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清]博果尔重生_第78章

callme受Ctrl+D 收藏本站

  别说他们都不是华佗在世,能有起死回生之能,哪怕华佗当真还活着,救得了病,可唤不回人身上的精神气。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了一瞬,福临的情况他们也都打听过,这分明是这半年来一出出的事情把福临给压垮了,才弄成这副样子的。

  常阿岱好奇道:“那贤妃娘娘可有日夜陪伴在皇上身边?”

  想四阿哥刚夭折时,皇上连早朝都能不上,一对奸夫淫妇天天抱在一起哭,这次是皇上病倒了,怎么着董鄂氏也得一报还一报吧?

  他想着看好戏,但实际上真没有好戏看,博果尔叹息道:“这是自然的,娘娘白日隔着门同皇上说话解闷,晚间就跪在佛堂里为皇上祈福。”

  董鄂氏又不是个傻子,外面的传言都想逼死她了,她的儿子又死了,唯一的依仗就只剩下福临了。这个世界上,她恐怕比孝庄还迫切地不希望福临出事儿,一定、一定要安安稳稳地活下来,否则她的下场肯定惨不忍睹。

  博果尔说完见常阿岱一脸“唉,怎么没料啊”的失望,又道:“不仅娘娘守着皇上,连苏麻喇姑也时常去跟皇上说话。”

  苏麻喇姑既是为了孝庄,也是顾念着看着福临长大的情分,每天都要去上一两次。

  可惜她还得贴身伺候孝庄呢,而太后年老体衰,不敢有任何差池,苏麻喇姑也是担心自己染了病传到孝庄身上,每次只能隔着十几米跟福临说话,劝他要鼓起勇气来活下去。

  常阿岱眉头一跳,怪笑道:“这个我倒是不奇怪……”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被显亲王富绶给推开了,平郡王罗克铎也不耐烦他再胡扯下去,直奔主题道:“博果尔,如今什么形势你也知道了,光是派人围剿白莲教,都能吵了三天,再这么下去,国将不国,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扛起大局来。”

  他这是在拿话铺垫引出正题,罗克铎跟博果尔关系平平,算不上非常好,但他是济度的铁杆,既然济度觉得博果尔合适,也没有其他备选人选了,他也站在了这边。

  后面的话罗克铎说起来不够分量,就适时停止了。济度明白他的意思,接话道:“博果尔,连汉人也有兄终弟继的说法,在咱们满人来说,就更寻常了。你是太宗幼子,皇上的亲兄弟,太妃又曾是懿靖大贵妃,一应都是合适的。”

  博果尔正色道:“满清已经入主中原,自然当考虑汉人的传承习俗,父子相承方是正统。”

  这也是在给他递话呢,多尼道:“二阿哥已经是安亲王一脉,过继时连玉牒都改了,自然不算数。三阿哥出痘在宫外,外加年纪小,人微言轻,更有一位意图弑君被皇上打入冷宫的额娘,身份上更是有污点了。”

  “更何况四阿哥和皇上的天花传染源恐怕就是三阿哥,这个责任是跑不了的,若是推三阿哥为太子,根本难以服众。”康亲王杰书接话道。

  虽说这样说有点不人道,可事实就是这样,皇家才不跟你讲那么多,大风吹得轿撵晃动了摔到了皇帝都能以大不敬之罪撤职砍头,何况是传染了天花。

  博果铎也道:“现在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若是能从皇上的血脉传下去,我们也都无二话,可现在别无选择了,也只好避开他。”

  一时间众人都开口劝,各种理由都说了出来,把戏做得很足。博果尔推了半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长长叹息了一声,捧着茶盏不语。

  这姿态就是默许了,济度道:“我等应各自回府穿上朝服,入宫觐见皇上。”这是让各自准备好人马,直接逼宫的意思,催得这么急也是怕有人会告密。

  当然,现在这情况就算走漏了风声也无所谓了,宫中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孝庄口不能言不说,就算苏麻喇姑拿了印有玉玺、太后印玺的圣旨也不管用,她跟皇室关系再密切,终究是个奴才,别想命令得动守皇城的侍卫。

  ——更何况护在皇城东西两翼的是镶红旗和镶蓝旗,是博果尔和济度的铁杆,苏麻喇姑若是找到了他们的头上,死的还不定是谁。

  ☆、皇城逼宫

  上辈子福临临死前,曾经给继任皇位的三阿哥玄烨任命了四位辅政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这四人也是康熙朝前期鼎鼎大名的实权人物。

  可惜福临这辈子比较悲催,发病的时间往前移了四年还多,儿子死的死出继的出继,还一个半死不活地吊着命。

  辅政大臣之首索尼成了博果尔的岳父,遏必隆在如今的情势下两头倒哪边都沾点手算是个两面派,铁杆也就苏克萨哈和鳌拜了。

  苏克萨哈为内大臣兼议政大臣,名声有了,可惜手中没有实际的兵权。

  至于鳌拜这位“巴图鲁”,身上担着领侍卫内大臣的官职,加上勇武异常,在军中威望很高,并不在博果尔和济度之下。

  ——可惜这样的人早早地就受到了博果尔的特殊照顾,鳌拜两个月前因为“旧疾复发”,卧病在床不起。就算他硬撑着带病下床,等他府上收到了消息再赶到宫中,宫门早就被镶红旗镶蓝旗的人给占领了。

  济度是早就跟博果尔商议过的,他在正式冲入宫门前,先把态度较为坚定的官员的府邸给团团围住了,部分位高权重的人更是被客气地“请”了出来,卸了兵器关在一处,由济度的弟弟勒度带着五百兵马严密看守。

  也幸亏是福临病了之后,宫中也没有人出面主事,这种时候人心思变,却还偏偏得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泰半官员都闭门不出,所以在家里就被堵了个正着。恰好不在的那些,勒度也都让手下给搜罗来了。

  另一头,一群人聚集起来的少说也有三旗人马,博果尔并没有出面,他得摆出自己是无可奈何才登上皇位的模样来做给天下人看,逼宫什么的这么凶残的事情当然要由小弟来代劳。

  几位上过战场的王爷打头阵,身后跟着小几千的兵马,他们一露头,内侍卫大臣差点给跪了,更别说守宫门的绝大多数是镶蓝旗镶红旗的人马,唯旗主马首是瞻,分分钟倒戈。

  宫中倒是还有一大批御前侍卫在,可人数上也绝对不占优势。更何况御前侍卫都是什么人担任的,那都是家里关系过硬的权贵之子,给皇上守了几年的门就能得个好差事儿,当御前侍卫就是镀金了。

  满人人少,本来一条街上基本就是沾亲带故的,权贵圈子就更小了,好几个守门的御前侍卫一看,哎呦那不是福晋他哥的福晋的小叔子吗,打个屁啊还。

  主要也是这批人马入宫是干什么的,谁都心里清楚,总不能是上千人一起不打招呼来皇宫一日游吧?别说这半年福临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了,就算是之前,在云南打了天大胜仗的博果尔口碑比福临都好一大截。

  谁都知道咱皇上宠信汉臣,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满嘴的仁义道德文章,看到个死人能吓得搁床上挺尸,跟其余满族子弟的画风完全不一致。

  这种软蛋怂包,上不孝敬额娘,下不爱护幼弟,对亲生儿子毫无怜悯疼爱之心,别说是满人了,汉人更看不上他。

  济度等人倒是也严格约束手下,遇到了反抗的就制住,并不下死手,毕竟满人确实沾亲带故,能进宫当侍卫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杀了一个说不定就得罪好几家,没这个必要。

  不过小半个时辰,福临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着,三四个太医满头大汗地跟他说着话,鼓励他一定要坚持住。

  董鄂氏也在外面呢,虽然这几日她不敢进来看他,福临也仍然承她的情,在这种时候还能不离不弃地守着他,可见二人确实达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

  这噩梦般的几天下来,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有董鄂氏相伴,福临都估计着自己撑不到现在了。他的脸上都是半透明的水泡,连舌头和口腔内部都发了出来。

  他不敢说话,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听到门外的董鄂氏万分惊恐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强闯皇宫?!”

  董鄂氏刚开始呼喊的时候,是领头的济度等人刚从宫门处走出来的时候,等到她喊完,看到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兵马时,头皮一阵发麻,尖叫道:“皇上,皇上您快出来!大事不好了!”

  此时在屋内守着福临的太医都是没办法出来的,免得传染给更多的人,而一应物件都有专人守在门口传递。所以董鄂氏身边也围了十多人,不仅有侍女,也有好几名侍卫。

  能被分派到在这时候来守着皇帝,肯定都是忠心上过得去的,福临也没有当真到众叛亲离的程度,肯拥戴他的人还没有死绝。

  这些侍卫当即横刀护在通向大殿的石阶上,首领喝道:“大胆!此乃皇上养病之所,岂容尔等放肆!”

  他话说得底气十足,但其实并不如何有谱,这人数差距一百比一都绰绰有余,此时再挣扎一下,不过是为了全自己的忠君之心罢了。

  福临本来眯缝着眼睛要睡过去了,先是听到董鄂氏的尖叫声,又听到首领侍卫这样喊,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济度已经先一步上了台阶,跟首领过了几十招,瞅准一个破绽手起刀落就把人头割了下来,拎在手里冷笑了一声。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