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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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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婉清说完,男子盯着她一直没有作声,目光在她脸上不断的打量。

她看似面色不动,可心脏却不受控的“嘭嘭嘭”直跳,只紧张它跳的太快,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听到。

再一想到,纸上的内容想必徐锦看完后已早早销毁,他便是怀疑,也无什么证据,心下才稍定。

就在她心脏慢慢平复下来,他却突然伸手,将她翻过身,然后整个人伏在她身后。

“你若想见檀承济也不是不可能,此地与丰犁颇近,我与镇守丰犁的副都军也有些交情。”

西北丰犁与卫安不足百里,是边境的苦寒之地,不仅长年有塞外蛮夷骚扰,条件也十分恶劣,正是檀府一行人最后的流放之地。

檀婉清突然被翻过身,本还有些无措,纤纤的手指扣着床沿,想要翻过来,却不想听到此话,瞪圆了眼晴,想要回头看他。

结果身后的人,紧随其后的的压住她放在青砖沿边的手,强硬的与她十指交握,整个黑影都压了下来。

檀婉清毫无准备的痛哼一声,满头的乌丝又泄了下来,掩住了那微微弓起的如天鹅的曲颈。

似乎得到了手,就不在乎了一样,身后的人再没有之前的小心冀冀,便是她紧紧的,紧紧的攥着青砖忍耐,他也没有放过分毫,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便是要她忍着,痛着。

檀婉清指甲扣着砖沿,咬住下唇,还有四个月,这么久他总该腻了她,年少时的仇得报,再没有什么遗憾,到时他总该能放自己自由,所以,她忍一忍,且再忍一忍罢。

谢承祖手里攥着那两只发着抖的玉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看似顺从的样子,手攥的越来越紧,他盯着她的颈项,脸上阴阴沉沉的,怒意已经溢在了眼底,本来放轻了力道,又重了起来,让她着实吃到了苦头,可就是如此,她也不肯吐一句真心的话,或是半句求饶。

回到厢房的瑞珠,在半夜时,突然醒了过来,她急忙下地,轻拉开门,没有听错,是小姐的声音,她听到了一阵阵似强忍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断断续续受着苦,小姐在她面前从来不哭的,除了逃出来的时候……

那一刻,瑞珠心里难受极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竟也跟着落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五更天,正逢日夜交替之际,寒气格外凌冽。

  可小小屋室被褥中,皆是浓浓的暖意,女子天生畏寒,每每冬日都要受些苦,炭火气吸的多了,便是暗火生起,咳嗽气喘,若少了,夜里也总是遇凉气辗转反侧,不好安睡,可是这几日,却睡的沉沉。

  觉得身体犹如贴上一片暖墙,孜孜的温意涌出来,不高不低,正正好好,舒服至及,无意识间,她微微向后蠕了蠕,贴的更近了些,觉得越发的舒服起来,便是檀府时的绸被里的手炉,脚炉也不及此“墙”半分。

  身后的人半支起身,被子外,露出的肩背上古铜色的肌理上,有些几道粗浅的伤疤,到底是自小习武练功之人,体热源源不断,便是身体裸在冰冷的空气中许久,也不见丝毫冰凉。

  这般隐隐的光线里,不知看着她的睡颜多久,才克制自己起的反应,用手轻抚她圆润的肩头,慢慢的俯身,极度占,有欲,的在他颈间深啜了一口起身,悄声起身。

  正值天寒地冻时,守备大人一开门,北风夹着寒粒,犹如小刀子刮着脸颊,不过这对修习内功多年的谢承祖来说,早已习惯,用来抵御区区寒意不在话下,对他而言,度冬一袭单衣足以。

  不足半刻的脚程回到北门兵营驻扎之地,几处营房传来脚步声,在北城外操练起来,谢承祖谢大人返回府邸,整理一番换身衣物,出来时面色神清气爽。

  抬步到北城外转了一圈,当初入城时召收的兵士是个个破衣烂衫,连套布甲战靴且凑不齐,如今再看,青一色的红衫黑甲战靴,个个脊背挺直,精神头足,呵出的声音中气十足,虽不足精锐之士,可与当日的一片散兵蟹将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是武器,还是力量,都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叹上一句好兵!

  手下的几个总兵,身着圆领对襟的布甲与战袄,自炊营大步走了出来,遇到守备,纷纷上前拱手道了句“大人”,然后嘻嘻哈哈的道:“临近年关,营地里的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今儿早的杂面大饼份量十足,这个大个,还有那肉汤,可真够滋味儿,如果可劲吃,我能吃八个,就是可惜,曹老头太抠门,汤里只有点肉末,敢不敢来块肥的……”

  “有肉末就不错了,也不看看营里多少人,单北门就有千人驻地,一人一块肥肉,把咱坎营养的猪端了也不够!”

  “我也就说说,军晌又花光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管够吃上一顿大肉。”

  “快啦,马上要过年了,到时我们跟着大人开个小灶……”几人边说边看向守备大人,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昨日大人猎了头雄鹿,为块鹿肉是馋了一宿。

  可往日大方,一挥手就让人拿去分了的守备大人,今日却闭口不言,丝毫不理你的岔,任你们说断舌头,也休想撬出一块来。

  统兵杜和与几人小总兵无奈的对了下眼,也就歇了菜了,这男人有了女人了,就是不一样,好东西不肯再跟兄弟们分享,都上赶着拿去哄着护着女人去了。

  几人一路回府,在厅堂桌子前围坐下来,“大人,你请的那几个武馆的师傅可真不赖,我都跟着学了好几招,原来这枪用劲还有门道,用对了劲儿,省力气不说,战场杀敌也是凶猛,我看着最近兵士操练的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若再练个一年半载的,哼,咱还怕那些蛮夷个鸟啊!”

  “那也是大人有本事,若不是弄着了银子,买了粮,就靠以前那些个兵士个个眼欺缩腮,骨瘦如柴的样儿,就是给他把枪练,都不知能不能拿动咧,还得说是大人厉害,现在兵士吃的好,粮饷足,撑的个个膘肥体壮,这要不有模有样才怪了呢。”

  谢承祖坐下来,正色道:“最近蛮夷贼子有什么动静?”

  几个千总看向杜和,杜和道:“最近大雪封山,路不好走,他们想凭骑术穿过山林突袭咱们,那可不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现在草木枯冬,粮草不足,短时间恐怕不会来了。”剩下的话没说,现在的卫安城可不是当年那贪生怕死钻地洞的前守备坐镇的时候了。

  整个外城墙已建了三分之二,他们想冲进城来突袭,只能从三分之一的缺口冲入,如今那缺口已派重兵把守,大人直接将八百军士扎帐驻守,想进来,除非千儿八百的蛮军猛攻,以前的那三两路蛮夷贼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等到明年早春,把剩下的城墙建好,弄上些大铁头火炮,谁要敢来,就炸他个粉身碎骨,看那些蛮子还敢进咱卫安城不!”

  说到这个,几个千总都有些激动,不仅是他们,所有卫安,甚至整上益州都深受边境蛮夷侵扰之苦,否则以益州这样近靠干河两岸,土地肥沃,灌溉方便的膏腴之地,怎也不会落到这般有地无人耕,肥田变荒地的地步。

  “虽然大雪封山,但蛮子向来心细胆大,加上物资匮乏反而容易挺而走险,定在他们必经有几条路上设好探子。”谢承祖慎重道,“城外仍有不少难民无处安置,一旦遇到蛮子攻城,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放心,探子都放出去了,难民也在尽量安置,就是天寒地冻的,动土十分不方便……”他们当然知道,大人收留这么多难民,是要明年春开荒之用,否则,大量田地无人可用,只能干瞪眼看着太憋屈,这些难民也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这样的边境之地,粮草可是重中之重。

  “……前日来信,霍都军弄到几支火绳枪,你们几个千总各带手下小队人马准备下,即日动身,务必将枪弄回来。”大人一说完,几人就面露喜色,火绳枪,那东西了不得,听说百步之内可打鸟,练好了蹦人脑袋就跟炒豆子一样,一射一个准,名头大的很,却只听闻从来没摸过,这东西是人多肉少,不太好弄啊。

  “霍统军这是操了蛮子的老窝啊!不愧和大人过命的交情。”就这几只枪,扔哪都有人抢!

  “哈哈,还不是便宜了咱们?”

  “这厮惯是狮子大开口,上次弄他点武器,要了咱两车军粮,这次又不知道赔几车……”

  不过现在他们手头银钱足够,想想办法,粮多少还能弄到些,火绳枪可不是常见的玩意儿,几人皆是谢承祖手下可用之人,嘱咐了一通此事不可透露后,皆掩了面上喜气,心知肚明点头,谢大人这才一挥手,让他们各自回营准备。

  杜和落得到最,取了大人腰牌打算进入库房取粮草,暂时库房不方便外人打理,只能凭大人腰牌出入,取用东西皆由司书登记在册,分毫不差。

  杜和走前记起什么,提醒道:“曲大掌柜昨日让人送来了不少绸纱料子,颜色挺鲜亮的,大人有时间不如挑上几匹。”

  外城一旦建好,整个卫安固若金汤,内外城想也可知会有多少人涌入,曲盛风为了布料商行早早的能在外城占下大头,也是下了血本,不管是银子还是料子,不要钱的送过来,这次还都是才从京城带过来稀穿越的绸纱料子,寻常的布料铺寻不着的好东西,连曲家的女眷也未分得多少。

  谢承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坐在那里应声问道:“有多少?”

  “十几匹,拉来时装了一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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