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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记_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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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薛帝师相信,这主意定不是五皇子自己想的,定是谢王妃出的。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辅圣虽去,倒有这样一位外孙女,其手段,可是半点不逊于辅圣当年的。

薛帝师微微浅笑,帝都这样的地方,从来都不乏翻云覆雨之人的。

说来,薛帝师一走,帝都权贵圈里倒是有一则有趣的说法,那说法就是:果然是薛帝师啊,不来是不来,这一来,果然是帝师震荡。上一次薛帝师来帝都呆了四年,然后,陛下亲政,辅圣死了。今次薛帝师道行渐深,只住了一年,然后,皇后死了,太子自尽。

然后,人们不禁再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是薛帝师啊!

谢莫如听此谣言,不过摇头笑笑,苏皇后之死与太子自尽都不与薛帝师相关,但,穆元帝当初那毒,夏青城可不似只有三成把握的……

☆、第336章 夺嫡之三九

六郎刚走三天,三郎就说,“往时觉着六郎在家也没啥,他这突然一走,就觉着家里少了多少人似的。”

二郎道,“是哦,也不知他在路上吃不吃得好。”

“怎么会吃不好,又不是没带厨子。”三郎道,“六郎又不是昕姐儿。”

昕姐儿一听,顿时不乐意,问,“我怎么了?”

三郎笑嘻嘻地,“你没啥?就是挑吃挑穿的,今儿要吃张厨子做的鱼,明儿就要吃李厨子烧的虾了。六郎去蜀中,带两个厨子就足够,要换了你,得带八个。”

昕姐儿气地,“你还不一样,前儿还絮叨太平居的鸡肉馄饨呢。”

三郎那薄薄的眼皮瞟昕姐儿一眼,道,“你不就气我没带你去太平居么,不过,他家的鸡肉馄饨还真是不错,不比咱们府里的差。你知道不?听说他家厨子也传了两代了,一辈子啥都不干,就专门包鸡肉馄饨,有这样的功夫,自然做得精细。咱家的厨子,虽也会做,到底不比他家的细致。是不是,老二?”穿衣打扮上,三郎是专家。饮食上,就得看二郎了。

二郎慢悠悠的白三郎一眼,说他,“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连二哥也不叫了。”

“二哥二哥二哥。”三郎连喊三声,二郎方道,“嗯,太平居的馄饨是不错,说来比咱们府上做得要更好些。”

昕姐儿听的都向往的了不得,问,“二哥你也吃过了?”

四郎直笑,道,“肯定是二哥先吃过,说好吃,三哥才去的。”

昕姐儿气的脸颊鼓鼓的,说哥哥们,“一个两个都没义气,以后你们得罪了父王,休想叫我替你们说好话。”

三郎忙道,“我们是先去试一试,觉着好吃,才要带你去的,看这小脾气,一年两年还见长啦。”

二郎圆润着一张脸,只笑不言。

五郎很实在的说,“阿昕你别急,二哥去年花了五千银子买了一座小山,山上种的都是松树,最重要的是,山上还有一处泉眼,泉水甘冽清甜。二哥命人在那山上养了一千只鸡,二哥说了,等他那鸡养好了,把太平居的厨子叫家来,让他做一顿鸡肉馄饨,肯定味儿更好。到时咱们等着吃就行了。”

昕姐儿大开眼界,也不说哥哥们小气了,连忙道,“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说前朝一位王爷要吃猪肉,那猪都是人参鹿葺养出来的。二哥,你那鸡在山里都喂什么?”

二郎道,“别傻啦,就是人那么吃人参鹿葺也得吃得天天喷鼻血,猪难道就能消受啦?一听就是糊弄人的。不论什么东西,像养□□,给鸡换个稍微好些的环境就是了,但也用不着给鸡喂什么异样东西。还有那种什么给鸡吃药材,出来就是药鸡,都是鬼扯。鸡养在山中,不必喂五谷,而是让它在山中自由觅食,饥则食山中草虫,渴则饮山中泉水,如此,长到一年,便可捕来食用做菜了。这时候的鸡,肥嫩正佳,味道恰好,介时不论做馄饨还是烧菜,随妹妹吃去。”

四郎感叹,“二哥你为吃鸡,能买座山也是大气魄啊。”

昕姐儿道,“山上出产可多了,既有松树,每年便可产松子,还有各样山货,待树长成亦可卖钱,哪里单是为了养鸡,五千银子买的山林,肯定是好山林。”

二郎道,“我买那山林的时候,能卖的树,主家已卖了,主要是那地界儿水好,我还命人挖了个水塘,养了莲藕和鱼,还有王八也放了些。”

大郎问,“你没养些螃蟹,母亲喜欢吃蟹。”

二郎道,“蟹养在了稻田。”

昕姐儿真是服了二郎,说,“二哥,论吃上头,真是无人能及你啊。”

三郎也深以为然。他们都是叫管事管着庄子铺子,不叫管事糊弄了就成,唯二郎,对自家田产,那真不是一般的规划。还有,人家二郎,去岁收成了就置了个小山头,颇会过日子。

几人正在说闲篇,就有内侍进来,先行过礼,笑道,“王妃命奴婢过来跟爷们和姑娘说一声,六爷的信到了。”

“唉哟,好快!”这才走三天就送家书回来了,三郎先跳起来。然后,一群兄弟姐妹的就去梧桐院看六郎来的信了。

谢莫如已经看完了,正笑着与侍女说话,见孩子们都来了,笑道,“六郎命人送了家书回来,你们也看看。”

三郎一向手快脚快,先上前取了嫡母放在几上的书信,道,“我来念!”

六郎是这样写的:

父亲母亲敬启:

一出门就开始想家了,不过,路上的景色很不错。中午有些热,我就在车里睡觉,早上我都会下车走一走,或者傍晚骑一会儿马。乍在外头,颇是寂寞。大哥说在外头要端严,不能给人小瞧,我就总学大哥严肃着脸端架子,端得我脸有些僵。

三郎念到这儿,大家都笑了。大郎笑道,“我哪里有端架子。”

昕姐儿笑嘻嘻地,“大哥这是长兄风范。”

“你自小就爱在我和二哥面前摆大哥的架子。明明咱们都是一年生的,还有父王,总说你稳重,说我跳脱。”三郎也是振振有辞。

大郎道,“难道都要像你一样,跟个猴子似的,就差上树了。”

四郎催三郎,“三哥你快点儿念。“

三郎装模作样的咳两声,清一清嗓子方继续道,“今天刚进直隶地界儿,就见到了二哥庄子上的人,给我送了鸡鱼藕虾,还有一只鳖,说是二哥庄子上养的。味儿极佳,江姨也说好吃。另送来了山泉水,煮开后放凉喝就很好喝,泡茶则不显其味。”

二郎点头,“的确是这样,有些泉水,清尝很好,却不适于煮茶。不过,我那鸡还没养成呢,藕现下也有些嫩,鱼虾倒是可以吃了。咱们都没吃呢,六郎倒是好口福,给他先尝了。”

昕姐儿问,“二哥,你那鸡得什么时候能养成?”

“中秋就差不离了。”

“成,那我就等着了。”昕姐儿算算,也快了。

昕姐儿又催三郎念信,三郎便继续念道,“经直隶时,薛帝师去访了一位老友,那位老先生姓独孤,胡子老长,足有两尺。独孤老先生家里有一株合抱粗的月桂树,现下已有点点花苞,我想着,要是四哥见了,肯定能做上几首小酸诗。”三郎还对四郎补充一句,“说你会做小酸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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