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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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贴的很近,他胸前狰狞的巨蟒刺绣异常清晰,随时都能弹出来将她吞入腹里似得。

她凝了一会,阖眼将自己关在黑暗中。嗅觉变得空前敏锐,他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不时牵引着她的思绪,渐渐飞到了还在新营那会儿。

“大人不睡吗?”她瓮声瓮气的问了句。

牧容摇摇头,“不睡,我守着你。”

言谈间,他的右手摩挲向下,搭在她腰间,宠溺的轻轻拍动着。

这番爱抚让卫夕身子一颤,心水登时漾起层层涟漪。她咽了咽喉,闷闷的唔了声,强行扼杀着胸腔里升起的柔软情愫。

待血液不再躁动了,她逼迫自己入睡。好在她这句身体很给力,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了。

牧容垂眸睇着她,眼角眉梢蕴着深情,不加掩饰地流露在外。娇小的女人蜷缩在他身边,唇瓣嫣红,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像只猫儿一样娇憨乖巧。

打年后来算,两人便一直睡在一起。这般光景倒是让他看不够,只要她待在身边,总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然而这种心安委实不容易换取……

孤男寡女在一张床榻上入眠,难免有些亲昵的举动。牧容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总会被她撩的热火焚身。可念及她内伤未愈,他忍了又忍,总会落得一个无处释放的下场。

日后还长着呢,他不想只顾眼前而弄坏她。好在他耐力好,若是寻常男人,恐怕早就挺身直入先消受了再说,哪还会顾及别的?

思及此,牧容无奈的吊起眉梢,拎着披风盖在卫夕身上。望着酣然入梦的小人儿,他心头突发感叹——

还是女儿家好,有人疼,有人爱。

哪像是他?

若不自制,只有被制。

*

傍黑时,一行人到达了天顺驿站。

卫夕迷迷瞪瞪的醒过来,身上被牧容罩了两层厚重的披风。下了马车,她拽了拽腰间的绣春刀,紧随在他身后,走起路来步履蹒跚,像只矮个子黑熊。

早有锦衣卫率先过来报了信儿,驿站门口乌压压跪了一溜人,有店里的伙计,十多名在此落脚的兵部官差,以及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知府。

见锦衣卫们过来了,由知府领头,跪在地上的人恭敬谦卑的行了个礼道,齐声道:“见过指挥使大人!”

牧容气宇轩昂的走在前头,面上温然带笑,眉宇间却蕴着难以磨灭的盛气。

他脚步未停,途径众人身边,淡声道:“起来吧,不必这么客气。”

“谢大人!”

众人得令,战战兢兢的爬起身来,每个人眼里都带着惧意。尤其是那个中年知府,人本就长的老实,拘束的杵在门口,像一根迎风摇曳的豆芽菜。

卫夕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随后走进了驿站。这会她算是体会到锦衣卫的威慑力了,如同在世的活阎王。

驿站属于半开放的,前头的三层小楼里住的鱼龙混杂,有来往的商旅,书生,以及走亲访友的外地人。而他们住的别院在后头的僻静处,是特供的,没有品级或非出公差的人不许入住。

这次去怀安,随行之人皆由牧容亲自点提,大多是锦衣卫里的精英骨干。流秦、尚贡、花六,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也在其中。

君澄安排好别院守卫,便随着众人在驿站一楼随便吃了点,牧容的晚膳则被送入了他的房中。没用他安排,君澄便福至心灵的准备了两人的分量。

菜品虽然不太精致,但口味倒是不错。出门在外绝不能作假,卫夕狼吞虎咽的吃了个饱。

见她放下碗筷,神色颇为满足,牧容提起桌上的紫砂壶为她倒上一杯茶汤,抬眸嗔她一眼:“果真是饿死鬼投胎。”

“没办法,我早饿空了。”卫夕呷了口茶,咧嘴笑道:“你就对我选择性忽略吧!”

牧容闻言失笑,“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偶尔变成瞎子。”

他说的蛮认真,卫夕呵呵两声,扭过脸偷偷瘪了下嘴。

古代男人貌似都喜欢名门淑女,笑不露齿,行不摇头,坐不露膝,站不倚门。这对她来说也不难,装就是了。可她天生不是绿茶婊的料子,嗯,她就是个接地气的人。

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属性,她颓然叹了口气,真是活该单一辈子!

恰逢一名锦衣卫过来上报公文,卫夕突然有些犯食困,便起身告辞了。

她的厢房就在牧容隔壁,推门而入,香炉里的火炭染的正旺。房里虽不及指挥使府温暖,但也比外头好个没谱了。

她对驿站不熟,再加上天冷,索性就放弃了沐浴,脱掉了飞鱼服钻进了热腾腾的被窝里。今儿可是把她给颠坏了,没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轻微的窸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床。眼皮重若千斤,她睡得迷瞪,翻了个身没去管。

当一只温热的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缓慢上袭时,卫夕这才惊慌失措的张开了眼睛——

妈蛋,这是碰见采花大盗了?!

她咬牙轻嗤,右手握紧了拳头,一个肘击就朝后打去。“砰”一声正中,还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

身上作乱的手消失了,卫夕借此机会连忙闪到一旁,贴着床幔而坐。惶惶不安的眼神聚焦在那名采花大盗身上时,她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察觉到自己惹了大麻烦——

牧容穿着雪白中衣,撑着床褥半坐着,手捂右脸,眼刀锋利地剜着她。

好看的薄唇略一翕动,他却没说出话,蹙眉下床,呷茶漱口,最后吐进了黄铜盂子里,秽水参杂着腥红的血迹。

口里隐隐泛痛,他吸了几口凉气,踱步走到床边,嗓音微凉道:“怎么了你,做恶梦了?”

“没。”卫夕勉强挤出一丝笑,如实道:“我睡迷糊了,以为是坏人来沾我便宜。”

牧容眉尖攒了攒,声调不由抬高了几分:“我在这里,谁会有那么大胆子?”

也是,谁会有那么大胆子,敢往锦衣卫的屋里摸?

卫夕恹恹的垂下头,自知理亏,多余的话也没再说。方才那一击力道不轻,没打掉他几颗牙算是不错了,也难怪他话里有火气。

她敛眉低首,白皙的十指放在腿弯处来回绞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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