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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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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修轻描淡写挑了挑眉:“我方才不是教过你了么?”

  曹植瞠目结舌。

  ——他方才教导个毛啊,这货之前难道不是在自弹自娱自乐么?

  ——报复啊,绝对是赤口口的报复!

  便在曹植苦哈哈地抱着长琴去找二哥时,江东也发生一事,震动四方。

  ——孙策听闻曹操与袁绍相持不下,乃谋划袭击许昌。此计尚未发动,为刺客所杀。

  江东始乱。

  

☆、如此大捷

  孙策是怎样的人呢?

  这个群雄割据的年代,能人辈出。杨修这些日子几乎将所英雄人物俱分析了遍。从各人发迹至于败亡,以性格为出发点,深入浅出详细将他们剖析开来。

  孙策也不例外。

  曹植一边听着一边感叹,杨修不去当心理学家当真是浪费啊。

  “孙策此人据于江东,表面上看不过继承其父孙坚基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所继承自孙坚的,并无寸土尺地,只不过是旧部官兵一千多入而已。”

  “孙策上位时,方十八,如今不过二十六。孙策为人忠义孝廉,为江东招揽了大批贤才,其中最应注意的当为周瑜;孙策自身更是骁勇善战,短短八年时间,从一千多人发展至占会稽、吴、丹杨、豫章、庐陵五郡及江北庐江郡之势,乃当之无愧的少年英杰。”

  当时杨修说到这,略带钦佩的表情敛了下去,眼中又有了若有似无的鄙薄。

  “然孙策虽强盛,江东情形却不乐观。江东人势混杂,山区军民多受强宗豪帅所控,不受孙策征调;土著豪杰、因避兵祸而渡江南下之士皆作壁上观,不敢轻易跟随孙策。”

  “是以孙策骤亡,孙策麾下庐江太守李术便不肯事权而亡叛,原打算投靠孙策的士大夫们也多有归家之意,孙家中人更有投靠曹公之意。”

  “此所谓树倒猢狲散,不可不哀矣。”

  这个时候,任何人举兵对付孙家中人,江东也不过囊中之物。

  ——可惜的是,曹军与袁军僵持于官渡,刘备自身难保,这么一块肥肉,一时之间居然无人能啃得动。

  曹植闻言,心中也有些感叹。倘若献帝密谋成功曹操身亡,那么无论继承人是否是曹丕,营中决计有人不服而散。届时父亲打下的基业,是否也会随之消失于历史长河?

  杨修见他深思,继续道:“话虽这么说,事实上江东情况也不至于太糟。孙策死前举胞弟孙权继承遗志,而据我所知,孙权年少而有谋略,不在孙策之下。”

  “孙权?”

  “不错。江东子弟人才多。也不知你十九岁时,比之孙权又当如何啊。”

  不管孙权继承江东之后如何作为,曹袁两军相争已至关键阶段。

  曹彰随父亲去了战场,曹冲尚不懂太多,曹植与曹丕便时常跟着荀彧了解战况。包括曹操忧心粮草不足,欲班师回许昌之事。

  荀彧便将此事考校曹丕曹植,问他们当如何是好。

  曹丕道:“粮草自古是决定僵持战的重要条件,如今我方困乏,袁方却粮草充足,兼之父亲据守官渡时间越久,军心愈发不稳。是以丕以为,我军当归矣。”

  荀彧皱眉愈盛。

  良久,他才缓缓道:“四公子呢?”

  荀彧作为曹军大后方总领,对财政的掌握自然不是他们可比的。荀彧虽这么问他,心中却也是有定论的。而这个定论,曹植并不认为会同曹丕一样。

  曹植便仰头看着荀彧,认真道:“荀大人认为如何,植便认为如何。”

  曹丕愣了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弹了弹小孩鼻子,愉悦看小孩捂鼻委屈模样:“小鬼头!”

  荀彧也怔了瞬间,而后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当下休书一封:“袁绍集兵于官渡,欲与公一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此乃出奇制胜之机,万不可坐失。”

  信送出后,他反而抚须叹气起来。

  他可以预料到曹操收信之后信心百增之情形,但无论我方信心几许,粮草终究是大问题。

  这场战事至九月时,袁绍合战不利,颇受挫折。但曹军方面,却似已至粮尽的绝望场面。

  而许昌百姓困于役赋,甚至有饥民饿死路旁。荀彧开始还能施粥安抚,到后来粮食实在供应不了这么多人了,也唯有无奈叹息。

  此番状况之下,吃不饱的人们开始持铁棍等器具,反抗朝廷。

  最为严重的一次,乃是曹植与曹丕走在路上,竟被十多人围住。曹丕为保护弟弟,额角更被砸的鲜血淋漓。

  卞氏请来大夫为曹丕包扎后,曹丕一怒之下打翻了药碗:“父亲为生死存亡决战官渡,他们却如此闹腾,难道他们不怕士兵们饿死后,袁绍再乘机攻破许昌么?”

  曹植瞧着少年难以自控的暴躁,面不改色命人再去熬药。

  事实上曹操留下些兵马,命曹丕守许昌时他已料到此番状况。他们父亲要兄长做的,其实也不过稳住二字。可惜曹丕不过十四岁少年,此前几乎全靠荀彧一人。

  待曹丕发泄片刻,曹植才安抚道:“如今战事僵持,又缺少粮草,百姓怕其实很正常。不但他们怕,其实我也很怕。”

  曹丕不语。

  曹植再道:“人们难忍饥饿,荀大人虽镇压了一部分反抗的人,明日到底还要拿出粮食来施粥。”

  曹丕深吸一口气:“施粥,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了!且不说我许昌如今根本无粮,哪怕有,也该先供父亲!”

  曹植皱眉。半晌,才缓缓道:“但许昌是我们的根,许昌若是乱了,岂非大树根底溃烂了么。哪怕上方枝叶如何旺盛,这棵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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