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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_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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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谨目如寒冰,嘴角偏勾着点笑,简直比不笑还吓人,他负着手看她。

她不再是少女模样,眉目都长开了,少了青涩,多了几分艳丽。

看她容色甚佳,不见半点憔悴,显见得日子过得颇为顺心。

他看着心中有些不适,强行按捺,淡淡的道:“不好。”

薛池没吭声。

时谨又道:“你不问我为何不好?”

薛池脑筋急转啊:怕他个鸟!又不是在他的地盘!她犯什么事了?什么事也没犯好不好!心虚个什么劲啊!

她给自己打足了气,便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为何不好啊?”

时谨长眉微挑,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因为我的未婚妻跑了呀。”

“呵呵”,薛池笑:“那不都退婚了么。”

时谨哦了一声,又向她近了一步:“真退了么?三媒六聘,不是嘴上说退就退的。”

薛池一想,是呀,说说而已,手续可没办呢……这么说,名义上她还真是他的人了?这可不成!

她眼一转:“小女子姓薛名池,与您订下婚约的,听说是姓融名妩啊。我帮您留意着,若寻着她就给您送回去。”较真嘛,谁不会啊?

时谨唇边的那点笑意渐退,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嘴唇紧紧的抿着。

薛池一见他这苦大仇深事不小的样子,心就直抽抽——没办法,以前给他压迫惯了,虽然现在异国他乡,他就是只拔了牙的狮子,但她还是挺怯他的。

小艾还在兴致勃勃的伸着脖子往湖里看她萧爷能不能捞着鱼。突然水中扑的一声,伴着一簇水花,湖心钻出了个人,他举着手中的藤兜笑道:“小池!”

藤兜里居然网着了三四条白得近乎透明的鱼,鱼使劲的在藤兜里扑腾着,不停的像下雨一般往他头上甩水珠,他不在意的甩了甩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抬眼去找薛池。

岸边的人万万没想到还有人能徒手捕鱼的,都喧哗起来,先前几个恨他惊走了鱼的这时也不恼了,大喊道:“小哥儿!好样的!”

萧虎嗣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上,露着一口白牙笑着。这个时候的他一点也没有那些野性凌厉,倒像只温驯可爱的嬉水小狗。

但他的笑容只挂了片刻,突然就凝住了,一双眼现出厉色,立即疾速向岸边游来。

时谨对薛池道:“我若是他,倒不如藏在水中,或许能保住小命。”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从人群后涌上一批手持弓箭的官兵,有人大声的驱散湖边的百姓,更多的士兵却是神情严肃的将箭对准了湖心的萧虎嗣。

薛池愣住了,张口结舌的望着时谨:“你,你……”

时谨眉目间有股戾气,他怕自己爆发出来,反而越发轻描淡写的道:“好了,池儿。我们不耍花枪了。我现在就杀了他,你和我回成国。”

薛池忙道:“别,别!”怎么回事啊,到食国来他还能带兵来啊?这不一下又飞不出他掌心了?

虽是如此,她却来不及细想:“你别杀他!”

时谨朝前走了两步,看着被弓箭锁住而在湖中定身不动的萧虎嗣,侧过头阴森森的对着薛池一笑:“你现在每为他求一句情,我就会让人多剐他一刀。”

  ☆、102|5.31|更新

时谨眉目间尽是戾气,让薛池一下镇在当场,心惊肉跳,她此刻毫不怀疑时谨会将言语付诸行动。

这可如何是好?薛池皱着眉,想求情,又怕萧虎嗣果然会因此多受一重罪,但不求情,她又决计不能看着萧虎嗣去死。

虽然萧虎嗣掳了她强迫她,她不是没怨气的。但她和萧虎嗣之间的情形十分复杂,退一万步说两人也还是朋友。

他再如何另有目的,事实上也是他救了她。

此时萧虎嗣下湖,连防身的长刀都解在一旁,只着一件薄单衣,人又在水中不便发力,被数百铁箭密密的指着,真有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无法动弹。

影一、影二和柳庭光三人从人群中走出,呈三角形状将萧虎嗣包围。

一时场中气氛凝滞,只待时谨发令,箭羽便会齐齐飞射。

时谨袖角一动,手缓缓的抬了起来,薛池赶紧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你听我说!”

她话一出口,时谨便如雷电般一抬手,五指捏住了她的双颊,力气之大几乎入骨,使得她双唇被捏得撅起,无法再发声。

薛池这才发现他眉头紧锁,再不复平日的气定神闲,面容竟有一丝狰狞,双目中阴云翻涌。

他低头,迫到她面上去,再也忍无可忍,胸腔中的怒意让他只想毁灭:“你住嘴!”

他偏了偏头,朝柳庭光一抬下巴。

柳庭光大声应诺,一声令下,半空中突然撒下一张铁网朝萧虎嗣罩去,薛虎嗣才将一动,无数利箭就纷如雨下,并没对着他的要害,只射向他四肢。不一会儿湖面便漂起了几团血色,使萧虎嗣即使潜入水中也无法遁形,而一张又一张的铁网则不停的朝着血迹所在罩下去。

柳庭光一伸手,身后便有人递上一张铁弓,他弯弓搭箭,看准了时机一箭疾射,薛池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箭直入萧虎嗣肩胛,将他带得往后一倒。几张铁网立即随之撒下,一兜一拉便将萧虎嗣缚在了网中。

薛池急得使劲去掰时谨的手,此时见萧虎嗣像条死鱼一般被网拖上了岸,不由得大慌。

待萧虎嗣被越来越近的被拖到了她面前,她看到他白色的衣衫都被染红,头发散乱的粘在面上,看不出是否还有气息。然而铁网中突然有什么动了两下,薛池先还以为萧虎嗣在动,待看清了才发现是萧虎嗣手中攥着的藤兜,居然是有条雪鱼还在弹跳。

薛池鼻头一酸,不由得落下泪来,滚滚的热泪落在了时谨指上,他似被烫伤一般撤了手。

时谨咬着牙望着薛池,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痛得无可复加,他闭了闭眼,低声吩咐:“走吧。”

柳庭光几人拿了铁链将萧虎嗣周身锁了数圈,薛池看着,心中又有了点希望:这么锁着他,该是没死吧?

时谨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把扣住薛池的手腕,拉着她大步朝前走去。

薛池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不停担忧的回过头去看萧虎嗣。却不知她这样子,更让时谨怒火中烧。

时谨等人自从表明身份,便被安置入住在一座小行宫中,食国虽不用马,但王宫中还养了几匹,食国君王为表示最大程度的礼遇,专程将这几匹马送出来给时谨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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