “咋不用?当然用,这拜了师傅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不是还要做席面吗?少了人手怎么成?你好好教锁住,他也能安生的跟在你身边学手艺,两全其美的事,”窦恒听到窦七爷的提议,立马赞成,有了拜师礼,以后锁住用起来更放心了,别人不知道,窦恒可是听常巧姑说了,常相逢有一手制席的好手艺。

  有窦七爷提议,窦恒又很支持,这窦锁住拜常相逢为师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而柳氏更是激动了见了常相逢就要磕头,以前常相逢曾经承诺她要教锁住厨艺,可是并没有许诺何时教,这次回来,锁住一下厨,柳氏就知道了儿子这半年跟着常相逢没少学东西,现在又要收自己儿子为徒弟,那以后儿子是不是也可以像常相逢那样在城里开个饭馆?这样的日子柳氏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因为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第二天柳氏就在家里摆了一桌在窦七爷跟村人的见证下,正式叫锁住磕头拜了常相逢为师。

  等村里人都走了,锁住送常相逢回家时,再次给常相逢跪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锁住很清楚自己家里的变化都是从常相逢来到半个店儿开始的,常相逢是他们一家的恩人,现在又成了他的师傅,“师傅,你放心我以为一定好好跟你学手艺,将来也好好孝敬您!”

  “行了,你起来吧,我最不喜欢这跪来跪去的,可是这是拜师的规矩,我既收你为徒,大家就都得守这个规矩,”见锁住又跪下给自己大磕头,常相逢连忙将他拉起来,“但是我希望你守的不是逢年过节给我磕头的规矩,而是真正把我当老师当家人的规矩,你也知道,我会的不只是简单的炒菜,我也知道,你想学的是我的水席。”

  “姑,我,”锁住跟着常相逢去过令狐家,也亲眼看了二十四道菜是什么样子的,说自己不想学那是瞎话,“我是想学,但这手艺是师傅你的,你教我,我学,你不教我,我绝不会去做叫师傅你不高兴的事儿的!”

  “我知道了,你现在基本功还没学成呢,光一道牡丹燕菜,对刀功的要求就极高,”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可是就能轻松的将土豆切成均匀的丝儿了,“你还小,咱们慢慢来,这洛阳水席光靠我一个人儿也不行,想叫它成为洛阳的招牌,得家家都爱吃才行!”

  常相逢呆过的洛阳,随便哪个饭店里什么小酥肉焦炸丸,洛阳肉片都能拿出来的,夜市上水席单做的招牌更是比比皆是,如果自己一直将洛阳水席当做自己发家致富的宝贝,不想着推广的话,那终有一天,在永安它会成为人们的传说跟记忆,而不是洛阳的财富。

  因为段天生刚死没多久,常巧姑家也算是守着父孝呢,什么放鞭炮贴门神的事情都免了,正月里不做针线,每日窦恒出门跟窦家兄弟们喝酒聊天,而海氏母女三个,则守着火盆说说话,对海氏跟常巧姑来说,这样的日子多少年都没有过了,母女们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都是一种幸福。

  而对于常相逢,成日枯坐的日子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她现在唯一的消遣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把明奕给她的信一封封拿出来反复的看,想像着现在的明奕在干什么,然后再提笔给他写信,告诉他自己这边都发生了什么,每天都在干什么。

  “海嫂子,巧姑,你们在哪?”李氏从娘家回来,便直接跑到窦恒的小院儿来了。

  “是她夏婶儿来啦?快坐,”海氏正跟常巧姑靠在窗边说话,看到李氏进了院子,忙下床去接,“吃点儿瓜子,还有花生,巧丫炒的,可香了。”

  “是不错,相逢这丫头这手就是巧,这花生都能炒出蒜香味,海嫂子你可真有福气了,”李氏不客气的在椅子上坐了,将脚蹬在屋里的泥炉子上,“干冬湿年下,真是一点儿都不假,这回娘家转一圈儿,鞋都湿透了。”

  “那婶子还不赶快回家歇歇?”大过年的跑人家家里来窜门儿,常巧姑面上笑着,起身给李氏倒茶。

  “我不是心里高兴嘛,来,你们吃糖,这可是我家二和从城里买的洋糖,说是令狐家的铺子时才有的,从西洋用大船运回来的,来来来,一人吃一块!”李氏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端端正正摆了三颗黄黄的糖块。

  今儿李氏是咋的啦居然特意给她们送糖来?常巧姑狐疑的将茶放在桌上,并不去接李氏手里的糖块,“听婶子这么一说,这糖可是稀罕的很,我们都这么大了,吃不吃都行,你给孩子们留着吧。”

  见海氏跟常巧姑都不拿她的糖,李氏便直接将油纸包又包上塞到自己怀里,四下打量着,“相逢呢?咋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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